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朵搖頭,工作證,通行卡,她通通沒有,不過……預約?
霍少擎叫她過來的,算不算是預約?
“不好意思,您不能進去。”
蘇白朵一聽,馬上又點頭,說道:“霍總讓我過來一趟,你可以……”
話還沒有說完,李臻原就從裡面走出來,對工作人員示意了一下,轉而對蘇白朵說:“跟我上去吧,霍總等你很久了。”
李臻原的出現,蘇白朵想,要是沒有霍少擎,李臻原也不會知道她會過來,更不會這麼湊巧地在她被工作人員攔下的時間裡出現。
“嗯。”她跟在李臻原的後面,卻總覺得有人在暗處,盯着她看似的。
她想事想得出神,跟着李臻原,卻差點走錯了路,李臻原反頭看見她往另一頭,叫住她:“蘇小姐,這邊。”
尾隨他身後,穿過大廳,繞了一小段路,來到電梯,霍氏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地方卻讓她提不起絲毫興趣,反而一顆心懸着,緊張的要命。
按下33層,很快就到了,隨着李臻原的敲門聲,有那麼一瞬,蘇白朵想什麼都不管直接走人。
她心裡有後悔的因素存在着,在她看來,要自己面對一個滿心都在盤算怎麼報復她的男人,她有些做不到,尤其有一點是,經過巴黎的那一次,她發現自己仍舊對這個男人有着很深的感情,所以她受不了霍少擎打着注意接近她。
門‘嗒’的一聲打開,那張化成灰都能認出是誰的臉龐,清晰的呈現在面前。
兩人在門外,一個在內,誰都沒有擡腳越過那條進門的線。
李臻原識趣的默默離開,氣氛顯得有些尷尬,至少蘇白朵是這麼認爲,腳下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動不了分毫。
腰上一重,蘇白朵就被那股力道帶進辦公室,接着就聽到門被合上的聲音。
一系列動作那樣連貫,他的手還環在她的腰間,並沒有因爲兩人都進來而鬆開。
也許換做任何人看着現在
的霍少擎,都難以想象這個男人腿有問題。
“你放開我。”蘇白朵有些牴觸,試圖掙開他。
霍少擎不動分毫,蘇白朵憤憤地對着那雙想要將她拆入腹內的暗眸,要是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內心的盤算,真的會被霍少擎的眼睛迷惑,也會被霍少擎的種種不經意帶過來的溫情所感動。
他總是這樣,擾亂她的心,擾亂她的生活,蘇白朵實在不明白,當初離婚協議也是他簽了的,爲什麼四年後,兩個人糾纏不清。
“放過我,好不好,算我求你。”她痛苦地閉上眼睛,“你的點點滴滴,都是假的,少擎,你這樣做不累嗎,何必呢,人活着,還是輕鬆一點爲好,帶着面具示人,很痛苦。”
霍少擎環在她腰間的手,力道一下子很重,她吃痛地擰緊了五官,霍少擎這樣,真的像是要在她身上劃傷一刀又一刀似的。
他的暗眸,蘊含着點滴的火,分不清是慾望還是發怒。
霍少擎手裡沒有拿柺杖,但是受傷的腿不能用力支撐身體的重量,原本筆直的肩膀,有了輕微的高低區分,要是不仔細觀察,看不出來。
“想讓我放過你?”霍少擎問,聲音不大,卻足夠駭人。‘
蘇白朵保持沉默,別過頭,不看他,她的心很慌,不知道看着他自己會流露出怎樣的表情。
大掌來到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扭轉過來,正視。
“看着我。”他說。
那她就看着,蘇白朵也不信,自己就真的被這個男人嚇着長大的。
“是的,我讓你放過我,可以嗎?”
蘇白朵感到腰間的力道越發的重,要是這個時候撩起衣服看,肌膚上一點有了青紫的痕跡。
又疼又氣,蘇白朵快要忍不住地瞪一眼霍少擎,可是眼裡好不容易凝起的一絲怒意,又被霍少擎的話如同強有力的攻勢,消散而去,而她的心,也支離破碎。
“讓我放過你,做夢。”他厲聲喝到。
聲音又
多麼沉,霍少擎就有多麼的生氣,這個男人真的生氣了。
她期望着霍少擎能放過她,就好像是在向霍少擎要一條生路一樣,霍少擎沒有拿到架在她的脖子上逼她,可蘇白朵卻覺得自己比凌遲還要痛苦。
是啊,她想擺脫霍少擎是做夢,而她想着霍少擎能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計前嫌地忘記四年前她的離開,也是做夢。
“那你說,想要我怎麼樣,怎麼做你才滿意?”蘇白朵的音量也擡高了幾分。
霍少擎竟然再這樣的時刻,笑了,有點苦澀的味道:“弄得好像我逼你似的,我不喜歡逼女人,要你怎麼做,我只是想着讓你心甘情願地和我重新開始,我不清楚你爲什麼要這樣的態度,讓我感覺自己就好像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在剝削你。”
蘇白朵也笑,譏笑,她笑霍少擎現在的樣子太誠懇,是人就容易被他的樣子所欺騙,她覺得這樣的霍少擎太假了。
她寧願霍少擎直接告訴她:是的,我就是恨你,一直不能夠原諒你,我就是要報復你,看着你墜入地獄。
沒有,從霍少擎的口中,說出來的都是:我們重新開始,我不逼你,我想讓你心甘情願,我原諒你了。
等等類似的話,卻是一個一個的幌子,她早已經不相信這些甜言蜜語,可他說得一次比一次多。
霍少擎看着她嘴上的笑意,裡面帶着譏諷,讓他不由的眼睛一縮,一隻手來到她的臉上,捏住:“你這笑,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其實很清楚,霍少擎也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她是在譏嘲他,但是他唯獨不明白的事情就是,爲什麼她要譏笑他,難道他的話就有那麼的沒有價值?
看來,真的是他對她太好,原諒她太快,讓她沒有一點點的分寸。
“蘇白朵,你太過分了。”霍少擎一字一句地說道。
蘇白朵的臉被霍少擎捏着,要是沒有捏着,臉上的譏笑,一定比剛剛還要多。
“痛。”蘇白朵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