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紅的雙眼也沒了之前的殺氣, 藍靖輝似是認命了一樣癱軟在地上,低着頭不再說話。
宇文逸軒面色平靜,心中卻早已是驚起了無數波瀾, 從他知道寧府別院裡的人都是出雲宮的人這件事以後, 他心中就一直對她有了猜疑, 或許她也是出雲宮的人也說不定, 如今見了她的武藝, 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想,但是,她究竟和出雲宮有着怎樣的聯繫?
好看的杏目微微彎着, 長長翹翹的睫毛也因着陽光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黑色的陰影,寧可馨側過頭, 笑看臺下的衆人, 他們神色各異, 有錯愕,有疑惑, 有驚豔,也有不可置信。
她看向那抹桃紅身影,輕輕挑了挑眉,邪邪的笑容極爲動人。
卓溪泉還沒有從剛剛的事中消化開來,此時見她這麼看着自己, 頓時覺得內心無比恐懼, 卻硬着頭皮擠出一個笑容看着她, 怎麼說自己也是傲雪山莊的人, 她不過一個官家小姐罷了, 有什麼好怕的。
捅了捅一旁緊鎖眉頭低垂着眼的銀鳶,心中更是不爽。
只聽銀鳶輕啓朱脣, 輕輕說道,“小姐,這個王妃,可能我們……”咬了咬脣,“可能我們……”
“你給我閉嘴!”卓溪泉低聲呵斥,“她不就武功好點,有什麼大不了的,無門無派,不過是個王妃罷了,能興起什麼風浪!”
銀鳶不再說話,卓溪泉向來自視過高,這她是知道的。
想想也是,從小在傲雪山莊被人呵護着長大,有着這種性格也不奇怪,只是,若是這種性格不知收斂,或許他日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轉而看向擂臺之上那抹水藍色的身影,蔥白玉手緊緊攥着自己的衣裙,繡眉緊皺,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不該去惹她的,更不該去惹宇文逸軒。
“泉兒,你還是不要嫁給軒王爺了。”一旁卓月淡淡開口。
聞言,卓溪泉立馬吼了起來,“你和銀鳶都怎麼了,就她一個寧可馨鬥得過我傲雪山莊麼?不過一個小小王妃罷了,待我嫁入軒王府,他日定能和她平起平坐!”
聲音不小,反而很大,大到在場的人都聽的清楚,甚至每個字都是清晰無比,四周頓時安靜下來,毫無疑問的,卓溪泉成了在場衆人注目的焦點。
不知何時,寧可馨也已站在了擂臺的邊緣,她輕輕拍了拍手掌,聲音清脆,邪邪的笑意可人之極,“卓大小姐,這皇帝的後宮都是由皇后來管的,你說,這王府的內務事情會是由誰掌管呢?”
“自然是逸軒哥哥。”卓溪泉立馬得意的接道。
好看的酒窩若隱若現,她砸吧砸吧小嘴,蹙起眉頭,故作沉思狀的說,“我記得傲雪山莊也算是挺有財勢的,怎的都請不起好的教書先生呢?”
言畢,四周頓時轟笑聲一片,卓溪泉面上氣的通紅,咬牙切齒的看着她,“寧可馨!別人怕你,我卓溪泉可不怕你!”
她微皺眉頭,歪着腦袋,“你不怕我,我也不怕你啊。”邪邪一笑,“我知道,逸軒說了要納你和銀鳶爲側妃嘛,但是你好像沒搞清楚一件事啊。”
見她疑惑,她很大方的說,“就算你們兩個進了門,長幼有序,我也是大你們也是小,說好聽點是側妃,說難聽點,你們兩個進來也不過就是個妾罷了。”笑。
聞言,卓溪泉已是氣的面紅耳赤,剛準備抽出手中的劍,便被自己的哥哥給攔住,她惱怒的看着他,卻聽他淡淡說道,“你打不過她的。”
“難道你要我忍住這口氣?對不起!我辦不到!”
