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車開到半路,我再也忍不住的停在路邊,心口悶的不行,血氣一陣陣的翻涌令我口中不斷溢出鮮血。十月底的天氣在晚上已經有些冷了,躺在路邊的野草叢中,回憶,想象,思考,我所做的事情,有意義嗎?
有太多的生死考驗之後,自己對身體的狀況便很容易把握,雖然身體內氣血還在翻騰,但我知道,這並不太嚴重,只是被爆炸的衝擊波震動了內臟,靜養一段時間就可以恢復。於是我沒有打電話給張鵬飛,沒有通知任何人,難得的一個人這樣靜一下,想一下。作爲僱傭兵的時候,雖然時常也是一個人完任務,但那個時候最多的就是想辦法將任務完成,保住性命。現在想來,那一切,有意義嗎?
只因爲到了現在我都不知道人生的意義何在,一旦靜下心來想到這些,我就有種無力感。儘管從前的理想是名垂青史,或遺臭萬年,可那又有什麼意思呢!或者,那些勞碌的人,那些記掛溫飽的人,爲一座房子而奮鬥的人,他們簡單的爲錢,爲家,簡簡單單的意義,他們是快樂的。
是我想的太深了,我理解這一點,可想到又如何?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去追尋一個屬於自己而有意義的空間,理想。活着挺累,有一瞬間我甚至覺得放棄生命才能獲得輕鬆,死亡啊死亡,可沒有思想那就更不是自己了。活自己,最基本的生活原則!哎,他嗎的,生活憋不死人。
“生活憋不死人!”低吼一句,我猛的從草叢中躍了起來,最後給自己下了個定義:“生活憋不死人,酸甜苦辣哀默愁,通通的,老子還沒享受夠本呢!”
壓下身體裡稍安的氣血,跨上摩托車,一溜煙的向臨縣衝去。凌晨兩點趕回不夜城,張鵬飛同小丫頭都沒睡的等着我,手機放在桌子上,想打卻不敢打。張鵬飛自然知道我去做什麼,怕一個電話打攪到我,小丫頭卻擔心的是自己太過束縛我,佔用我的自由,不敢去打攪我。
看到我的出現,小丫頭一下子撲進我的懷裡,眼睛紅紅的說道:“你可回來了……”
我拍了拍她示意沒事,然後對站起身的張鵬飛道:“事情解決了,不過沒能弄一筆錢回來,你去休息吧,明天我們趕回邯市。”
回到房間後,我再次忍不住的吐出血來,小丫頭一下子慌了手腳:“小強,你,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趕緊一把抱住小丫頭,安慰道:“我沒事的,不要擔心,不要亂,聽我的話,不要告訴張鵬飛。我只是被撞了一下,身體內氣血翻涌不定,我知道自己的身體,休養一些時間就好,千萬不要告訴張鵬飛三兒他們。”
“爲什麼?”
“哎,他們面對的輝哥現在實力很強,背後更有一個強大的組織幫他,現在,我就是他們的希望,如果被他們知道我這個樣子,我怕他們連最後的希望都破滅掉。”
小丫頭咬了咬牙,心底極其不願意我如此做,擔心不安,但,她知道一點,該尊重我的意願。於是,小丫頭將一肚子的擔心都壓了下去,想埋怨卻最終還是撲在我懷裡哭了!
次日,我偷了個懶,小丫頭一早起來替我準備早餐,關心我的傷勢,一個早上都沒有停歇下來。在我們準備離開時,康佳忽然押着兩個人到了不夜城,不夜城裡的那幫兄弟對他虎視眈眈,因爲臨縣的狀況可以說是康佳逼迫如此的,儘管張鵬飛已經將合作意向告訴了他們,可短時間內他們又如何改變的過來這種仇恨觀念呢!
張鵬飛安撫了一下兄弟們,之後帶着康佳來到一個包廂,我已經在這裡等他了。康佳帶着兩個兄弟,三個人將兩個五花大綁的傢伙丟在了包廂地上,康佳衝我咧了一下嘴道:“這兩個傢伙是輝哥派來收錢的,如果是以往,我已經把錢交給他們了,但現在,嘿嘿,交給你決定吧!”
“康佳,你他嗎忘記是誰給你現在的地位了嗎?你他嗎的一個出賣老大的叛徒,輝哥是不會放過你的……”‘砰’的一聲悶響,康佳的兄弟一腳踹在了這個傢伙的臉上,登時將那傢伙踹的口鼻吐血,慘嚎不已。
看到這種情況,我知道事情再也隱瞞不了多久了,甚至輝哥那裡已經知道了我的到來,我所想要做的事情。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個人,目光轉移到康佳與張鵬飛身上,我笑了一下道:“康哥你已經知道輝哥背後的勢力了,現在這樣,恐怕他們不會善罷干休,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能力防禦他們。嘿,你彆着急辯解,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只是你也知道他們可都是一羣不要命的傢伙,找一個我這樣的人來暗殺你,你阻止的了嗎?鵬飛,你留下來協助康哥吧!”
