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幾人相遇
自從那天在關押的地方看到於勤在救林長老後,還從他的口中得知冷血、唐傲還有穆子澈等人沒事,現在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並且還有了一個神秘組織的幫助。
這些都是好消息,之前雖然也說冷血沒事,但那只是猜測,並沒有把握他一定沒事。確切的知道冷血沒有事,赤烏心中頓時一鬆。如果心寶知道的話,那她更高興了。
赤烏正想問於勤,怎麼是他來救人?冷血呢?
但他的話還沒有問出口,他們的行蹤已經被人發現了。那天晚上,他們並沒有營救成功,畢竟對手人數太多,他們才只有幾十人,沒法對比。而且他們也沒決定今晚救人的,只是先打探好消息。知道關押的地方在哪,有哪裡人守着?
知道這些之後,他們做一個營救計劃方好救人。
現在可好,已經打草精蛇了,人不僅沒救到,還暴露了行蹤。好不容易,赤烏護着他們躲了起來。
這幾天,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先將村莊所有地方的守衛悄悄地查了個遍,並還告訴於勤入口地道所在位置,並還發現了地道不僅可以進還可以出,這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好的發現。
這幾天,他們已經將現在的血剎盟總部所有勢力的所在位置全部查的一清二楚,並且還知道他們並沒有轉移林長老等人,只是守衛更加森嚴。似乎知道他們不會善罷甘休,丟下林長老等人,還會再來營救他們。
將一切探清楚後,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天。
赤烏讓於勤先回去,將此信息告知冷血,整理出一個救人計劃,到時再來營救,要保證一次將人救出,否出將會得不償失,賠了夫人又折兵。
待於勤等人離開後,赤烏才記起要問的問題。爲什麼冷血沒來救人?他現在在哪裡,他好帶着心寶去找他?
見人已經走遠,赤烏沒有追出,只好等着下次見面再說。
現在已經離他和心寶的約定過去了兩天了,怕心寶擔心,而且盟裡也沒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可能是等着他們來自投羅網。見此,赤烏將從地道離開,想回村子看看心寶,讓她不要擔心。
已經過了三天了,不知道心寶此時還在不在村子裡。
帶着十分之一的可能,赤烏離開了血剎盟。
只是他沒想到,剛出地道,還沒走出森林,便被人發現了行蹤。
可能是急着去見心寶,一時大意,沒注意到森林裡有人。待他注意到的時候,已經被人包圍了。
看着包圍着自己的十幾個人,赤烏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竟然已經被發現,那就全部解決掉,不能讓他們回去報信,不然他們這些天做的功夫將會功虧一簣。
不待他們攻擊,赤烏便先出了手,一下子就解決了五六個。這些殺手的功夫很是一般,不是盟裡頂極的,也是,上次那場大規模戰鬥,已經損耗了血剎盟一大批殺手,頂極殺手更是去了一半。而且這種守山的行動用不着頂極殺手出馬,這些小鑼鑼肯定是剛入血剎盟的。不要說十幾個,就這樣的二三十也不是赤烏的對手。
不到兩刻鐘,場面已經完全是一面倒了。
赤烏從一開始出手便是佔了上風,眼看着剩下四五個也沒什麼戰鬥力了,他正想一劍將他們解決掉,可就在這時,赤烏中計了,被躺在地上的兩個殺手抱住腳,拖住了他。在赤烏掙扎的時候,其中一人朝他灑了一把灰,讓他迷糊住了眼睛,一時之間看不見任何東西。
見此,剩下的三人互看一眼,猛地向赤烏圍攻,而赤烏的雙腳又被人抱住還沒掙脫,一時之間,赤烏就像一個被困住的猛獸,看不見動不了,空有高強戰鬥力,卻使不出。
在看不見的情況下,赤烏只能憑着耳力防守進攻,但是這會被對方六七個人圍攻,支撐不到一刻鐘就漸漸落於下風,身上還被刺了幾劍,一時狼狽萬分。
此時,雖然掙脫了那兩個抱住他腳的人,但赤烏的眸子還是看不見,狼狽地撐着劍跪地。
