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手下留情
“滾!”冷血一個厲喝,氣場很足,嚇得那些殺人頓時腳一軟,他們全部都轉頭看向李正,見他也白着一張臉,但是沒有被他嚇跑,硬撐着不動。
李正見手下人都望着自己,脹紅着一張臉,結結巴巴的說道:“你叫,叫老子滾,老,老子就滾嗎?也不看看你是老子的,的誰?”本來這話是很有氣勢的,但是被他這麼結巴的說出來,一點氣勢都沒有,反而顯得讓人好笑。
“是嗎?”冷血淡淡地問道,嘴角輕輕地彎了起來。
李正被他那抹輕笑惹怒了,認爲他瞧不起自己。
他憑什麼瞧不起他?
他可是血剎盟雲州城西街分部的頭頭,在江湖上還算是有點名聲的,竟敢瞧不起他,真是想找死。
他還真是沒有看錯。
冷血就是很不屑他,都不想跟他對視,也不想跟他講話。
沒想到分部竟然又出了一個這樣的渣人,前兩天剛處理了兩個,這消息還沒有傳出來,竟然又讓他碰到一個。
什麼時候這血剎盟這麼差勁了,到處都有這樣的“能人”了?
“你笑什麼?我可是血剎盟的人,你惹的起血剎盟嗎?”李正就看不慣他嘴角的那抹輕笑,像是深深地嘲諷着他的沒用。
“血剎盟?”冷血呵呵一笑,“竟然出了你這麼一位小人,還真是它的不幸啊。”說着,手摸了摸額頭,像是很無奈的樣子。
血剎盟?
心寶心裡也默唸着這個名字。
看來她是猜對了,這些人就是之前連續刺殺她三次的血剎盟殺手。
她想不明白,這些人爲什麼三番五次的找她的麻煩,想要殺她?
究竟是誰想要致她於死地呢?
還請的動血剎盟的殺手。
那想必想殺她的人不是一般人了。
“你究竟是什麼人?竟敢如此輕視血剎盟?”李正被冷血的一句話脹的滿臉通紅,氣憤地說道。
別人哪個不怕血剎盟啊。
血剎盟?
那是什麼地方啊?
那可是殺手的集中地啊!
只要你出得起錢,它就能替你辦好一切你想要做的事情。
不論善惡,無關是非。
雖然裡面有五條戒律,但是誰又遵守它了,明面上是遵守,但是暗地裡,誰又能正眼瞧它,將它放在心裡了,還不照樣只要有錢就好辦事了。
那裡就是這樣一個沒有感情的地方。
而且他們血剎盟的盟主,那可是高手中的高手,殺手中的殺手,否則,怎能建起像血剎盟這麼厲害的組織,怎能鎮得住這一羣沒有人性的,只要有錢就能殺人的人呢?
雖然他沒有見過盟主。
但是,盟主大人向來神秘,不是組織裡所有人都見過他的。
相傳,他長着一張無與倫比的俊臉,讓人一看就能動心。
相傳,他長着一張醜陋無比的臉龐,讓人看一眼就噁心。
看過他真面相的人很少,組織裡就有人見過,但是沒人說出他到底是長的醜還是俊。
但就是在這一個神秘盟主的帶領下,血剎盟所向無敵,讓所有人很是懼怕。畢竟血剎盟的殺手無處不在,一旦被他們得知有人冒犯,那麼便是讓此人死無葬身之地。
當然,以上對於血剎盟的想法,只是屬於李正個人的。
他將血剎盟看的很強大,認爲別人一聽到血剎盟幾個字,就會嚇得屁滾尿流,再也不敢得罪於他們。
沒想到,今日裡,卻有人這麼對他不敬,竟敢輕視他。
他頓時氣的忘記剛纔這人帶給他無形的壓力,對着手下喝道:“大家上,給我殺了他們。”此時他不想留下活口了,將他們殺光,到時再從那娘們的身上搜取丹蔘顏珠,竟然那位“公子”說丹藥她一定會隨身攜帶的,那他就不怕今天拿不到。
被他這麼一聲大喝,那些原本有些退意的殺手頓時又圍了上來,一個個手持刀劍指着心寶他們,腳步慢慢移動,像是想尋個時機,攻上去。