“好的,我一定會做好的!”
張鵬飛應承的同時向康佳看過去笑了一下,康佳已經知道了AK恐怖組織的存在,雖然心底有些不服,但應對的可是生命威脅,他壓制了自己的驕傲,點頭答應了。
“康哥,鵬飛,我交給你們一個任務!”我森然的笑道:“這兩個傢伙交給你們,不管你們想什麼辦法,都要從他們口裡取得一份輝哥同AK組織合作的證據,不管他們知道多少,你們也一定讓他們知道,讓他們去說。我要的只是這份證據,不論真假!取得證據後儘早給我送到邯市。”
這份證據是我要給於先生,或者說給國家的一份交代,老子是混混,是僱傭兵,有些事情我自己知道就好,辦事根本不需要證據。但現在我是特工,爲國家服務,這樣一來就不得不需要一份證據添堵國家的嘴了。事情是事實,但證據難取,既然這樣,咱隨便從哪裡給他整出來一套證據就是了。
安排好這些後,我帶着小丫頭回邯市了,路上小丫頭關心我的自己當司機。一晚都沒有睡好的小丫頭臉色更是憔悴,不過我知道,有些小的事情讓愛你,關心着你的人爲你做,反而會令他們稍微放心。這跟善意的謊言一個道理!
邯市的街道上時而穿梭過的警車告訴我,局長是害怕了,這幾天可是將全部警力動作了起來,最起碼的做做樣子。而背地裡,他怎麼又不知道哪裡纔是問題的根源處,輝哥的娛樂場所,給他送過太多錢,三兒準備的崛起,背後有我的支持,局長更是怕的要命!哪一方面也惹不得,哪一方面想要對付他都會令他不好過。他這個局長做到現在,這一次的危難是他從不曾遇見過的。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見到三兒的時候,我直奔主題的問道。
“昨晚我們的人並沒有發現輝哥,不過倒是找到了一些他們販毒,賭博,這一類的證據。”
之前我們已經商議好,由三兒派人找他們娛樂場所發展這一類的禁忌罪名,然後由我用特工的身份迫使局長出警查封了輝哥所有的娛樂場所,奶奶的,簡直就是釜底抽薪一次給他解決了。不過在取得AK恐怖組織的信息後,我又不由得將目標放到了這個上面,只要有哪怕一絲證據,直接拿槍斃了輝哥這個王八蛋,之後三兒如何收取邯市的娛樂產業就更加簡單了。
“加緊人手盯着他們,哼,他們的死期也該到了!”我笑了一聲,心底爲輝哥判了死刑。
……
臨近中午,我開車帶着小丫頭來到了一個名叫御馬的建築公司,這是老馬現在的成就。二十幾層的大廈在邯市都很難得,畢竟這是一個二線城市,身處中原地帶發展也很有限,這裡除了農作物之外其他的資源都不是多麼豐厚,這樣的城市不好也不壞,沒有大的發展也不是一無可取。邯市最起碼的農作物,人力勞力,交通,在這三點上站起的位置可也不小。
進入大廈,在前臺處我問那接應MM道:“找一下你們馬總裁!”
“有預約嗎?”前臺很公式華的詢問道。
“有,你告訴他我是樑曉強梁先生!”小鬼難纏,要不這麼說的話,丫還真難見到老馬。儘管老馬年少有爲,但聽到哥們兒的名字還不屁顛屁顛的跑下來迎接。
“哦,好的,您稍等!”
等老馬接到我的消息後,果真有些不可置信的道:“你,你說誰?真的是樑曉強?你讓他稍等,我馬上下來……”
片刻後,老馬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的從電梯裡衝了出來,衝到前臺四下一看,老馬眉頭緊皺道:“哪呢?樑曉強去哪兒了?”
前臺MM一愣,指着就在前臺前站着的我道:“這,這位就是樑先生啊!”
我笑了,看着老馬錯愕的目光,說道:“老馬,三年多不見,你丫越混越牛-逼了。別用那種曖昧的眼神看哥,哥整容換了個面型,帥了吧!”
“我靠,你,你不是死了嗎?你這是從哪兒鑽出來的?”聽聞我的聲音,老馬立刻打消了疑慮。有的朋友他會記住你的聲音,你的習慣,你的語氣,你的眼神,你的神態。老馬,就是這樣的朋友。
“誣陷,絕對的誣陷,哥就是換了個面容然後潛心修佛三年半,怎麼樣?現在哥超帥吧,氣質超迷人吧?”
“是帥,是迷人,晚上洗乾淨屁股,老馬我爆死你個死菊花!”老馬這話一出口,立刻扼殺了很有點漂亮潛質的前臺MM綁上鑽石馬老五的心思,整個人石化般的瞪着眼睛看着我們,心裡止不住的想:我們馬總裁是個玻璃,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