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惜雪早早的就跑了出去,直到下午纔回來。
她一回來,我便問道:“都聯絡上了嗎?”
惜雪答道:“聯是聯絡上了,不過最近傳聞最近邊關有些吃緊,若要把挽晴姑娘無聲無息的送出邊境,可不容易。”
我沉呤了一會道:“我們雖不知道柳徵與老王妃以前有何約定,但是自挽晴送進去後,柳徵也沒有進到佛堂。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只需讓柳徵以爲挽晴還在佛堂,只要他不追來,混在商隊裡出邊關應該不難。”
惜雪喜道:“公主說的對極,現在兩國雖然關係緊張,但是對商隊還是沒有太多的管制。只是怎樣才能不被人發現將挽晴從佛堂裡救出來呢?”
我想了想道:“那晚我們不是進去了嗎?大不了再趁黑行動便好了。”
惜雪道:“我們上次進去後再出來沒被人發現,是因爲府里人都知道是你我,也不甚在意。可是如果出來的時候多一個挽晴,稍有不慎便會被發現。”
惜雪說的有些道理,便道:“我們只需小心謹慎些,應該不易被發現。”
惜雪又道:“公主,你可能還不知道這個長山王府裡的暗衛吧。王府裡看起來是一片祥和,沒有幾個待衛,可依奴婢看來,這裡面的每個僕人身懷絕技,要不被他們發現,真的很難。就連那個靜姝,武功都不低。而且這府裡到處都是暗衛,要不被發現真的很難。”
靜姝會武功嗎?真沒發現。
惜雪看我的表情,知道我不信,便道:“公主如有興趣,不妨試她們一試。”
聽惜雪這般說,又豈能不試。
吃晚飯裡,靜姝在我身邊伺候用餐,我故意裝做失手將飯碗掉了。
靜姝一伸手便將碗接住,恭敬的遞給我道:“王妃請小心用餐。”
我看了惜雪一眼,惜雪給我一個瞭然的眼神。
入夜後,我拿塊石頭遠遠了扔了出去,只見當值的家丁立馬反應過來,輕輕的吹了下哨子,便見有人四處查看有沒有人夜闖王府。
這一切都在無聲無息中進行,看來他們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否則怎會這般安靜的進行。
試完後的結果讓我頗爲失望,這麼嚴密的看守,我如何才能將挽晴無聲無息的帶出王府呢?
我正在思索間,柳徵進來了,他心情看起來不錯,笑道:“幾日沒見你了,精神看起來不錯。”
我不願搭理他,受的那些苦可全是他害的。便賞了一個白眼給他,背對着他坐着。
柳徵見我這副模樣,輕嘆道:“本想你的傷也好了,明日的千菊宴便可以帶你去了,看來那郭太醫的醫術實在不怎麼樣,到現在王妃還不能說話。一會便將他的頭給砍了,如此庸醫不要也罷。”
這人真討厭,動不動就砍人頭,便道:“沒見過比你更兇殘的人,我早好了,只是不想和你說話罷了。”
柳徵笑道:“原來如此,你不願理我,明日的千菊宴我自已去便好了。”
千菊宴?聽靜姝提到過,那是西楚國最爲盛大宴會,雖說是皇家舉辦的,是與民同樂的宴會。
西楚地處偏寒,菊花是西楚的國花,傳聞千菊宴的菊花品種繁多,集天下之大全,美不勝收。心裡不禁有些癢癢,但又拉不下臉去求柳徵。
只得道:“千菊宴有什麼好看的,凌國的千荷宴那才叫美?”哪有什麼千荷宴,瞎編的。
柳徵問道:“哦?你又沒去過千菊宴,怎知道沒有千荷宴漂亮?”
我臉露笑意,討好道:“世子帶我去看看,我比較完之後便知道了。”
柳徵一愣,似沒料到我會這般說,哈哈大笑道:“你不是有傷在身嗎?”
我笑道:“全好啦!”
柳徵這才道:“我得去問一下郭太醫是否可以去,要是愛妃有什麼閃失,我如何跟凌國皇帝交待?”