卓月輕嘆一聲,不顧她的怒火,轉而對寧可馨道,“軒王妃,舍妹年幼不懂事,還妄你不要跟她計較,身爲傲雪山莊的少莊主,我向你保證,泉兒和銀鳶,她們任何一個都不會嫁入軒王府。”
輕挑眉梢,她很是讚賞的看了他兩眼,卻忽然聽到卓溪泉發了瘋似地衝着自己大吼,“寧可馨,你給我聽着,我一定會嫁給逸軒哥哥!一定會!至於銀鳶,就她那膽量,我也不指望着她能到王府幫我什麼,對付你,我卓溪泉一個人綽綽有餘!”
掙脫開卓月抓着自己臂膀的手,她跳上擂臺,跑到宇文逸軒的身邊,抓住他的衣袖,委屈道,“逸軒哥哥。”
宇文逸軒撐開摺扇,走到寧可馨的跟前,面上笑意玩世不恭,“自古以來,夫爲天,馨兒,縱使你是正室,也不能阻止本王再納側室。”
“哦?”本王?
好看的杏目靈動一轉,她答非所問的笑道,“那請問夫君大人,若是你和母后相比,誰又爲天?”
收攏摺扇,他答,“自然是母后。”
聞言,她滿意的點點頭,沉吟一聲,忽而調笑道,“那不就對了,自然,你還是要聽本王妃的。”
本王妃三字,着實讓他心中失笑,卻對她的話不甚理解,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只聽她道,“你看呀,這人們都把出嫁的女子管叫做新娘,新娘新娘,自然是新的娘,我這個新的娘進了你家的門,你說到底是該我聽你的,還是你聽我的?”
“放肆!”她話音剛落,便聽卓溪泉的聲音高高響起。
完全無視一臉怒意的卓溪泉,她又向他走近了些,白玉般的手輕輕撫上他的胸口,一臉的俏皮,“相公。縱使你再如何護着你這位即將要納進王府的妾,但是現在畢竟我纔是你的妻,一個毫無身份的人這樣對一個王妃說話,你覺得應當嗎?”隔着衣料,她的手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略微有些快的心跳,心中不禁一暖。
有人曾經和她說過,只有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心跳纔會莫名的變快,那種感覺很奇妙也很微妙,卻也是無法剋制住的。
收回自己的手,看着他如玉琢而成的臉,心中更是開心,小白臉啊小白臉,此生你即以娶了我,還想再娶別人進門?門兒都沒有,你娶誰我就放狗咬誰,看是你厲害還是我厲害。
他沒再說話,只是抓着扇柄的手又用力了些,不過這一次,卻被她發現了,泛白的指尖更讓她心情愉悅起來。
挑釁的看着卓溪泉,“我夫君都沒開口,什麼時候又輪到你開口了?”說完便不再看她,轉而看向一邊木愣愣的七滿堂,“七滿堂,恭喜啊,要做新郎官兒啦。”
聞言,七滿堂尷尬的笑了笑,不覺吞了口口水,這個丫頭,如果可以,他還真是不太想惹到她啊,有些同情的瞥了一眼宇文逸軒,卻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再看看那兩人,或許這兩人真是天意註定也說不定。
而從這一天以後,寧可馨這三個字在江湖上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因着那清麗的相貌,令人驚愕的武藝,和那顯赫的皇族身份,更是讓人對她刮目相待,即使是衆多在江湖上打滾多年的老一輩,也不禁對這個女子好奇起來。
而這一傳十,十傳百,傳到最後,就連這遠在京城的寧相爺和當今皇上也多少知道了些這件事,而作爲父親的兩人,表現也是不同的。
先說寧相爺,自從知道這件事後,他整個人都呈現木雞狀,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竟然會有那樣出神入化的武藝,雖然他沒見過,但是聽那些個人描述的,那哪裡還是人,說是神都不爲過啊!
