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我也不常時間在這裡待着,不然,恐怕也的乏味。就如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愛情在美妙,可一旦達到婚姻的程度,一旦長相廝守,時時刻刻的面對,那乏味也就隨之而來了。
下午四點到達京城,我同小靈兒互換了手機號碼後,我帶着耗子便向老爸工地行去。自初中以來,每次暑假我也會到這裡,老爸的意思是讓我自食其力,嚐嚐打工賺錢的難處。工作確實很累,最主要的是乏味。一天一直忙來忙去,跟個機器差不多了。我還好,一下班就到老爸租的房子沖涼洗澡,像其他工人,連個洗澡的地方都沒有,只能在水管處簡單洗刷一下,生活,可曾簡單!
在工地見到老爸,這個傢伙一身休閒衣,頂着一個安全帽,拿着一個小本子晃盪來晃盪去。其實,工地上沒有他太多事情的,但工人普遍素質不行,這讓工頭們很不放心。老爸跟我說過,就這每天看着,工地上還經常丟工具,丟材料。
老爸看到我們,笑道:“來了!”
“來了,給您當奴隸來了。”我撇撇嘴,旁邊的耗子卻是善意的笑了,他喊道:“叔,最近還好?”
“嗯,你們坐了一天火車吧,累不累,要不要先回家裡休息一下?晚上我帶小馬一塊兒過去,晚上吃個飯。”
我倒是無所謂,於是看向耗子,讓他拿主意。耗子笑了笑,說:“不用了叔叔,我還是先去看看那傢伙去,這都五點了,等你們六點多下班了咱一起回。”
“行,其他的事情晚上安排,你們上去找小馬吧,他應該再二十一樓接管道呢。”
我們跑到電梯旁,衝着黑洞洞的電梯口,我就喊:“電梯,一層,電梯,一層……”電梯還沒有完全裝好,不能自行操作,裡面有一位老伯伯專門負責電梯,只要你在電梯口使勁兒喊就行。
不消片刻,電梯打開了。坐電梯是件很受罪的事情,行動起來後,它裡面有一種無形的壓迫向我壓來,最遭罪的就是我的耳膜,嗡嗡嗡的就像要被壓破似地。
二十一樓,我們遇到好些個熟人,這些熟人至少跟着我老爸幹了三四年了。我每次暑假到這裡打工,都跟他們在一起,隨意的打着招呼,我邊向他們問道:“老馬在哪裡?”
隨着這些人的指路,我們拐過一個角,進入一個洗手間,在這裡我們看到了正忙碌着的老馬。只見這個傢伙整個人躺在地上,他要從下面安裝洗手檯上的連接管,正是聚精會神的時候。
“老馬!”耗子忍不住就喊叫了一聲。
老馬迅速轉出來腦袋,看了着我們,大笑一聲:“嘿,什麼時候到的?我剛還準備忙過這一會兒給你們打個電話的。”
“給你省電話費了。”我輕輕一笑,道:“趕緊起來,我們到一邊兒歇會兒去。”
“你等會,就這一個管兒了,安好它,這個洗手間裡的管道就接好了。”老馬就是這樣,他將自己看的很清楚。知道自己學習不好,也沒心思學,那就立刻辭學打工。因爲我的關係,他跟着我老爸了,而老馬在工作上就更加認真了。這一年多以來,他不但工作勤快,對於這些上面的東西學的也很快。哪裡需要用什麼樣的管道,什麼材質的管道,你一說,老馬就能立刻告訴你。
現在,他已經在我老爸手底下做了一個帶班。所謂帶班,也就是在老爸不在的時候,給他負責的工人們交代任務安排工作之類的雜物事兒。我問過老爸,什麼時候可以讓他在老爸手底下承包一些小工作。老爸覺得,太早有成就不好,會驕傲的。於是建議過兩年,趁機也攢些錢下來,承包工作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個工頭的成長史,也絕對沒那麼容易。
老爸的成功,那是靠他的戰友,一個分配到了警察軍區的軍幹部拉的關係。這就是當兵的好啊,戰友的關係,絕對比所謂的朋友關係鐵。因爲戰友,在訓練培訓時,他們時常被灌輸一種,戰友,可以隨時爲你擋子彈。這樣一個概念,雖然和平年代不打仗,沒有親身體驗過這種事情,但這樣一個概念,卻依舊令戰友們之間的關係緊密如鋼。
洗手檯也就底下也就那麼點空間,我跟耗子誰也幫不上什麼忙,於是悻悻的走到了一間空曠的大廳,走到玻璃前,向遠方張望這個輝宏的城市。京城,它能夠給予我們的震撼太多了。但,也因爲此,我不敢去了解。因爲我不想被震撼,覺得無所謂,鬼知道那時候我該有什麼想法了。
哦,我想我又該面壁思過去了!因爲剛剛想到,如果在長城上做-愛,那該是什麼感覺!