這個人還真討厭,一點都不爽快,帶便帶,不帶便不帶,找那些理由做什麼。聽到他叫我愛妃,身上只打冷戰。
正在煩悶間,卻聽得靜姝在外道:“世子,王妃,郭太醫到了。”
柳徵道:“傳!”
我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又被他算計了。
那郭太醫替我把完脈後,又檢查了我的傷口,看了看眼睛和嗓子道:“恭喜王妃,已痊癒了!”
雖然早知這個結果,不過心裡還是很開心,對那太醫道:“有勞郭太醫。”
柳徵示意後,那太醫便出去了。
柳徵道:“看來明日的千菊宴不帶你去是不行了,明日看完後可得告訴我是千菊宴好看還是千荷宴好看。”
說完,便大笑着走了出去。
直把我氣的牙癢癢,真是小氣的男人。不過轉念一想,來西楚這麼久了,都沒有好好出去玩過,明日終於可以出去了,心情大好。挽晴的事情等看完千菊宴回來再說。
第二天我早早的便起牀了,便問伺候我穿衣的靜姝:“世子在哪裡?怎的還沒起來?”
靜姝一邊幫我穿衣一邊道:“昨夜聖上有急事召世子進宮,三更纔回,此時應該還在休息。”
三更纔回,那就是才睡下不久了。
若是如此,今日的千菊宴豈不是去不成了。
心有不甘,便又問道:“世子睡在哪裡?”
靜姝道:“世子若半夜從宮裡回來,一般會睡在書房。”
便對靜姝道:“你去把世子叫起來吧!”
靜姝露出爲難的表情道:“再借十個膽子奴婢也不敢,世子最討厭別人打擾他休息了。”
我皺了皺眉,再等下去,只怕千菊宴都散了。靜妹不敢去,那我自己去找柳徵便是。
書房我曾去過,走到書房外,心裡莫名的有些緊張,必竟從未去過除大哥和三哥外其它男子的房間,雖然他的我的夫君,可我與他並未有夫妻之實。
只是若是這般回去,心裡又着實不甘。便咳嗽了幾聲,見沒有動靜。便想叫他,卻又不知道要叫他什麼好,直接叫他柳徵好像不太對,若叫他夫君自己又覺得彆扭。
想了想還是什麼都不叫得好,便站在門外大聲道:“喂!起牀啦!你答應帶我去千菊宴的,再不起來就散宴啦!”
半晌沒有動靜,又是敲門又是叫喊,還是沒動靜,心道那柳徵睡的跟豬一樣,這樣都叫不醒。正欲推門,門卻開了,柳徵皺着眉毛,如墨的眼裡滿是不奈,臉上滿是睡覺被打擾的怒意,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此時正赤祼着上身。
我被眼前的這一幕嚇了一大跳,忙把門關上,只覺得臉紅心跳。背靠着門道:“你個色狼,出來也不穿件衣裳!”
說完撒腳便跑。邊跑邊低聲罵道:“色狼,這麼晚還不起牀,明知道有人來了也不知道穿件衣裳。”
想起他赤祼的上身,只恨不得有個地洞讓我鑽進去,真是羞死人了。
靜姝見我雙頰通紅的回來,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低着着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裡。我怒道:“靜姝,你爲什麼不說清楚?”
靜姝無辜道:“王妃,那個。。。那個我不好意思說!”
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正在此時,卻聽得柳徵笑道:“愛妃有什麼好害羞的,都是自家人,看看也不打緊,吃虧是我又不是你,我都不在意你又何須放在心上。”
簡直就是胡說八道,什麼叫他吃虧?什麼叫自家人?雖然自祠堂被燒事件之後,我對他的印象稍有改觀,覺得他也沒有以前那般惹人討厭。可跟他的關係離自家人好像還有很遠,這人還真是不知羞。
我不願再在這個問題上與他爭論,便問道:“不知世子何時起程去千菊宴?”
柳徵心情仿似很好,笑道:“現在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