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看着主子的樣子,心裡說怎麼自己也是個奴才。還是要說點什麼的,找了一個還算是有點說道的話題“主子,咱們今天熟悉熟悉這個阿哥府吧,聽說裡面的景色挺不錯的”
老幺白瞪一眼十月,上眼皮翻飛,十月板着臉“主子注意您的表情,這個不是大家閨女會出現的表情”
老幺把自己的臉放到最正經的樣子“月呀,你主子我現在是福晉的,不是大家閨女,有規定福晉要什麼表情嗎”
老幺說完就對着十月把自己本來就不怎麼好看的臉,給擠得變形,老幺早就準備着給十月好看了,好不容易自己的身份上來了,不用管這些狗屁規矩了,怎麼也得隨意隨意,不過這臉,都被自己給捏紅了。
十月不搭理自己的主子,這是自殘吧,看着不忍心,到底語重心長的說道“主子您就饒了您那本來就不怎麼出衆的臉吧”
老幺覺得自己照着十月的功力比起來,那就是差着不是一個等級,這是天生的大殺器,揉揉被自己給揉捏的疼痛的臉,轉頭該做什麼做什麼,就不該跟十月說話,這是找虐呢。
十月心說,我這麼費心費力的找話說,是爲了什麼呀,主子不領情呀,算了還是沉默吧,這更適應他們呢主僕之間的相處。
老幺想寂寞也沒有多少寂寞的時間,前三天老幺是新婦,沒人來找毛病,可是過了三天了,老幺的好日子就到頭了,十阿哥的大總管,是康熙皇帝親自派來的,這人在康熙的手裡混過,你說這人能簡單嗎。簡單的人,在康熙的手裡混得下去嗎,康熙皇帝這是怕委屈了他這個沒了孃的兒子,所以弄個貼心的來幫着十阿哥管家。
此人姓孫,名字已經不被人知道了,都到了榮養的年歲,看着顫顫悠悠的,在老幺的眼裡,就是那種老的快死的人,當然了人家孫大總管絕對比老幺想象中的年輕。還健康。而且禁得住打擊。
孫總管也就是看着自己的主子,把這個府邸的權力全部下放給了自己的福晉,有點擔憂。好歹他也是皇帝給派來的呀,結果呢,人家十阿哥直接給自己招來一個主子,在孫大總管的眼裡,這個十阿哥就相當於。在府裡什麼地位也沒有了,他要怎麼跟萬歲爺回話呀。孫總管可是見天的發愁呀。
終於過了三天的歸寧,十阿哥也上朝了,孫總管有機會認主子了。雖然自己是十阿哥的人,可是孫總管看出來了,在這個府裡。當家的絕對不會是十阿哥的,要對福晉恭敬,還要在恭敬一些。要不然他着這相當於半個奸細的總管日子不好過呀。多少也算是投緣一個明白人。
十月“主子府裡的孫總管帶着奴才在院子裡面等着主子訓話呢”
老幺皺眉“你不是把府裡的大權給掌握過來了嗎。怎麼還有一個總管呀”
十月擡頭,非常有底氣的說道“管事的,不一定是總管,再說了,奴婢新來乍到。還是要低調的,這畢竟是皇子的阿哥府。強龍不壓地頭蛇嗎,奴婢只是把咱們住院給掌握住了而已”
這話說的這個謙虛。
老幺點頭“無能嗎,直說呀”可是對這個狀態不滿意。
十月臉色不好看了,這要求也太高了“主子,那個孫總管可是萬歲爺指給咱們爺的總管,你讓奴婢我怎麼架權呀”
老幺點頭,這次表示理解了“原來人家上面有人呀”
十月點頭,主僕兩人一起望天,這還來個走後門的,還是這麼硬的關係。
老幺“對待我的老公公,以及老公公的人,我們要用春風般的溫柔,要用一百二十個小心,一定要好好地伺候着,別讓人家累着,知道嗎”言下之意,就是讓孫總管少操點心。
十月理解了,主子的意思,還是架權,還是要掌握住這府裡的大方向“奴才定然不會讓,孫管家操心的,定然好好地伺候着”
主僕兩人達成了統一戰線,老幺纔在十月的陪同下,一起出去,讓奴才們認認主子。老幺雖然不肖於收買人心,可是作爲富二代的人,對銀子還是會用的,看着底下烏壓壓的奴才,老幺對着十月吩咐“給每人一兩銀子”
太大方了,底下烏壓壓的一片人立馬磕頭“謝主子賞”
老幺對着這羣人,覺得不用自己動心思,十月絕對搞的定“應該的,醜話說在前頭,今後有人犯了我的忌諱,可不要怨我手段厲害,今天多大方,對往後犯了我的忌諱的人,就有多大方。至於我的忌諱嗎,過會你們找十月打聽就好了。好了都下去吧”沒到半盞茶時間,老幺就說完了。