“想啥呢?笑的那麼詭異。”耗子不知何時將目光轉向了我,一臉發現你秘密的做作表情,真有夠欠揍的。
“你猜。”
“那還用猜?就你這人,要麼就是想着從這裡往外撒尿,要麼就是疊個紙飛機,上面寫着,我愛你媽,然後寫上手機號,從這裡丟下去。”耗子一臉猥瑣。
這人,哎,我真無話可說了。比我都YD,真是遇人不淑啊,我說我現在怎麼這麼壞,原來是這麼個問題啊。
不大一會兒,老馬終是完成任務歸來,我們湊一起打屁到六點半。他們也要下班了,我樂呵呵的抓起老馬的手臂,說道:“走走走,讓我老爸請咱好吃一頓去,我們可一天也沒正經吃飯了,早餓了。”
老馬一攤手,無奈道:“你看我這一身,怎麼去?我得回去洗一把,換身衣服,你們得等等。”
“別別別。”我四周一掃,看着那個洗手間說道:“你就在這裡洗吧,我這裡有香皂有衣服,你先穿我的。”
“這裡?”老馬翻一陣白眼。
“那怎麼了?”我笑道:“你們小解的時候不也在這裡嗎?靠,洗手間沒弄好的時候,不也隨地解決的啊,還嫌這個,沒讓你當着一羣美女就是好的了,趕緊的吧,別耽擱時間了。”
老馬一咬牙,伸手就將上衣褲子脫了,鑽進洗手間,一邊高吼着:我是一條來自北方的狼,一邊將冷水往身上撩。六月天確實夠熱了,這點冷水還凍不死這個傢伙。簡單洗完後,我將一身運動服丟給了他,這傢伙穿上,嘖嘖還挺合適,隨即我笑道:“這衣服就送你了。”
老馬咧着嘴一笑,也沒矯情,他知道我從來不缺錢,只是不知道我現在更有錢罷了。走下樓,老爸早已經開車等着了。坐上車,老爸問我們:“今天想吃什麼?”
“京城烤鴨。”記得上一次還是上一年八月多吃的,這麼長時間,早想着了。
老爸帶我們到一家出名的烤鴨連鎖店,然後丟下我們點菜,他去接老媽與奶奶去了。這一頓飯吃的很愉快,就是沒了牙的奶奶也挺愉快的。哎,如果我要有個敗家子兒孩子,那等老了或者只能去搞行爲藝術去了,拿個破碗,拿雙筷子,頓人多的地方,我就猛了勁兒的敲,然後伸手給人要錢。並同時說明,我不是乞丐,我是在搞行爲藝術。
“耗子,這次來,你是打算遊玩啊還是打工賺錢?”老爸開始給我們安排任務了。
“就在叔叔這裡打工賺錢,什麼時候累了也出去玩兒兩天,勞逸結合。”耗子說完,看向我。
我纔要開口,老爸卻張口說道:“這次就饒了小強,你奶奶一直都說想你,那你就不要打工了,這次好好陪陪你奶奶,在京城好好轉轉。”
看着奶奶蒼老的面容,我不忍道:“好吧。”
結束後,老爸先是將耗子同老馬送到了他們住宿的地方,然後回來接我們回家。這是一箇中檔小區,老爸租的房子在三樓,以前不在這裡的。進入家門後,我們談着溫馨的話語,陪奶奶看了會兒豫劇。
在睡的時候,奶奶跟我說:“小強,今晚你陪奶奶睡吧,人一老,心裡就覺得空蕩蕩的。”
“好的。”我欣然答應,躺在奶奶的身邊,如小時候抱着奶奶的手臂,回想起那時候,我嘴角勾起一抹溫馨的微笑,我對奶奶說:“奶奶,你再給我講一些小時候我聽過的故事吧。”
“你這麼大了還能聽的進去?”奶奶笑呵呵的問道。
我沒有回答,只是如小時候一般,搖着奶奶的手臂,撒嬌道:“奶奶,再講一個故事吧,奶奶,再講一個故事吧……”
這種感覺讓我突然間感動,感動的流淚!奶奶拍着我的腦袋,開始講故事:“那我就給你再將一個狼來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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