看着赤烏狼狽的樣子,其人一人大笑道:“左護法,哦,不對,你現在已經不是我們的左護法了,我應該叫你赤烏。”恥笑一聲,“赤烏,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哪有一點以前的威風啊,還不趕緊束手就擒算了,看在你以前是左護法的份上,我還能饒你一命。”
旁邊一人聽到他是以前的左護法,跟着譏諷道:“就是,叫爺一聲爺爺,爺就饊你一命。”
想像着這麼一個大人物跪在地上救他,叫他爺爺,讓他想想都樂,虛榮心得到了滿足。
“就是,叫聲爺來——”後面的話說不出口了,被赤烏那如同經過千錘百煉寒鐵一般堅硬且沒有溫度的眸子盯着,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一樣,說不出話來。
“你,你……”被赤烏那黑眸一掃,帶頭說話那人頓時感到一股冷意上了心頭,結結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赤烏眸子一暗,露出危險的神色。
就在他準備使出最後力量殺光這些人的時候,李子麒兄弟倆突然躍了出來,很快,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那些小鑼鑼殺手就全部死光。
赤烏看不見,但知道突然來了兩個人,不知道來人是敵還是友,但眸子緊緊地“盯”着發出聲音的方向,一臉防備。如果他的眼睛沒事,也沒受傷,他很有自信,不管來人是誰,他都不怕。
李子麒見弟弟解決了最後一個,便走向赤烏,見他由防備變爲驚訝再變回面無表情,心中詫異他心思如此之快,但知道他是個人物。
赤烏在知道來人幫他解決了那些人後,便知道他們不是血剎盟的人,就算是也不會與他爲敵,不然不會在他如此情況之後,幫他解決那些人不說還沒有趁機殺了他。
赤烏十分有禮的朝對方抱抱拳,感激道:“多謝你們出手相助,救命之恩不言謝,在下赤烏,血剎盟左護法,如若日後有緣定會還你們這份恩情!”
李子麒本是看對方的武功招式很是熟悉,直覺救這人對他有好處,這時聽到他是血剎盟左護法,他還真是救對了。
“不用日後了,現在就還吧。我要你帶我們進血剎盟,你是血剎盟左護法,應該有辦法帶我們進去吧?”
最後一句雖然是疑問句,但是語氣很堅決,沒有辦法也要想辦法帶他們進去,以報現在他們的救命之恩。
赤烏聞言,不由想到他們到底是何人?有何目的?爲何要進血剎盟?
是跟血剎盟有仇還是想找血剎盟接任務的?
而且這人的聲音很是熟悉,像是在哪裡聽到過似的。
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是誰,便問道:“你們是?”
李子麟回道:“你不用知道我們是誰,只要帶我們進去就行。”
聞言,赤烏眯起看清見的眸子,雙手抱劍在懷,冷笑道:“連名字都不願意告知的,我憑什麼帶你們進去,就憑你們的救命之恩?”
李子麟聽言,氣得要死,正要罵道:“你——”卻被大哥給攔住了。
“你放心,我們沒有惡意,只是得到消息,一個對我們很重要的人在血剎盟,我們想找到她並把她接回去。可是我們對血剎盟不熟悉,也進不去,剛纔聽你說是血剎盟的人,這纔想要你帶路。”李子麟溫和一笑,不管他看不看得見,“我弟弟也是擔心過度,說話重了些,但他沒有惡意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都已經這麼說了,赤烏也不好不給他面子,畢竟他們也是他的救命恩人,遂搖搖頭,道:“沒事,只是你們想找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如果我認識的話,也許可以幫你。說不定直接將人給你們帶出來,這樣你們也就不用進去找人了。”
李子麒想了想,微微一笑,“也行,我要找的那個人叫冷心寶,不知隔下是否認識?她在不在血剎盟?”
“冷心寶?”赤烏驚訝地問道。
他們究竟是何人?爲什麼要找心寶?找心寶有何事?又是從哪裡得知心寶在血剎盟的?
心裡很是詫異,但是面上卻不顯。
而在一旁的李子麟聽到赤烏那語氣,似乎是認識寶兒的,頓時上前抓着他的雙肩,問道:“你認識寶兒?她現在怎麼樣?是在血剎盟裡面嗎?你現在能將她帶出來嗎?”
李子麒也在一旁緊緊地盯着赤烏,也想知道這些問題。
“你們是心寶的何人?找她有什麼事?”
聽他們的語氣很是擔心心寶,急着知道她的消息,而且這麼親密地稱呼心寶,想必關係很是親密,他們究竟是何人,與心寶是什麼關係?