所以他堅信,那個寧可馨絕對不是自己女兒的這個寧可馨,但是在他多次去王府找人無果的情況下,他只得相信了。
於是自那日後,他每日必做的一件事便是奔向祖宗祠堂,抱着祖宗牌位默默吐糟,都說女兒家應當嫺熟文靜,怎的就給他生出了這麼個女兒,如今因這寶貝女兒的光,就連他都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話題之一。
再說當今聖上,這位可就不如寧相爺那般了,自打他知道這件事後,可謂是龍顏大悅,整日高興的嘴都何不攏了,直弄得皇后無比鄙視的看着他,他才故作正經起來。
而自從知道這件事後,他不但一改之前所想,反而越來越喜歡起這個兒媳,雖然是與自己兒子同樣的性格,但卻覺得這種性格的女子正配自己的兒子,想當年自己的皇后也是如此一個女子,如今能讓自己的兒子也遇到如此一個女子,他真真是高興!
至於遠在綿州的那位當事人,此時正在一醉樓的某間包廂裡一邊無比悠閒的吃着桌上的佳餚,一邊與一男一女開心的攀談着。
“三哥,你太不夠意思了!”嚥下口中的食物,轉而看向一身月白長裙的雲千棗,她鄙視道,“嘖嘖。千棗啊千棗,你也不夠意思!”
聞言,對面兩人很是默契的向她挑了挑眉梢,只聽雲千棗毫不客氣道,“可馨啊,怎麼說我也是你未來的三嫂啊,來,叫一聲給姐聽聽!”
“噗——”剛入口的一口茶水就這麼噴了出來,寧楓鄙視道,“小妹,你這口水的威力也太大了,這菜你是存心不想讓我們吃,是吧。”
“狼狽爲奸!”她憤憤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你們兩個是從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瞪了一眼雲千棗,“死千棗,你當我是寵物吶,我就說,你怎麼會莫名其妙的給我說出什麼‘只有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心跳纔會莫名的變快,那種感覺很奇妙也很微妙,卻也是無法剋制住的’。”頓了頓,忽而壞笑起來,“原來是有親身體會哦?”
聞言,雲千棗面上忽的一紅,盈盈美眸咕嚕一轉,她笑道,“寧楓,你家這妹妹,哦不對,應該說我們家這妹妹,看來是不能小覷啊。”頓了頓,“你看看,現在她可是名人咯,江湖上隨便抓個人來問,都知道她是誰。”
“是啊是啊。”寧楓隨聲附和,“對了,宇文兄哪兒去了?”
嘟了嘟嘴,她隨意的聳了聳肩,“不知道。”
寧楓皺起眉頭,“你們兩不是之前還好好的麼,我離開不過半月,你們兩又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
雲千棗道,“我們聽說你家那小白臉要納側妃。”
“哦……你們是說這個啊。”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繼而笑道,“那日三哥你離開客棧以後,他便指着卓溪泉和銀鳶兩個人對我說,要納她們爲側妃,不過啊,我不介意。”
聞言,雲千棗秀眉微撇,這兩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啊,看了一眼寧楓,輕嘆一聲,“那你有什麼打算?”
她笑了笑,“你們不是已經看到聽到了麼?”
“隨風已經將卓文請去出雲宮了,現在卓月等人又在綿州,聽說此時的傲雪山莊雖然面上看平靜,但是內部已經是亂作一團。”說罷,雲千棗端起桌上的茶盞小啜一口,繼續說道,“我讓陌繡去查了下,現在傲雪山莊似乎是卓暖玉在打理,不過她畢竟是傲雪山莊嫁出去的女兒,想必若是管理起來也是有心無力了些。”
寧可馨輕輕點了點頭,“卓文那老頭,我非得讓他嚐嚐我的厲害不可!”
只聽寧楓說道,“小妹。”
“恩?”
