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十阿哥的嘴巴那就不是一般的上火,老幺就說小齊大夫的醫術,還是不怎樣。怎麼十阿哥只要有事,就嘴巴上起火炮呢。
老幺心裡也擔心。做人事聽天命,這話果然不假,哪有萬無一失呀。
那是親兒子,萬一老四腦抽了,他找誰陪自己兒子呀,
滅了老四一萬次都彌補不了,自己缺失兒子的遺憾。
老幺心中也有着後怕的,不光是兒子,恐怕弘暄有個萬一,十阿哥都不會原諒他,
別說一家四口在一快,恐怕他們一家子從此就散了。
老幺雖然力持鎮定,可一直在用望遠鏡看着遠處的紅衣炮臺,
老四畢竟不錯,準備的還是挺充分的嗎。
隨之而來的是,天津渡口的水軍在岸口跟他們遙遙相向,這是要開戰呀。
老幺抿嘴,後悔嗎,沒有,能這麼嚴謹?的對着他的船,將來就能對着侵略者的船,
相信經過這次,老四對海上肯定重視起來,
將來的大清水軍,肯定能更上一層樓。
十阿哥在後面拉住老幺的手“既然已然如此,就不必想的太多,好歹咱們三口在一塊”
男人這時候是站起來的,十阿哥用胸膛站在了老幺的背後,雖然擔心兒子,可更要這時候,撐起來男人的擔當。
老幺點頭“沒想到皇阿瑪竟然能不聲不響的弄出這種手筆,真不錯,別說是老四弄的,我不信,不說太沒有這份魄力,他才登基,腳步還沒站穩呢。也沒有這個時間”
十阿哥點頭,心中也是滿意的,還帶着那麼一微米的小驕傲“不錯吧。”
老幺點頭“當真不錯,不過跟閨女的比這還差了不是一丁點”
十阿哥“嗯。都是通過爺的手弄來的呀”咱們不跟閨女比。而且敗在閨女手裡,十阿哥覺得雖敗猶榮。不砢磣,反正丫頭是自己的。
老幺看着十阿哥,再看看對面的東西,心裡不知道用什麼心情來形容,
自家男人不聲不響的行呀,不過嘔心瀝血的用來對付自己。這個好像有點不太好接受呀。
很糾結“那個,就說嘛,除了你還有誰有這份遠見”
後面加了一句“你不是早就預算出來,將來要用炮口對着自家吧”
十阿哥抿嘴。聽着怎麼這麼鬱悶呀“遠見爺沒有,爺就是聽着閨女成天的在海上折騰,心裡擔心,怕有個萬一的,爺都顧不上。你說跑的那麼遠,爺這不是準備着給閨女隨時當靠山用的嗎,可不是靠上了嗎”
老幺都不知道十阿哥爲了閨女竟然費心如此。
天下父母心呀,不過閨女當土匪了,太傷十阿哥的心了。
老幺覺得自己說什麼都有點比不上十阿哥的這份心“雖然歪打。也算是正着,誰知道將來有沒有人惦記着咱們這大清江山呀,你這是給大清又築起了一道屏障”
十阿哥看看福晉,沒說什麼,看到自己弄起來的的東西,炮口對着自己,心裡驕傲不是沒有呀,就是更鬧心而已,
十阿哥不願意開炮,他太知道自己弄起來的東西,花了多少銀子了,都是跟康熙一點一點磨嘰來的銀子。當初自己爲了這麼一點家當,廢了多少的心血。
這帳十阿哥真的會算,不合適呀,怎麼都是吃虧的。
當初爲了閨女那個不容易呀,就不知道他閨女走的不是正道,
自己弄了半天,是給閨女在弄門檻呀。世事難料‘閨女還好嗎“十阿哥這話問的,也就他自己知道到底心裡有多糾結。
老幺“她有什麼不好的,鬧騰着呢,找塊沒有過人的地方,他敢給自己封女王”
十阿哥心情好了一些,只要閨女自在一切都好。哎,也算是沒白費心。
十阿哥“也不道貴寶在哪呢,臭丫頭,都不知道過來接接爺”
老幺“閨女離這太遠了”嗯,估計知道自己的消息的時候,貴寶丫頭不定怎麼高興呢。
人說聽話聽音,十阿哥從來都不是傻子,十阿哥:“這麼說這些船,早就在這裡揹着了”
老幺覺得作爲女人,永遠都靠着男人才是真的睿智“沒有那麼長遠,趕巧了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即便咱們是造船的,那船也不是隨便就能弄來的,這玩意燒銀子呀’
這點十阿哥非常的認同。他真的不信,自家福晉能隨時調來這麼多的船,在這裡等着。
要知道十阿哥真的知道一條船,一條裝備着武器的船造價幾何。還是這種超重型的武器。
擔心兒子,儘管老幺總是東說西拉的,可兩人焦灼的心,一刻都沒有消停過。