而且這兩人的聲音越聽越熟悉,自己之前有接觸過他們。
唉!
如果眼睛看得見就好了,也就不會有這麼多問題了。
不知道那些東西是什麼,眼睛剛接觸那會刺痛萬分,後面便沒什麼感覺了。
他的眼睛不會有事吧。
要是瞎了再也看不到心寶了怎麼辦?
此時他的想法還真是……只考慮到看不見心寶,沒有考慮眼睛瞎了做什麼事都不方便了,而且也不能當殺手了這些問題。
由此可見,心寶在他的心中分量是越來越重了。
聽他這話,李子麒兄弟倆完全可以肯定他是認識心寶的,而且跟她的關係很好,不然也不會爲她着想,防備他們。
想到了這個,李子麒笑了笑,看了赤烏一眼,友好地說道:“你放心,不用防備我們,我是小寶的未婚夫,這次來是特地接她回去的。”
未婚夫?
難道是?
“你是李子麒?”
其實他這問題有點多此一舉,跟心寶有關係的男人除了冷血就是李家兄弟了,並且直言說是心寶未婚夫的肯定是李家兄弟。
他們不錯嘛,才找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找到這裡來了。
可惜他來晚了,心寶現在已經不在血剎盟了。
“你認識我?”李子麒詫異地問道。
又仔細瞧了瞧。
奇怪,聽他這語氣,百分百是認識自己的,可是自己怎麼對他沒印象呢,自己的記憶里根本沒見過他。
難道是……小寶跟他提過自己,也跟他說過自己是她的未婚妻嗎?
想到這個可能,李子麒高興的笑眯了眼。
小寶是不是已經原諒他了,不然心寶生氣的時候,怨恨他的時候,是不可能提到他的,而且以她的性子,沒原諒他時,直接說是不認識他這個人,更何況是向別人說他是她的未婚夫?
越想越興奮,最後笑出聲來。
看到大哥這副傻樣子,李子麟撇撇嘴,很看不過眼,不就是比他大幾歲嗎?不就是讓寶兒先喜歡他嗎?不然寶兒的未婚夫也就不是大哥,而是他了。
想想真是鬱悶。
最後乾脆偏過首,不看大哥那模樣,看旁邊的景色也比看他強。
赤烏點了點頭,表示認識他。
可是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們心寶的下落,當初心寶離開他們,他是知道原因的,心寶跟李家兄弟的糾葛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從他的眼光看,李家兄弟做的沒錯,是爲心寶好,只是他們沒有了解心寶真正地需求,他們之間缺少了信任,缺少坦白。可能李家兄弟太大男子主意了,覺得女人就是應該躲在他們背後的,有事護着她,出事瞞着她。可是他們忘記了,心寶不是這樣的女人,她不是一個躲在男人背後的女人。雖然她不強,但她很獨立,關於她的事情要知道個清清楚楚,有什麼解決的辦法需她同意,出了什麼事要一起解決。
以他看,心寶當時離開他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讓他們想明白她是一個怎樣的人,並不是真正的離開他們。
如果中間不是出現了冷血這個變故,估計他們現在來血剎盟找心寶,心寶一個心軟會跟他們回去的。
可是現在情況太……
心寶現在已經跟冷血有了關係,還生活了一段時間,兩人也有了感情,她怎麼可能丟下冷血跟他們回去呢?
可是,如果不告訴他們的話,要是被心寶知道了,她會怎麼想?
抓緊他的雙肩,急着問道:“小寶現在在哪?帶我們去找她。”
赤烏看不見,但還是用他那雙霧濛濛的眸子“看”向李子麒,想了會兒,終於點了點頭。
先帶去見心寶吧,她做何決定是她的事了,而且他不是她的誰,沒法幫她做決定,只要她以後不會後悔。
“我的眼睛看不見,先處理好它再說。”
李子麒這纔想到這個,趕緊說道:“我幫你看看。”扶着他的頭,仔細觀察了一翻,又摸了一點上面的白物,看了看,接着償了下,“沒事,這只是一些石灰,用生鹽水清洗乾淨就好。”
偏首看向弟弟,問道:“子麟,你身上帶了鹽沒?”