看着他們又圍了過來,心寶將青竹又護在身後,想着剛纔自己一人對他們一羣時的那種危險情況,心寶頓時又緊張起來,表情很是嚴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們,防備他們下一刻有什麼動作。
“別怕,有我。”對於冷心寶那一臉防備的表情,冷血淡淡地開口。
轉頭看向站在殺手後面的李正,剛纔對着心寶有點柔和的眼眸頓時變得漆黑一片,沒有任何表情。
本來還不想讓他們死得這麼痛快的,既然他們這麼“不聽話”,那他就給點他們顏色看看。不過,先拿那個發令的人開刀。
他慢慢地走向李正。
殺手們被他那散發出的氣場所懾,不由覺的自動分開兩邊,給他讓出一條道來。
李正渾身肌肉收縮,只覺對面那款款走近的那人,雖然嘴角微微彎起,但是身上卻偏偏有一股無形的壓力朝着自己全身傾軋而來。
本來他站在手下們的身後,見着他們圍着他們,嘴角含笑,想着等會拿到丹蔘顏珠,就可以去顧主那裡換賞金了。
但他的美夢還沒有做完,就看到那人慢慢地向着自己走來。
而那些殺手不知爲何自動爲他讓路,讓他一路無阻地走到自己的面前。之前尚不能理解手下們爲何那般害怕,不由自主地爲他讓路,現在他完全體會到了這種感覺,這種壓迫不是身材上帶給人的,而是這人,哪怕是一聲鼻息,都能讓人從內心深深懼怕。
那是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讓人感到一種很可怕的震懾感,無關相貌,無關年齡。
李正強自定下心神,心裡有個聲音在叫囂,不能讓他再靠近自己了,不然自己會吃虧的。
凝氣聚力,就欲先下手爲強。
卻見對方速度越來越快,最後竟變成移形換影般,他尚未瞧清對方位置,那人就已經幾步移到了自己的面前。
耳旁只聽掌風烈烈,李正根本來不及先出手,對方的掌心就已推至自己面前,他只感到一股帶着掌風的內力向自己壓迫而來,就一瞬間的事情,他就被那一掌給打飛了。
“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兩人的功夫一見高低,李正竟然連他的一掌都不敵。
幸好冷血沒有下殺手,一掌只拍到了他的肩膀,如果拍到他的胸膛或者額頭,李正早就被這一掌給打死了。
見老大被人打成這樣,雖然剛纔被這人身上的氣勢壓迫開來,但此時也硬着頭皮再次將他圍了起來,一擁而上。
見此,冷血眉頭稍皺,很是不耐煩,這些人還真是不知死活,本來看在他們是聽命令的份上,鐃了他們,沒想到他們竟然不知悔改,還想送死。
那他還客氣什麼。
眼神一閃,突然渾身真氣四溢,輕揮袖子,一股真氣便衝出體外,氣波流轉,只聽到“呯呯”幾聲響,全身散發出的無形內力將這些殺手全部震飛,一個個用着不雅的姿勢撲在地下。
那些人輕則抱着胸口“嗷嗷”叫疼,重則向李正一樣噴出一口鮮血。
這場面讓心寶跟青竹兩人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張的大大,似乎對這場面很是驚歎。
丫的,終於讓她看到電視上演的內力比拼的場面了。
不用動手,就能將人打的噴血。
這,這真是太厲害了。
心寶頓時對冷血感到很崇拜,差點眼冒紅心了。
之前看小說時就對這種會輕功,有內力的人很是羨慕,不知道她現在還能不能學?
冷血又向前走了幾步,那些殺手包括李正都恐懼得望着一臉淡然的他,看着輕移腳步地向着他們走去。
“你,你想幹麼?”李正手捂着肩膀靠在牆上,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冷血,聲音顫抖,恐懼地問道。
難道這人不想放過他,想殺了他?
