他擡眼看向彩蝶,只見龍炎正抱着她,將她緊緊地擁在懷裡:“彩蝶,你醒了,你終於醒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你……”他的話尚未說完,就被彩蝶打斷:“你,你滅了我全族,是你滅了我全族,您這個惡魔,惡魔!我要殺了你,殺了你,爲我族人報仇!”
龍巖不知道她在說什麼,當日確實是她族人被滅,而他是救了她,並非,殺了她的族人,她的記憶怎麼出現了錯亂?龍炎緊緊的摟着她,兩條鐵臂將她牢牢地禁錮在懷裡:“彩蝶,你清醒一點,你到底夢到什麼了?怎麼會這樣說?滅你族人的怎麼會是我,我是你的丈夫啊,彩蝶?你快醒醒,彩蝶!”
君薄情眼見彩蝶不斷的掙扎着,口中迷糊不清的喊着奇怪的話,不由出手將她打暈,龍炎皺着眉頭將她抱到牀上放平。握着她的一隻手,轉頭看向洛嵐:“她現在的情況比之前還要糟糕,之前她不過是白天的時候,精神不好,我問的時候她才告訴我是晚上做了噩夢,之後,就開始問我一些奇怪的問題。沒想到現在竟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
“龍炎叔叔走了之後,彩蝶阿姨一直昏睡,而我一直感受不到你們的去向,只能算到落雲鎮,便告訴龍炎叔叔去了那裡。直到你們回來的兩天前,彩蝶阿姨突然醒來,之後就見到誰都是砸東西,這樣兩天了,到了晚上也不曾入眠,無悔妹妹就一直陪着她,我也無計可施,昨晚我和無悔一直在她身邊守着。”洛小陽在一旁道,洛嵐他們一出衢靈山他就追蹤到了他們的行蹤,雖然不知道,他們去拉哪裡那麼久,但是回來了就好,看着小虎抱着龍無悔安慰的樣子,還有一旁的小龍,他心裡還是一片溫暖,自己的家人最親的人都在。
洛嵐走過去伸手搭上彩蝶的脈,脈象倒是平穩,並沒有什麼中毒的跡象,或者是,受了內傷的情況,但是這連篇的噩夢究竟從何而來?
與夢有關的,洛嵐轉身問龍炎:“在這種情況出現之前,彩蝶她可有記起什麼與從前有關的事?”
龍炎握着彩蝶的手,低頭苦笑:“想到是想起來了,只是全部都把我變成了,那最壞的人,難道,在彩蝶的心裡,她一直都是這麼看我的?一直都是,這麼不接受我的麼?”望着那姣好的面容,他心裡的酸楚翻涌而上,自從在彩蝶帶着無悔救回他的時候,他就許諾過要給她最好的生活,以後都好好照顧着她,可是現在呢?他都做了些什麼,原來在彩蝶心裡,他一直都是那個罪大惡極的人。
“不是這樣的,你不要多想,也許彩蝶她只是中了一種箍,我現在暫時不能確定,但是這症狀十分相像,你給我點時間,我需要再觀察。”洛嵐輕輕拍拍龍炎,輕聲安慰。
“蠱?什麼蠱?”龍炎聽了回頭看向洛嵐。
“噬夢蠱,他可以隨意的篡改中蠱之人的夢境,若是嚴重的話,就會像彩蝶這樣,出現記憶上的紊亂,若是再深一點,他將會被永遠困在夢境之中無法清醒過來。甚至隨着下蠱之人所希冀的方向進行。”洛嵐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那你怎麼能夠確定彩蝶她是否中了蠱呢?”君薄情在一旁出聲。
“所以我需要一點時間,噬夢蠱,若以銀針激之,全體冰敷,蠱本性暑熱,必不耐寒成羣而出,如此,便可將其滅之,但是若入蠱已深,則需另尋他法,蠱若入骨,則難解。”洛嵐望着牀榻之上的彩蝶,心中暗暗祈禱她不要有事。彩蝶,你不能有事,無悔和龍炎都還在等着你。但若是查出了她確然中蠱,下蠱之人又會是誰?爲何要如此呢?
暫時不去考慮這些,洛嵐讓龍炎抱着彩蝶先進了密室,平放在密室的寒冰牀上,以銀針緩緩刺入彩蝶的幾大穴位,注入靈力靜靜觀察着彩蝶的變化。然而持續了進一個時辰,彩蝶毫無反應,難道不是噬夢蠱?洛嵐心頭疑惑,然而這症狀與噬夢蠱別無二致,怎麼會?
“彩蝶她怎麼樣了?”龍炎眼見洛嵐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不由問道。他心疼躺在牀上的彩蝶,那是他的娘子,他也心疼這個在爲他救人的女子,那是他曾深切熱烈的追求愛過的人。看着洛嵐有些體弱,他伸手便要去幫洛嵐,卻被一旁的君薄情攔住:“嵐兒在施針時,不能夠被驚擾,無論是任何方式,靈力各有不同,你與嵐兒又不同族,若是貿然出手,此時兩股靈力在彩蝶身體裡交匯,不能共存,在她體內爭鬥,必將引起她內傷,那時,事情變不好辦了,更何況,你的靈力還要經過嵐兒的一次轉化,她本就在施針時耗費了修爲,要她再分出一部分給你轉化,那未免也太爲難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