李子麟撇撇嘴,看了一眼赤烏,點了點頭。
如果不是看在他知道寶兒的份上,他纔不提供生鹽呢。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看他不順眼,老想跟他做對。而且他剛纔看了半天,心裡頭癢癢的,想跟他切磋切磋。
“那行,我們找個有水的地方吧,幫他清洗眼睛,然後帶我們去找小寶。”
想到過不久就能看到小寶了,心裡又忍不住欣喜。
已經快有一個月沒見她了,真是好想她,想的早點見到她,想的見到她就想將她揉進身體裡,與他合爲一體。
“那走吧!”說罷,便率先離開。
李子麒扶着赤烏跟在了後面。
……
“你怎麼在這裡?不好好在家呆着,跑這裡來做什麼?”見到來人,冷血皺着眉頭,一把推開她,問道。
但他也知道問不出結果,便對着她身邊的丫鬟沉聲問道:“你不好好地看着你家小姐,帶她來這裡幹麼,難道不知道這裡很危險嗎?”
那丫鬟看到冷血一身戾氣,很是害怕,臉色蒼白,戰戰兢兢地回道:“冷……冷公子,奴婢看不住小姐。您是知道的,小姐的脾氣不好,動不動就對人拳打腳踢,奴婢根本拉不住她。”
而且小姐的腦子不清楚,打起人來更是要命,她哪有那個膽子敢攔着小姐,除非她不要命了。
聽着丫鬟的話,冷血微微眯了眯眼,脣線緊抿,問道:“你家老爺咧?他知道你家小姐出來了?”
淡淡地掃了眼站在一旁傻笑的君千琪,冷血的眉皺的更緊了。
看到君千琪就想到她的父親君則風。
那是個不按規則做事的人,想一出是一出。
但他卻是個寵女如命的人。
想到被他們纏上,他就忍不住懊悔。
在他們剛出血剎盟時,在鳳棲洞逛了一圈沒找到赤烏跟寶兒等人後,在下山途中救了被人欺傉的君千琪,看她一個人便讓人送她回家。但沒想到他話還沒開口,她就衝上來抱住自己,開口就叫他“相公”。當時他惱火地一把推開她,訓斥她一聲,請她自重。沒想到她根本不聽,推開又衝了上來,幸好他早有防備,沒再讓她抱住。
他當時很不耐煩,本來就因着弟兄損失很多,又失去赤烏跟寶兒的蹤影,心裡一陣煩燥,又碰到她那樣,能有好臉色、好心情纔怪。
就在她再次撲上來,他將要動手時,唐傲突然出聲了,說是這人腦子有問題。
後面一觀察,確實如唐傲所說,她腦子不清醒,如果他跟她一般見識的話,那太丟面子了。
可是,她就纏上他了。
想着,冷血的脣抿的更緊了,眉頭皺的很夾死一隻蒼蠅了。
這還不算,當天晚上,他們夜宿客棧時,被人襲擊,待他們的人都被擊倒只剩下冷血後,那人突然停了下來,上下打量了他一翻,還對他笑了笑,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說道:“不錯,配得上我的寶貝女兒。”
這時,君千琪走了出來,對着那人傻傻一笑。
那人見到君千琪,連忙上前看了看,“寶貝女兒,你有沒有事啊?怎麼出來身邊也不帶個人,讓爹爹擔心了半天。”
君千琪並沒有搭理那人,還甩開他的手,退後幾步。偏首看了看地上躺着一些人,又看了看很狼狽的冷血,突然小嘴一撇,指責那人,“你是壞蛋,竟然欺負我相公,看我不打死你。”
“啊”的一聲,便朝那人衝了過去,小拳頭砸在那人的身上,砸的呯呯響,但那人卻眉頭都不皺一下,也不閃躲,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任她敲打。
這時,被打倒在地的唐傲、穆子澈等人捂着胸口站了起來,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盟主,你說那人是不是也像他女兒一樣腦子有問題啊?他——”穆子澈正說着,突然被那人眼神一掃,頓時噤了聲,未說完的話吞了下去。
冷血當時也看到了,那人聽到穆子澈說他女兒腦子有問題時,眼神很是可怕,被他那雙冷酷又沒有溫度的眸子盯着,就像掐住了喉嚨一般,無法喘氣。
他當時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那人很是厲害。
能讓他有這種感覺的,世上沒有幾個。
但他認不出來那人是誰。
後來才知道他名字叫君則風,無劍山莊的主人。
無劍山莊——世人都知道它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也無人知道它具體的位置在哪,但那裡是武者都想去的地方。
爲什麼叫無劍山莊?