孫總管看着這位說話不多的主子,心裡就算計着,這麼大方的福晉,也不知道十阿哥得多辛苦,難怪萬歲爺讓自己過來的時候說,你家主子福晉有點敗家,定要把十阿哥府給照顧好了。
孫總管覺得自己任重而道遠,這一人一兩銀子呀,哎,真是敗家娘們,當然了,孫總管,絕對不會把這話給說出來的,頂多就是心理想想而已。
等這些人一次都下去了,老幺看着頭髮雪白的老太監有點不好意思下手呀,這人讓自己沒什麼戰鬥的慾望,不過看樣子也確實該養老了,還是給十月處理好了。
孫總管可是不能讓好不容易見到的主子,就這麼走人了,對着老幺恭敬的說道“奴才孫福是府上的總管,給福晉請安”
老幺心說有點意思,這人沒有把自己是萬歲爺給派來的,拿出來說事,這是有心計呀,到底是老人,知道自己的位置“嗯,有勞孫總管了,您年紀不輕了,莫要太勞累纔好,有事情儘管交給十月去做就好”老幺這話說的真心,真的不是在奪權,再說了就十月那個水平,那個手段,也不用自己幫忙。
孫總管臉色不變,一點的想法都沒有隻當盡職盡責的說道“奴才不敢懈怠,自當以主子們的需求爲重”
看看人家這話說的,看看人家這個姿態擺的,老幺覺得十月的進步空間實在太大了,就這個態度,要比十月對待他的態度,好上太多了,想對這個總管爲難,都不忍心呀,人家這個馬屁拍得太舒服了。
老幺和藹的想招呼十月給自己的孫大總管漲養老金,可惜還沒等老幺開口呢,人家孫大總管又開說了“福晉,不知道後院的幾位要怎麼安排”
老幺皺眉,對着十月問道“你把咱們府上那頭養老的野豬也給折騰過來了”
十月恭敬的回答“回主子話,奴婢沒有把十阿哥送給您的野豬倒騰過來,咱們府上目前還沒有讓那頭豬棲身的地界”
老幺點頭,詢問孫大總管“不知道總管大人指的是什麼”這個時候老幺可不認爲這個死老頭是自己的大總管了,語氣明顯就已經分得出裡外了。
孫總管聽着福晉稱呼自己爲孫大總管,怎麼聽怎麼慎得慌,不過該自己做的事情還是的做呀,沒辦法誰讓咱們是奴才呢,明知道這話招人不待見也得說呀“回主子,後院裡面還住着幾位跟着咱們爺出來的隨身伺候人,不知道福晉怎麼安排”孫總管自始至終頭都是低着的。
老幺稍微偏一下頭想看看這個孫總管的面部表情,這是誠心的跟自己過不去呀,看來也不怎麼有腦瓜嗎,能活到這麼大歲數還沒被康熙皇帝給滅了,或許就是運氣有幾分不錯,這話絕對是偏激了。
就聽老幺不疾不徐的說道“隨着十阿哥伺候出宮的呀,那可是要安排一下。不知道這幾個人都是什麼身份呀,現在在什麼地方住着呢呀”這話問的,挺正常的。作爲一個當家主母,這麼問,那是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可是這話聽在活了大半輩子的孫總管耳朵裡,怎麼聽着就有一股不大好的預感,需要斟酌的回答呀。老太監心思活躍,白色的眉毛,微微的顫動“回福晉話,這幾個人現在都跟十月姑娘住在一起,她們都是隨着十阿哥身邊伺候的老人”
這話說的沒毛病。一點的毛病都沒有。可是孫總管有着說不出的鬱悶,這些人都是康熙皇帝給十阿哥指到身邊伺候的人,就是爲了十阿哥沒出孝期,纔到現在沒有個身份,可這件事那也是,不言而喻,心知肚明的。幾位主子之間應該都知道的。
老幺心說沒身份就好,你說這個大總管也太不靈光了,怎麼弄了幾個沒身份的人,就來打自己的臉呢,這不是找抽嗎,老幺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原來是這樣,十月你什麼身份呀”
十月恭敬的回答“奴婢就是奴婢,還有什麼身份”
老幺看着孫總管“不知道十阿哥身邊伺候的人,可有品級,我一個新來乍到的人,真的不知道,還請孫總管不要嫌棄我愚笨,多多指教”這話說的既謙虛又客氣。可那眼神,可那態度,怎麼看怎麼讓人鬧心,這就不是一個好善茬子。
十月想自己的主子要是能夠長期保值這種狀態那真是她這個做奴婢的福分,更是剛剛上任的男主子的福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