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榻之中,兩人靠坐在牀沿邊上,分析時局。
鍾小舒一時沒發覺殷止戈憋着的笑,還在繼續仔細說着。
“你這次立了這麼大的功勞,回到京中肯定會備受嘉獎,還會晉升也不一定,到時候除了二皇子那個名譽威武將軍,你就是武將當中的數一數二的了,他們更是不敢再隨意對你了。”
那麼他們被動的局面又會稍稍好轉起來,手中掌握的主動權是越來越多了。
鍾小舒越想越覺得吐了一口氣,手中動作更是揮舞起來,臉上神采奕奕,活像是一個新得了松果的快樂小松鼠一樣,看得殷止戈又覺得可愛得不行,直想低頭湊過去親一親這隻俏皮又認真的小妻子。
誰知剛湊過去,鍾小舒就拿手撐着他,眨巴了兩下眼睛,一副“我在認真講課分析,你居然跑神還想偷親”的樣子,嬌嗔瞪他一眼,“你有沒有認真聽我說呀?”
她可是好好的在分析的現狀呢。
殷止戈一手拉下推着自己的那隻小手,一邊輕笑着如願親上芳澤,繼而轉到耳側,低沉磁性的聲音在鍾小舒耳邊響起,“小舒,皇上的獎賞我不在意。我立此大功,不知道娘子會不會給我什麼獎勵呢?”
一下子整個牀榻的氣氛就變得綺意起來,鍾小舒被耳側氣息和話語薰得臉頰一紅,頓時就將腦子裡剛纔那些正經事兒給忘了個乾乾淨淨,只餘下身側一片炙熱的人和耳邊滾燙的呼吸聲。
“我......”鍾小舒目光瀲灩,含情脈脈的看向眼前人。
這是她的丈夫啊,日日夜夜思念的人,久別再見,說什麼時局分析,就合該先送上一個最深情的吻纔對。
她也不是那般忸怩作態的小女子,一經想定,朝他溫柔一笑,雙眸微閉,自然就附了上去。
殷止戈內心很是一動,一手攬住她的腰肢,一手捧着她的臉,溫情的含着她的櫻脣親吻起來。
這個吻比之以往都來得激烈許多,柔情之外是濃濃的相思和愛戀,那是積壓了太久太久的慾念了。
殷止戈寬厚的手掌順着鍾小舒柔.軟的腰肢漸漸向上,來到胸前衣帶的位置,稍稍扯了扯,就露出一片白.皙細膩的肌膚來,給予了他更大的刺激,情難自禁的將一枚枚的親吻落上去,引出鍾小舒一陣嚶嚀來。
殷止戈微微一怔,稍稍清醒了過來,踹着氣擡起頭來,墨黑的眼中此刻是一片闇火,但他還是強撐着自己,讓自己抽離一些出來。
“小舒,對不起,我有些沒忍住......”殷止戈低啞着嗓音,重新將鍾小舒被自己扯亂的衣襟拉合起來。
還沒繫好衣帶,動作卻被鍾小舒止住了。
“止戈,我不想非要等到太后喪氣之後了。既然我們情深至此,也就不必拘泥於那些,經歷這次事情,未來對我們來說有太多的不確定,我不敢承受那些意外了。”鍾小舒輕輕褪下自己的衣襟衣帶。
“今夜,就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好不好?”
鍾小舒附身貼上殷止戈,完全就是予取予求的姿態。
光潔的曼妙的身軀一靠近他,殷止戈眼中瞳孔就是一縮,雙手一下子就抓上了鍾小舒的手臂,燙得鍾小舒心頭都是一顫,但即便是滔天的火焰就快要將自己熊熊燃燒殆盡,她也甘之如飴。
鍾小舒緩緩閉上眼眸,嘴角含着一抹溫柔的笑,帶等了半晌也未見殷止戈動作,她微微睜開雙眼,疑惑的看向他。
只見殷止戈也並不好受,他的額頭手掌的青筋都微微凸.起了,忍得這般辛苦的情況下,他卻還是隻是靜靜的看着面前心愛的女人,沒有做出唐突放肆的動作來。
“止戈?”鍾小舒微微皺起秀眉。
她輕柔的話語更是讓殷止戈回了回神,她這般愛自己,怎麼能就爲了一己私慾輕待了她去。
殷止戈眼睛一合一閉,再睜開的時候,裡面滔天的燥火已然被他強行按壓了許多下去,他抓起旁邊的衣物,珍愛的替鍾小舒披好,鄭重的說,“這裡太隨便了,不過一間客棧廂房,怎麼能是我們的洞房夜?”
“小舒,待回了京城,你我的第一次還是要有一個好的環境。”即便等不到明年夏花繁盛的時節,也不能是這樣一個粗陋的地方。
其實鍾小舒經歷了這些生離死別之後,已然是不大看重那些形式了。
雖說女子大多都很對新婚之夜又是憧憬又是害怕,但那些外物與殷止戈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比起來,根本就沒有任何猶豫的。
但殷止戈對這件事情上,意外的比鍾小舒都還要堅持,勢必要好好待她,鍾小舒也無奈,只得讓他仔細的給自己的衣物又一一穿上。
看着面前這個男人笨拙又貼心的爲自己穿衣服的樣子,鍾小舒總覺得又羞又怒。
總覺得自己都脫光衣服了,結果他都還能把持得住,實在是有損自己的女性魅力,大大的生氣。
但事後這人又耐心十足,笨拙滿滿的仔細爲自己穿上衣裳,又覺得有些小小的害羞和貼心,夾雜起來,惹得鍾小舒心頭都熱烘烘的,說話也有些不願再顧忌什麼了。
一把抓住殷止戈的手,活像是一個女土匪一樣,“那我們回京之後就圓房!你不許再推脫了,否則我真是要懷疑你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纔是了。”
殷止戈一聽這話,當場臉上神色就變得哭笑不得來。
他自己在這番忍得辛苦,每每情動之際,哪一次不是活活的壓制下去的,結果他家娘子還道他不行!
若不是識破這一出,殷止戈當真是想要好好讓自家娘子見識一下什麼叫不行了!
好好替她收整好衣領,殷止戈好笑的捏了她一把,“這天底下,誰家娘子都像你這般,也就只有你在牀上這般威武了。”
鍾小舒女霸王乾脆一做到底,稍稍立起身來,拍拍他的肩膀,“身爲本朝將軍的夫人,我當然要向夫君學習了。”
殷止戈暗笑一陣,抱着她在牀上滾了一圈,將被子都蓋好,踏踏實實的將她枕在自己肩頭,“娘子說得都有道理,爲夫受教了,回京之後必定一展雄.風,不辜負武將的名頭。”
這這這,可不是她的意思啊!
鍾小舒羞紅着一張臉,想要解釋也解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