那是因爲無劍山莊的主人武功很高,天下無人能敵,而且劍術最是厲害,能達到無劍勝有劍的境界。
當然,當時的他並不知道那人是君則風。
只知道自那之後,他們被那兩父女給纏上了,哦,不對,是被君千琪給纏上,而君則風是跟着他女兒。
其實他們跟在身邊也沒事,反正君則風的武功無人能敵,有他在,至少他們也安全些,就算不爲了他們,也要爲他女兒的安全着想。可就是有一點不好,那君千琪不知道爲什麼,自從見到他的第一面之後,就一直叫他相公,讓他很是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這還算了,畢竟她的腦子有問題,雖然不能在君則風的面前明說,但他們的心裡都是這麼想的,不跟她計較。
但是,君則風卻插上了一腳,命令他跟他的女兒成親。
說是什麼他女兒既然認了他當相公,那當然是要他娶了他女兒。
笑話,他憑什麼用這種口氣命令他做事,還是叫他娶了他的女兒。
他當然是不答應,他已經有了寶兒。
就算沒有寶兒的話,他也不會在他的強逼之下娶一個沒有感情的人。
至此,兩人之間陷入了僵局。
君則風在冷血一口拒絕他的時候,報上了他的大名和他背後的勢力,但他沒料到,冷血還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並且講明他已經有了未婚妻了。
聞言,君則風冷笑一聲,袖子一甩,轉身離開。
當然,他不是真的離開,畢竟他的女兒還在,他還帶不走。
知道君則風的身份後,除了唐傲繼續面癱,不發表任何看法,而穆子澈沉默,阮長老等人都一邊倒了,勸說冷血娶了君千琪。他們是知道心寶的存在,但是在他們眼裡,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心寶沒有背景,孤女一個,娶她當正妻還不如娶君千琪,她可是有無劍山莊當靠山的。如果娶了她,那他們想要奪回血剎盟那是輕而易舉。
冷血看了眼唐傲,知道他的性子,他對自己的意見是不發表任何看法的,他忠於自己,只要是自己的命令,他都遵守。何況這還是他的私事,與盟裡無關。
冷血又看了眼穆子澈,知道他沉默的原因。他想站在自己的這邊,但是又因着君則風有能力在最短的時間內幫他報仇。所以一時之間,他無法選擇,只好沉默。
聽着阮長老說了半天,冷血還是一口拒絕。並且直言,他不會娶君千琪,不會因着她背後的勢力娶她。就算要奪回血剎盟,也要靠自己的力量。
想當然,最後是冷血贏了。
其中是有兩個原因的,一個是君千琪改口了。
冷血想着既然君則風是因爲君千琪叫他相公才讓他娶她的,那他讓君千琪改口不就行了。所以他不管君千琪能不能聽懂,會不會聽得進去,一直對她說,他不能娶她,他已經有了未婚妻。但是他可以認她當妹妹,會保護她不讓人欺負。引她叫他哥哥。可能因爲冷血說的多,君千琪終於聽進去了,從相公改口爲哥哥,但是偶爾還是會叫相公。
二個是因爲冷血本身,君則風看上了他的品性、爲人,不被強勢所逼而低頭,便也不好再勉強,只好順其自然。
最後,他動不動就消失,也不管他的寶貝女兒了。
離開時說的好聽,說是冷血既然認了他女兒爲妹妹,那就應該付起哥哥的責任,照顧好她。
冷血想他是不是太信任自己了,把他的寶貝女兒就這麼的丟給他。他不是寵女如命嗎?怎麼丟下女兒跑了?
冷血很是想不通。
又看了一眼站在面前傻笑的君千琪,心裡咒罵那個該死、不負責任的君則風。
他的麻煩已經夠多了,事情已經夠煩了,現在還要照顧一個“麻煩問題”的義妹,想想,他都想殺人。
“哥哥,你現在這個樣子好醜,眉毛變成兩條小蟲蟲了。”君千琪指着冷血的眉頭,嘻笑地說道。
聞言,冷血的眉頭不僅沒有鬆開,還皺的更厲害,正想開口叫唐傲帶她進去,卻突然感到有道憤怒夾雜失望的視線盯着他。
他猛地朝視線那頭看去,卻沒看到人影。
偏過首,問道:“你們剛剛有感覺到附近有人嗎?”
