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貝勒福晉?”太太一聽也興奮了,高興的把貼子要過去仔細的看了看,然後很是欣慰的遞給蘭靜,“沒想到她真還念着你,之前你能去四貝勒府本來是個機緣,只可惜卻被我受傷的事兒攪了,後來雖然四福晉也曾派人來探問過,終究沒再叫你過去,我因此還很有些惋惜,現在看來,四貝勒福晉怕是體諒你前陣子照顧我與你阿瑪事兒多,現在見你稍有些閒在了,就立馬派人上門來了。”
說完這番話之後,太太也沒耽擱,趕緊叫人請了來下貼的人,重重的給了賞,並代蘭靜表示一定會在明天準時過去。等打點着那人離去之後,太太又攥着蘭靜的手叮囑道,“四貝勒福晉能過了這麼久還惦着你,想來也是因爲你上回給她留下了好感,但你也不可由此就隨意了,要知道那可是皇子府,四貝勒又是出了名的講規矩,守禮數。”
“是,小七會處處小心,時時留意的。”蘭靜雖然對歷史上雍正皇帝很是有好感,但那也只限於遠觀,近玩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也不用太過拘謹,”太太笑了笑,神情間也放鬆了一些,“你的規矩本就是好的,連教養嬤嬤都很誇讚,只要守着禮就好,四福晉想是因爲覺得你不錯,纔會再次叫你上門的,你若是太死板了反倒不美,只注意着把握分寸就好,若是能讓四福晉把對你有好感轉爲喜歡你,你之後的選秀說不得就會得到些幫助的。”
“我知道了。”蘭靜乖巧的點頭應了下來,她雖跟太太說過上次在四貝勒府裡的事兒,卻沒說自己跟四福晉提過這種要求,畢竟對方並沒有答應下來,讓太太知道了,怪自己莽撞倒沒什麼,只怕她會因此而着急上火。
“你先回去準備一下吧,”太太對蘭靜說道,“面上的大禮我這邊會備好,但你還是要帶些用心的小玩意纔好,吃食最好就別帶了,皇家裡的忌諱多,等以後熟悉些了問清楚再說。[wzdff貼吧手打團]”
“額娘看,”蘭靜心下已經有了盤算,詢問着太太道,“上次小七做給您做的乳霜如何?”
“那個確實是不錯,擦上去感覺極好,香味聞着也怡人,”太太一聽就立即點了頭,“不過現在做的話,來不來的及?要不就把我這裡還沒用的先拿去些。”
“額娘放心,”蘭靜忙笑着說道,“一應材料都是備着的,現做也不費多少工夫。”
“如果來的及話,最好多弄幾樣不同香味兒的,”太太提議道,“現下咱們不知道四福晉的喜好,多做幾種比較保靠。”
“是,”蘭靜點點頭,又接着說道,“還有,小七答應過大阿哥的禮物,之前跟額娘商量着要讓阿瑪找機會送過去的......”
“自然是你明兒個自己帶過去了,”太太把話接過來說道,“那本是你答應大阿哥再見時給他的,之前是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纔想着讓你阿瑪尋機送過去的,現下四福晉相邀,當然是你親自送過去最好了。”
其實蘭靜之前就覺得讓馬爾漢去送那個禮物有些不大妥,自己送弘暉禮物,這是內宅間的來往,就是被別人知道了,也不太會犯毛病,可是由馬爾漢這個剛遷了兵部尚書的一品大員來做就不一樣了,不怕人說馬爾漢巴結,蘭靜只怕給弄到結黨上去那就不好了,只是太太又怕遲遲沒有動靜,四貝勒和四福晉那邊會有所怪罪,這纔想着讓馬爾漢尋機悄悄的送過去了事,現在四福晉下了貼子來,那自然就皆大歡喜了。
因爲要多做幾種香味兒,蘭靜做乳霜的用時自然也就加長了許多,在還只做到一半的時候,太太卻過來了,原來她不放心,又派人出去打聽了一番,看看四福晉召蘭靜上門,是純粹的要見見她與她聊聊天,還有最近有什麼特殊的日子。[wzdff貼吧手打團]沒想到這一打聽,還真是打聽着了,卻原來四福晉的生日就在近日了,雖然明兒個不是正日子,邀蘭靜上門也不是爲了慶生,但知道了這件事,這禮自然就要更精心一些了。
大禮上還是由太太那邊從庫房裡出,但蘭靜自己親做的只有乳霜就略微顯得有些薄了,蘭靜提出,要不然把精油和花水再加上,太太卻沒同意,她知道這個東西將來推出去,就是大把大把的進項,只是有花露水的前事在先,暫時還不能擺上自家的鋪面,但卻也是不能漏出去的,即使是送給她要討好的四福晉也不行。
太太的眼睛在蘭靜屋子裡四處看着,看到了蘭靜正在準備的雙面繡時,立時一亮,這是蘭靜給太后今年六十整壽準備的壽禮,一幅炕屏現如今剛剛繡完兩扇,太太從中選了一邊是梅一邊是蘭的那一幅,“如果把改成團扇的扇面兒,必然能得了四福晉的喜歡,不過,”太太又看了看蘭靜,“還是太后的壽禮要緊,再繡過的話,來不來的及?”