輕嘆一聲,“還是讓千棗和你說吧。”看了一眼自己身旁那個傾城的女子,深邃瞳眸裡滿是柔情。
雲千棗自然知道他心中想着什麼,便笑着點了點頭。
一旁,寧可馨不耐了,“喂!你們兩個要肉麻,去一邊肉麻去,真是的,沒瞧見我正孤家寡人呢,還刺激我!”
雲千棗哈哈一笑,“可馨啊可馨,作爲你的三嫂,我想我就送一份禮物給你吧。”或許有些事還是讓她知道的好,免得那兩人又生出什麼誤會來。
“其實本來這件事我是不打算告訴你的,想着既然是天定的緣分,你和宇文逸軒必定是怎樣都會走在一起的,但是我現在覺得,不告訴你簡直就是作孽,看你們兩人時好時壞的樣子,你自己不急,我都替你急了。”
聞言,她一臉莫名的看着這兩個人,這兩人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便又聽雲千棗說道,“其實你家小白臉一直都在找你。”
“啊?”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弄得她一臉迷茫,“什麼一直在找我?你們兩個是不是腦袋被門夾了?”
雲千棗簡直是哭笑不得,唾棄的看了她一眼,繼而解釋道,“你還記得上次傲雪山莊卓文六十大壽的時候麼?”
見她點頭,她便繼續說道,“那次離開以後,他找過我。”
無視她的疑惑,雲千棗徑自說了起來,“他找我,讓我爲他解毒。但是你知道的,我雖懂醫術,但是卻對毒理可謂是一竅不通,最多也就是解解那種小的不能再小的毒,但是很顯然,他中的不是小毒,至於是什麼毒你也別問我,我肯定是診斷不出來的。”頓了頓,“後來我和他說我只懂醫理,不懂毒術,他說他知道,我很無語的看着他,他說他一直在找出雲宮那個以毒術而名滿江湖的二宮主,但是卻一直沒有線索,江湖之中對於出雲宮二宮主的線索太少,除了對毒術精通外其他便一無所知,更別說是名字。”
一番話說下來,寧可馨的面色已經有些微變,“他問我能不能告訴他一些關於出雲宮二宮主的事,但是我想,既然他要找的人就是他的枕邊人,倒不如讓你們自己發現,卻不想,你們兩個現在竟然還搞成這樣。”
想了想,“這宇文逸軒也確實算是個好男人,但是我雲千棗最是鄙視這些個總是以爲自己爲對方好,卻不站在對方角度想一想是否是真的對對方好的人!”話至此處,她故意瞥了一眼身邊的寧楓,寧楓立馬攬過她笑道,“放心放心,我絕不是這種人!”
聞言,她滿意的點點頭,繼而笑道,“不過除去這點,宇文逸軒可真的算是百裡挑一的好男人,其實,要我說,可馨你也有不對的地方,既然你們早已相愛,若是你早早坦白於他,也不至於如今這樣,現在雖然你整日把所有事都當做玩兒一樣對待,但是畢竟他是你愛的人,縱使再如何的催眠自己,真正見到他的時候,心中還是會有些不爽吧。”
扁了扁嘴,有些不自在的點了點頭,但卻沒想到竟是這樣情況,他爲何不早點和自己說,那樣不就什麼事都沒了,不過仔細想想,正如千棗所說,她自己也有不對,若是早些與他坦誠相待,此時此刻又是另一番光景了吧。
“你打算怎麼做,小妹。”寧楓笑問。
聽他這麼一問,她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好看的杏目靈動的轉了一圈,邪邪的笑容向二人透露了她又要耍什麼鬼點子。
“這個嘛……”嘿嘿一笑,“雖然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但是他怎麼可以那樣傷我,所以啊,我一定也要好好的耍上他一回,不然我可不甘心。”
聞言,寧楓與雲千棗相視一笑,果然是他的妹妹,她的好姐們兒,若不是這種反應,反而不是她了。
雲千棗明知故問的笑道,“你不恨他?”
