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四爺根本沒有好好的用膳,也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 這會兒喝了能安神的藥湯子,他躺在塌依舊是半睡半醒,這麼大的藥量他都睡不安穩,可見他的心有多麼揪痛,撕扯着生疼卻不言語,不喊痛不發泄,這纔是可怕的。
這是悲傷至極的表現。弘晝和沐格格凶多吉少,他想知道他們的消息,又怕等來的是噩耗。這種心情沒經歷過生死離別的人不會理解。
府醫已經有些束手無策,金向顏趕緊從外面請來的名醫郎正在細細的爲四爺診脈,四爺的傷口已經出現感染的跡象,在古代沒有消炎藥的情況下,這種情況恐凶多吉少。
二位大夫經過商量以後,出了廂房,對坐在軟榻愁眉不展的金向顏和李衛道:“兩位大人,卑職二人實在是無能爲力,四王爺的傷口已經淋了雨已經感染,要儘快去掉化膿的部分,好生養着,放寬心,放可痊癒,否則,恐有性命之憂啊。”
李衛知道,若是做這種去肉之事,疼痛不說了,很有可能會傷到經脈,一條手臂廢了都有可能,真沒想到四爺此番南下會遭遇如此劫難,如果四爺和五爺都不能完好回京,他去雍正爺那裡領一丈白綾陪着去罷了吧。
“事到如今,你們只要保證能治好寶親王,也只有如此了。”
“李大人放心,卑職定當盡力,卑職和這位大夫去準備需要的東西,明早給寶親王醫治。”
李衛點點頭,兩位大夫走了出去。
金向顏正要說話,侍衛走了進來,將信交給李衛道:“二位大人,這封信是一個小叫花子送來的,許是五爺和沐格格有消息了。”
在塌躺着的四爺一聽到他的話,即刻睜開眼睛坐了起來,李玉和宣兒忙過來扶他。他走出來接過信,打開看了。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他們……還活着。”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他頓覺精神放鬆,頭暈疼痛即刻襲來,他顯些要摔倒,被李玉扶了一把才站穩。
金向顏接過信細細的看了,李衛現在雖也能認一些個字了,但看不全乎,他在一旁乾着急:“寫的什麼?念給我聽聽。”
金向顏眯了眯眼睛道:“他們說讓四爺您去交換五爺和沐格格。今兒日落,在城外十里亭的山道,讓四爺您一人去不準帶人。說什麼若是有詐,即刻殺人質。”
李衛手緊緊的握了握:“真是一羣卑鄙無恥的傢伙,約在今晚日落之時在山道見面,居高臨下,能看清楚四爺是否帶人來,一會兒天黑了,方便他們隱藏和逃跑,見面時間緊,讓我們無法部署,還居然讓四爺一個人去交換人質,分明是羊入虎口,有去無回之計。”
金向顏難掩心的憤怒:“這羣烏合之衆,打着正義之旗公然和朝廷作對,擾亂江南的安定,總有一天要把他們連根拔起!”
金向顏看向四爺道:“四爺,微臣即刻加緊派人去做埋伏,他們若是有膽子來,全部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