兩人在甲板上就那麼站了一天。
滿月給主子們弄上來的吃食,那是一點都沒有動,
老幺知道十阿哥肯定吃不下去。當孃的,跟當爹的當心兒子心情能差到哪裡去。
傍晚的時候,一條船衝着十阿哥他們這裡過來了,老幺拿着望遠鏡的手,有點抖,
站在船頭的小胖子可不是自己的兒子嗎。
老幺身形有點晃悠,挺了一天的脊背,終於稍微塌了下來,靠在十阿哥的胸膛上了。
十阿哥喉嚨微動,總算是把心放肚子了。
單手摟着福晉,老幺能感覺到十阿哥的喘息。
這個肯定不是因爲自己,老幺知道,十阿哥此刻的心潮澎湃,全都是因爲兒子而起。
等到船近了,弘暄在甲板上揮舞着手“阿瑪”
聲音嘶啞。帶着激動,帶着惶恐。
老幺心疼壞了。現在想來自己有點魯莽,自家兒子次啊十三歲呀。還是虛的。
十阿哥也不暈船了站到欄杆上“兒子,弘暄,阿瑪在這呢”
十阿哥激動的都要跳船了。身子伸出甲板大半個。
站在弘暄身後的十三阿哥,就怎麼也不能把,那個大炮口對準天津的人,跟船頭上揮手喊兒子的人,聯繫在一起,
這人還是當年的十哥呀。
等到弘暄阿哥上船的時候,十阿哥一把就把兒子給樓過去了,
跟幾百年沒見到了一樣“兒子,受罪了,沒騎過這麼長時間的馬吧,屁股疼不疼”
弘暄有點不好意思不過確實挺難受的,就這麼奔跑了一天呀。
當然了弘暄就沒有明白,爲什麼皇上的大炮沒有衝着他轟過來。
十三“十哥,是不是跟兄弟說說,這是爲什麼”
十三過來,可不是聽這兩人膩乎的。
十阿哥大馬金刀的衝着一羣人招呼“說什麼先吃東西”
跟本就沒有他纔剛剛跟着朝廷對着幹的自覺。這人太視自己於無物呀。還是太過輕狂。
十三瞪眼,多大的事呀,還先吃東西。
老幺拍拍兒子的肩膀“先吃東西,你阿瑪擔心你,在這站了一天了,一口東西沒吃”
弘暄眼眶紅紅的,就知道自家阿瑪,肯定離不開自己“兒子跑了一天的馬,也沒有吃東西”
說的那個委屈呀,十三阿哥在後面,就沒法跟一路上馬不停蹄奔波的,在馬上依然脊背挺得筆直的少年郡王放到一起比。
怎麼都這麼讓人難以接受呀。
十三阿哥決定不搭理這兩人,要說四哥自從當了皇帝自己摸不清脈絡了,不敢隨意。
可十哥,十三還是相信的,自己在他的船上,危險肯定沒有。
對着這一家三口“四哥在京城,好幾天裡都吃不下東西。”
十阿哥沒有吭聲,這話真心的不想提。
吃飯提老四這人,倒胃口,相當的倒胃口。
倒是三口人吃東西的時候,沒忘了給十三弄一份碗筷。
十三阿哥哪裡吃的下去呀。倒是十阿哥跟弘暄真的餓了。
估計自從分開,這兩人就沒有吃的這麼痛快過。
弘暄在自家額娘阿瑪的跟前,即便還有什麼天大的事情,心情都放鬆了“額娘,這蹄髈怎麼吃着這麼香呀”
老幺“那是,你姐雖然沒有過來,知道你要來,可是早就把最好的廚子給你準備着了”
弘暄‘亂說,是三月做的嗎’
老幺覺得有愧於兒子,幹了這麼大的事情,竟然連個可口的廚子都沒有“那倒不是,你們爺兩還在守孝呢,這是假蹄髈”
弘暄“且,還說什麼最好的,兒子怎麼就沒吃出來是假的,做的真像”
老幺更心疼兒子了,連真肉,假肉都沒分出來,你說這是餓到啥份上了。
十阿哥看着兒子更是眼眶發酸。最近一直覺得淚比較多,十阿哥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倒是十三聽到十嫂守孝這兩個字,從心裡把心放下了,就說十哥十嫂不是那樣的人。
十阿哥撂下筷子‘十三,爺沒有啥志向,老婆孩子熱炕頭而已,你跟老四回去說吧,他愛信不信”
說什麼都是虛的,自己能把這十幾艘的船給老四嗎。自己把炮口對準海岸的時候,信任這個東西,就已經交給了別人了。老四怎麼想都好。
十阿哥想開了,隨他吧。
十三倒是從心裡說出來一句“十哥,走到哪,不得回來呀,祖宗的地界”
這話算是說道了十阿哥的心裡。
老幺都擡頭看了十阿哥一眼。弘暄更是連吃東西的嘴巴都停下來了。就那麼看着阿瑪。
等待着自家阿瑪的選擇,這是決定性的一棵,這是自家人的選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