挑了挑眉梢,她笑,“我恨他做什麼?難道是爲了證明我更愛他麼?”頓了頓,“雖然他故意傷害我,但是出發點是好的,不過真要怪的話,我和他都有責任,即爲夫妻,卻不坦誠相待,哎,真是作孽,難怪古語有云,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啊!!!”
是夜,月色如水。
寧可馨一身雪白中衣,靜靜的站在一醉樓二樓靠左的一間房門外,眼角彎着,嘴角揚着,輕釦了扣房門,便聽裡面傳來一聲慵懶的請進。
推開房門,正見宇文逸軒批了件外衫坐在牀沿,黑玉石般的髮絲披散在肩上,待看清來人後,他怔了怔,有些口燥的說,“這麼晚了,有事明天說吧。”故作冷靜。
聞言,她也不怒,徑自走向牀邊坐下,一手抓起他的左手,他心中一驚,立馬甩開她。
無畏的聳了聳肩,看着他白皙的額頭已微微有了些虛汗,心中更是樂開了花,卻也沒說什麼,起身便出了房門,弄得身後的宇文逸軒一臉迷茫。
回到房,她心中忽然有些不安起來,將陌錦叫進房中,吩咐了兩句,便獨自一人離開了一醉樓。
※※※
出雲宮中,裝潢華麗,瓊樓玉宇錯落有致,恍若仙境。
碧清碧清的池塘中,是那如傳說一般存在的水中花,與菡萏想比,水中花較爲小,水粉的花瓣幾近透明,幾顆露珠不時從花瓣上滑落,滴如池中濺起小小的漣漪。
身着素色裙裳的婢女隨處可見,見她走來,紛紛屈膝行禮。
寧可馨一身絳紅色錦服,更是將她人襯得如玉一般,手中一隻通透的玉簫,是上好的白玉製作而成,腰間垂下的配飾流蘇,隨着她的步子左右晃動,身後隨風,淼玉,泠嵐三大護法以及身着淺青羅裙的婢女緊緊跟隨。
風過,衣袂輕飄,髮絲輕舞。
行雲殿內,鎏金砥柱,雕欄玉砌,堪比皇宮,寧可馨撩起長長的衣裙,坐在正中,神情有些懶怠。
回到出雲宮已經有四五日了,如今也是時候開始辦正事了,那日和陌錦說好的時限也差不多到了,嘴角忽而划起一道好看的弧度,夫君大人,我一定會讓你驚喜萬分的。
對一旁的泠嵐笑着吩咐,“泠嵐,去讓人把傲雪山莊的老莊主給我請上來。”
一會兒功夫,便見卓文一臉憔悴的被泠嵐領了進來,而待他看清正前方坐着的人的時候,一雙蒼老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錯愕。
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聲音有些顫抖,“你……你……”
開心的看着他,抖了抖衣裳,她慢慢走向他,“就是我。”邪邪的笑容異常靈動,“卓文,你還記得我啊,那你怎麼不記得我說過的話呢。”
不開心的嘟了嘟嘴,“我記得我讓你好好管住你的孫女兒的吧,可是你好像並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喲!”
聞言,卓文不禁渾身顫抖,這個丫頭,這個丫頭竟然是出雲宮的宮主,泉兒,泉兒這丫頭,“你把泉兒怎麼樣了!”
很是無辜的看着他,“我能把她怎麼樣?她可是就快要嫁入軒王府的人啊。不過嘛……”她看着他莞爾一笑,“能不能進的了王府的門我就不知道了。”
看着那張略顯稚氣的臉龐,卓文沒來由的心中生出一種恐懼,不待思索,他便跪下,額頭一下一下的重重磕在地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當初是老夫有眼無珠,沒認出是二宮主,泉兒年幼無知,請二宮主饒了她吧!”
蹲下身子,她看着他,“饒了她?若是不饒人的人是她呢?”輕哼一聲,“本宮主給過她太多的機會,她竟然還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你說,我應當怎麼辦呢?當着武林衆人的面,她大聲說他日進了王府定能與我平起平坐,你說,我又該將她如何?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