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個風南空,風公子,來頭倒是不小,竟是敵國,黑水國主最寵愛的五皇子。
星辰大陸,四國並立,各虎踞一方,分別爲,南方的藍雨國,西方的赤月國,東方的冥離國,北方的黑水國,而大陸的最中央,則是一片荒無人煙的生命禁區,沒有人能夠活着橫跨這個區域,坐落於在周圍的四國,更是避如蛇蠍。
那裡被稱之爲魔地。
在說四國,藍雨背靠海岸,出產各種珍貴的明珠,在四國中屬於最富有的,但兵力欠佳,所以與赤月國交好,互相依存。
在有東方的冥離國,也是四國中最神秘的一個國度,千百年來,一直隱藏於羣山之間,鮮少與其他三國有交涉。據傳,冥離國善巫術,擁有許多古怪恐怖的密法,能夠殺人於無形,但不知爲何,這個國度始終都不願正面出現在世人眼前。
赤月國則善兵力,民憤彪悍,並且由戰神葉寒天坐鎮,威壓四國。
東方的黑水國內,礦山無數,常年盛產各種稀有礦物,打造出的兵器,要比尋常兵刃鋒利數倍,也正是因爲如此,才令偏居一偶的黑水國,有了一吞天下的野心。
而他們第一個要吞下的就是,相鄰的赤月國。
兩國交兵已經數載,因爲戰神葉寒天的存在,黑水國一直沒能討得任何便宜,反而在一年前,白虎關一役,大敗於赤月,倉皇逃竄之下,一國皇子風南空也遭了俘獲。
但赤月顯然還不想與黑水國結下死仇,俘虜了風南空之後並沒有斬殺,而是將其幽禁,並獅子大開口,要黑水國以大量的稀有礦產來交換。
黑水國自是捨不得,但又放不下風南空的命,兩國只有不停的交涉,討價還價,拖拖拉拉的你來我往,轉眼就是一年的時間。
偏在這個時候,葉青璃看上了風南空的姿色,央求父親把這個敵國俘虜送給她做男寵,葉寒天爲人剛正不阿,自然是不同意,但赤月國主,楚雲翼,卻是隻十足的狐狸,一道聖旨將風南空賜給了她,其目的就是要風南空受些折辱,好讓黑水國儘快就範。
估摸着,黑水國內部定是吵翻了天。
只是可憐葉青璃要背上這個惡名,風南空他日一旦脫困,必將葉青璃三個大字,重重的刻在心裡,不死不休。
既來之則安之,都走到院子門口了,總該看看纔是。
風南空所住的院子,明顯要偏僻荒涼一些,就連伺候的下人也不見一個,彷彿一處被人遺棄的地方。
“本小姐有多久沒來了?”葉青璃悶悶的問了一句。
劉大管家一想,肯定的回答,“半年了,自上次風公子差點傷了您,您就在沒來過了。”
“他能傷了我?”葉青璃詫異的眨了眨眼。
劉大管家搖頭,“風公子自入住別院起,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服用一種軟經散,功力早已被封住,傷不了大小姐……至於上次,完全是意外。”
“哦,那這院子裡爲何一個護衛都沒有,就不怕黑水國的刺客來救人?”
“大小姐放心,這院子看似荒涼,其實暗地裡駐紮着不少暗衛,只是我們平日看不到而已……呵呵,大小姐,那些暗衛只會保護您,對奴才的死活可是毫不關心的,所以,奴才就只好跟到這了,”劉大管家不好意的笑着,一張油光鋥亮的大餅臉上,寫滿了懼怕之色。
也沒難爲他。
葉青璃帶着玄魄徑直的步入了院內。
果然,院子裡跟外面一樣荒涼,風南空的脾氣壞的很,就連這裡的下人都不敢來打掃收拾,以至滿院子的雜草,高過了膝蓋。
“大小姐還是小心些吧,風南空在黑水國勇冠三軍,素有戰神皇子之稱,就算不幸被將軍擒獲,封住了經脈,但依舊力大無窮,”玄魄幽幽的提醒了一句,自二人講好條件之後,他就開始盡職盡責的做起了她的貼身護衛。
這話聽上去是在關心她,但葉青璃能聽出,玄魄壓根就不贊成她來這個院子,風南空說是她的男寵,卻不是她能動得了的人,來此也只是徒增麻煩。
“怕什麼……”渾不在意的笑了一笑,“不過,話說回來,如果玄魄你跟風南空比,究竟誰比較厲害?”
玄魄俊顏微動,口氣一如過去般漠然,“若在風南空全盛時期,屬下二十招內必敗。”
“這話倒是忠懇。”
風南空真有這麼厲害?葉青璃心裡打起了鼓。說話間,他二人已經走到了院子的中央,透過敞開的窗戶,她看到,一道修長的身姿伏在桌前,衣袍勝雪,長及腰際的烏髮,隨意的披散而下,如一匹上好的綢緞,泛着光澤。
人是側着的,但從這個角度,還是能看清,他在很認真的做一件事。
葉青璃隨着角度的變化,不自覺的挪動起了腳步,視覺開始轉換,她看清,那雙潔白寬大的長袖間,男子的手,修長柔軟,骨節分明。
一隻初具雛形的木笛被小心的拿捏在手中,另一隻手則握着一把鋒利的小刀,來回刮刻着笛身,似要往上雕刻些什麼。
沒想到風南空一個武將,也有如此細膩的心思,好像,他還是黑水國第一美男,雖不能得見正面,但就光這淡淡的側影,也是展進了風華。
若是正面……
“南空殿下當真好興致,如此還不忘苦中作樂?”葉青璃笑眯眯的揚聲調侃了一句。
聞言,那伏在桌前的身影,猛的一僵,幾乎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來了,葉青璃,那個徹底玷污了他尊嚴的女人,不可饒恕。
五指就在一瞬間緊緊的併攏,但隨後還是選擇了放鬆,他在這個狹小的院子內,整整囚禁了一年,早已不在是那個驕傲不可一世的戰神皇子,他開始學會忍耐。
短暫的沉默之後,沒有任何回答,而是繼續着他手中的事,開始細細的往那木笛上,刻起了花紋。
如果記得不錯,葉青璃半年前來見他的時候,風南空的脾氣還很暴躁,動不動就喊打喊殺,典型的精神到了奔潰邊緣。
不想,在次相見,對方竟是改變了許多,終於懂得脫下他戰神皇子的外衣,學會乖乖做一個囚徒了。
葉青璃慢悠悠的推門進了房間。
見風南空根本沒有搭理他的意思,轉而,很有耐心的走到了桌子前,提起那已經涼透了的茶壺,慢慢的倒了一杯。
誰知,她的這杯茶卻不是倒給自己的,而是轉身送到了玄魄的跟前,“也跟本小姐轉悠半天了,渴不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