可是剛剛明明他已經手下留情,本來一掌拍下胸膛的轉移到了肩膀,他不是不想殺自己的嗎?
難道現在改變主意了?
冷血走到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望着他,但是視線又好像不是看着他一樣,眼神很是淡漠,表情很是淡然,“說吧,是誰讓你接這個任務的?”
“不,不知道。”眼神不敢看他,說話結巴,明顯是心虛的表現。
“真的不知道?”聲音涼涼的,沒有什麼溫度,那淡然的表情則像是在說:你要是不知道,也行,那就沒多大用處了,就去死吧。
李正像是讀懂了他的表情,見他果然慢慢擡了右手,頓時嚇得立即呼喊出聲,“別殺我,我說。”
他來回瞧瞧這一尊殺神,定了定神,心下思慮頗多:這人太厲害了,不用動手,兩下就將他們全部都打傷了,他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如果自己要是再跟他對敵的話,怕是性命不保了。這人也很奇怪,剛開始竟然沒對他們下殺手。
此次任務,看來又要失敗了。
真是後悔,當初就不應該接這樁任務的。
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一個兩個都這麼厲害,已經連續兩次刺殺失敗了。
思慮了良久,李正決定先穩定他再說,只要能留下性命,什麼都會好說了。
“那人是我們血剎盟總部左護法赤烏。”偷瞄了他一眼,見他還是那一臉淡然的表情,繼續說道:“是他向我們下達命令,接此次任務的。”
“既然你不想說真話,那就別活着了。”說完,擡起手,凝聚內力,就要向他的額頭拍去,李正頓時嚇的臉色蒼白,急忙從嘴裡嘣出一個名字,“柳藍,是水堂主柳藍。”
在他說出名字之後。
冷血的掌心堪堪停在他的額頭,掌心散發出的掌風吹到他的臉上,不緊沒讓他涼快,反而冷汗直流。
沒人懷疑,若冷血手心再多發一分力,那李正必定會被他這一掌爆得腦袋開花。
只是此時,冷血竟是掌勁倏地收起,拍到李正額頭上的力道不過堪堪如清風拂面,柳枝輕漾。
一切的發生,不過幾秒之間。
“竟然是他。”聽到這個人名,冷血緩緩地將手掌收了回來,喃喃出聲。
表情有一瞬間的變化,但也只是在一瞬間,他又恢復了原來淡然的表情。
“你走吧。”冷血淡淡地說道,轉身向着心寶走去,不再管他。
他此時不殺他,是想留着他,將給嚴律堂的人處置,並不代表他會放了他。
想着這人那囂張的話語及做事的行爲,還有違反組織的條律,看來,他這是很久不管事了,竟然讓盟裡出現這麼多個這樣的人。
看來,回盟的時間近了,回去可要好好地整頓一下,免得血剎盟變成殺人不眨眼,只要出錢就能接任何任務的殺手組織了。
聽到他放過自己,李正心一喜,扶着牆壁站了起來。
看着那人的背影,撤了再說,待他回去增援再來刺殺,下次可就不會這麼狼狽了。
想到這,他對着還躺在地上的殺人喝道:“走,我們回去。”
見他們都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自己率先拔腿就跑。
雖然傷勢不輕,但不想再跟這殺神呆在一起,誰能保證下一刻他不會改變主意要殺了他們?
那些殺手見頭兒都跑了,也跟着跑了起來,速度很快,看不出來他們有受傷,好像他們受傷是演給心寶他們看的。
如果不是看到地上的血漬,一滴一團的,還真是看不出來這個地方剛剛有打鬥。
冷血走到心寶的面前,將之前給她護身的寶劍,拿回手上,抽出手絹慢條絲理地擦着寶劍上的鮮血,對於自己私自放了那些殺手,一點向心寶交待的意思都沒有。
不一會兒,那些人就跑出了幾丈遠。
隨風飄來的是李正放下的狠話:“你們等着,與‘血剎盟’做對,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