唐傲及穆子澈均搖了搖頭,待要感覺時,被冷血制止住了。
“不用了,那人已經走了,現在附近沒人。”
他剛纔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探查過了,沒人。
可是很是奇怪,明明他就察覺有一道視線掃在了他的身上,那目光有着憤怒、失望,最後變成了淡漠。
當時被掃到時,他的感覺很是奇怪,心中倏地被刺痛了一下,緊接着胸口有種窒息感,一時喘不過氣來。
但這只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無從查出。
“盟主,難道這裡被人發現了?”唐傲沉聲問道。
冷血思忖了片刻,回道:“應該不是,那人好像沒有惡意,應該不是柳一清的人。”又想了想,說道:“這個地方不能久呆了,等於勤回來我們就撤。”
如果不是得到消息,林長老被柳一清抓住,他是不會這麼快冒出頭的,也不會讓於勤等人冒着危險進入血剎盟打探消息。
經過追月那戰,他們的實力大大減少,現在根本不能跟柳一清對抗。他們得儲存實力,待到有一定的實力之後,才找柳一清算賬。他要一戰即贏,不能再輸一次。
“哥哥,我餓了,要吃飯飯,要吃肉肉。”見冷血不搭理她,君千琪便扯着他的袖子,嚷嚷道。
冷血將手一揮,從她的手中解釋袖子,對着唐傲說道:“你帶她進去吧,讓廚房幫她準備好飯菜,特別是雞腿,多準備一點,讓她吃個夠。”最後幾個字咬的重重的,好像之前就是吃過這虧似的。
不是好像,是確實,而且不只一次,冷血吃過幾次虧了。
以前他不知道,沒有幫她準備個夠,她一沒雞腿吃,便抓起他的手臂狠咬,幾次都咬出血了。
等自己被咬了第三次之後,他便知道了,每次準備很多雞腿,讓她吃個飽。
“是,盟主。”唐傲恭敬地聽從指令,然後面無表情地拖着君千琪進屋。君千琪的丫鬟不用冷血吩咐,撒腿就跟了上去,速度超快,好像後面有鬼追着。
對那丫鬟來講,冷血就是那個鬼。
“子澈,我去外面看一下,你守着這裡,待於勤回來便發信號給我。”
看到穆子澈點點頭,便朝外面走去。
……
“喂,這不是去血剎盟的路吧?”李子麟見方向不對,朝着赤烏喊道。
他們將他的眼睛清洗乾淨之後,又等到他恢復光明,他纔開始帶路。
但見他帶路的方向不對,明明他們都已經到了血剎盟入口,只要過了這片森林就行。
怎麼他反而走了下山路?
赤烏冷冷地瞥了李子麟一眼,淡淡地說道:“我好像沒有說心寶在血剎盟吧,如果你不想跟上的話,大可以離開。”他又沒有求着他跟着,反正他也不希望他們去見心寶。
“你——”
李子麟被他這話給堵住了。
確實,他說的沒錯。
他剛剛並沒有說寶兒在血剎盟,只是說知道寶兒在哪,並帶他們去見她。
是他們誤解了。
他說他是血剎盟的人,並且又知道寶兒在哪,他想當然以爲寶兒就在血剎盟裡,誰知道不是。
李子麒掃了弟弟一眼,淡淡地道:“行了,子麟,跟上他就是。”他只要見到小寶就行。
被大哥這麼一說,李子麟狠狠地瞪了赤烏一眼,才默默地跟在他的後面。
半個時辰後,他們終於到了心寶之前住的那個小村落。
赤烏熟門熟路地找到樑大叔家,見門緊閉着,以現在這個時辰,樑大叔家的大門不可能關着。此時,他的心裡頓時有種不安的預感。
趕緊上前敲門,敲了半天,也沒人開門。
這時李子麟煩了,“敲什麼門啊,都敲了半天了也沒人來開門,還不如直接進去。”說罷,便一個起跳,躍了進去。
李子麒看了赤烏一眼,也跟着躍了進去。
赤烏沒法,也只能跟着。
他進去之後,叫了幾聲樑大叔,沒人應答。
而李子麟早就大聲叫着心寶的名字,也沒人回答。
三人對看一眼,問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