“因爲要選秀,是會有些緊,”蘭靜在心裡盤算了一下說道,“不過擠一擠,也差不多。”
“好,那就定下是它了,”太太拍板定了論,“我這就拿去找人做來。”
第二天,蘭靜坐在往四貝勒府而去的自家馬車上,細細打量着手中的團扇,不由得不承認太太找的人手藝還真是好,看着這把精工細緻,襯得雙面繡更添光彩的扇子,蘭靜都有些不想送出去了。正欣賞着呢,馬車突然一停,蘭靜沒防備,被慣力帶得差點摔倒,幸虧這是在市面上馬車所行不快,也幸虧這只是馬車,要是換成現代的汽車,怕是直接就被甩出去了。
“姑娘,您沒摔着吧?”趕車的車伕趕緊問道。
“我還好,”蘭靜卻是首先看向手中的團扇,剛纔她一隻手使勁兒支住了車壁,另一隻拿着扇子的手則是壓在上面,見扇子完好無損,蘭靜心下鬆了一口氣,趕緊將其裝入盒子裡,又問車伕道,“怎麼了?”
“有人突然騎馬衝過來,”車伕回答道,“奴才這就去問問。”
“姑娘,”車伕去詢問的時候,在後面車上的楹嬤嬤和心兒趕了過來,“您怎麼樣?有沒有傷到?”
“我很好,”蘭靜回答着他們,卻沒有掀簾子,聽外面的聲音就知道已經有不少人來圍觀了,“只是手扭了一下。”
“姑娘,容奴才上車看看。”楹嬤嬤一聽就趕緊上車來,心兒則說了句“奴才去找藥”就離開了。
蘭靜收好了扇子,才感覺出手扭到了,正是使勁支住車壁、又被另一支手壓住的左手,好在並不嚴重,只是略微的有些紅腫,疼痛當然是難免的,楹嬤嬤上前輕扶着查看之後,也說只是扭到了,擦些藥休息幾天應該就沒大礙了。蘭靜這時不由得慶幸自己扭到的是左手,否則給太后準備壽禮的時候就又要拖延了。
這邊楹嬤嬤在檢查着蘭靜的傷情,那邊車伕與那個騎馬之人交涉的聲音卻越來越大,車伕剛對那人突然衝過來的舉動埋怨了幾句,那人卻呵斥車伕沒大沒小,然後就是一馬鞭揮了過來,幸好那車伕反應快,馬上躲了開去。那個的鞭子揮了空,卻更覺失了面子,對隨後趕過來的自己的手下命令道,“去,給我把這車砸了。”
“慢着”蘭靜這時候不能不出聲了,冷聲喝道,“外面是何人,敢如此不顧朝廷法紀?”又吩咐着跟隨自己的其他下人道,“去報步軍統領衙門,請他們過來處理。”
“沒想到今天遇到個知道事兒的,”那人聽到報官的話,卻是一點也沒有生畏的意思,“只可惜卻是嚇不住我,不過,爲免多事,去個人,把他攔住了,我去會一會車裡的小姐。”
那人一向車前舉步,不用蘭靜命令,她這次所帶的下人們就已經擋到了車前,拉開了架式,那人停下了腳步,嘖嘖有聲的說道,“敢跟爺我動手的人可是不多見了,沒想到今兒個倒碰上了,這倒好,也省得我這些人總是閒得發慌。”
正說着呢,那人派去攔人的和要去報官的兆佳氏府裡的下人已經動起手來了,因爲護衛蘭靜要緊,所以去報官的下人功夫也是最低的,去那人的侍衛相比,自然是落了下乘,但他勝在身手靈活,又不是爲了纏鬥,倒讓那個人不只是一時間難以將他拿下,更被他闖出去了一段距離。
“沒用的廢物,”那人見到此種情形後,面色一沉,又吩咐其他人,“幹看着做什麼,再去兩個人啊。”
“可見得你的手下真是閒得發慌了,”蘭靜冷冷的一笑,又開了口,“拿一個普通人也要羣起而上了,敢莫是奉行着好虎架不住一羣笨狼了嗎?只是我的人卻不能當了平陽的虎,你們要欺,也要看我許不許,我就不信了,朗朗乾坤,天子腳下,居然有人可以如此的目無法紀,敢明目張膽的去攔報官的人?今天這官我還就報定了,留下幾個人,其餘的都出去,敢阻攔的,手下不必留情。”說到這兒,蘭靜又加上一句吩咐,“別忘了,去個人到四貝勒府告個罪,就說我被一羣笨狼攔住了,說不得要晚去一些時候。”
“你這小妞倒是會攀,”那人一愣之後,又笑了起來,“居然敢往四貝勒身上扯,這要是換了一般人,還真就被你給唬住了,只可惜偏偏撞到了我這裡,卻是蒙不住的。”
“若是我說,她沒唬人呢?”這時候,一個清朗的聲音響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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