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爲怕驚動暮生他們,所以他們並沒有發綠色信號彈。
可是,如今葉青璃就在他們身邊,怎麼會無端出現綠色信號彈,那麼原因只有一個。他們已經被人控制了,信號彈是經由他人放出來的。
但就算明白這一點,葉青璃也絕不可能坐視不管。
“過去看看。”
順着信號彈發出的方向,四人警惕的分至四方,緩緩靠近。
“三爺爺,他們來了。”
頭頂忽然傳來黑子一聲洪亮的高喝,葉青璃心頭警鈴大作,果然還是暮生等人搞出來的鬼。自己剛纔放過林拓跟百靈,不會又要落到他們手裡吧。
黑暗中,忽然颳起了一場冷冽的風。
葉青璃隱約在這股大風中,看到一道矯健的身影正在朝她衝來,起手式,便是兇狠的殺招,卻無半分殺意。
儘管風雪掩面,她沒怎麼看清,但葉青璃可以肯定,來人是黑子,他心中定是怒極了她之前騙他。
但如今,葉青璃也恢復了九成的內力,轉身就與她結結實實的對了幾招。
“咦……”
黑子的功夫不弱,但他卻驚異的發現,葉青璃的功夫竟也如此厲害。要知道,無論是靈族,還是到中原,除了暮生,黑子還沒遇到過一個對手,心中登時少了幾分怒氣,多了幾分好勝之心。
但就在二人,風馳電轉的幾招過後,頭頂卻忽然傳來一聲大喝,“都先住手。“
開口之人,顯然是個上了年紀的老者,音色中攙着渾厚的內力,蒼勁有力,讓人聽後心神巨顫,不敢違逆。
饒是黑子天不怕地不怕,一聽此言,卻是趕緊停了手,不甘的退至一旁。
同時,之前發出信號的楚雲靜,楚雲翼,風南空三人,也現了身,一見葉青璃平安出現,立刻面露激動,朝她跑了過來。
“青璃。”
“……青璃。”
暗處忽然亮起了火把,燃燒了黑暗,將這一方天地,照的亮如白晝。
葉青璃與衆人站在一起,定睛望去,就見暮生,黑子,林拓,百靈都在,而他們的中間,此刻正站着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
同樣奇裝異服,恐怕就是剛纔黑子口中的三爺爺。
而這位三爺爺,目露精光,模樣看上去很慈祥,卻顯然也是功參造化之輩,不可小視,多半,也是爲她而來。
葉青璃正心有警惕,以爲今夜非要一場惡戰,不想,那位三爺爺在看到葉青璃的瞬間,就友善的笑了起來,“想必這位姑娘,就是暮生說的葉小姐吧,剛纔多有誤會,都是年輕人莽撞,莫要見怪啊。”
葉青璃看不透這老頭的心思,現實跟楚雲靜交換了個眼神,他們之前雖然跟這位三爺爺發生了衝突,卻顯然也沒有爲難他們。
不覺冷笑,“我們的誤會,恐怕不只今晚吧。”
聞言,那位三爺爺,面目微沉,就側頭朝暮生低喝了一句,“不張勁的東西,在族中之時,你大爺爺分明吩咐的好好的,說是要請回青蓮轉世,你怎強來,還不快快跟葉小姐賠禮道歉。”
暮生張了張嘴,似乎想反駁,卻又乖乖的低下了頭,跟個被長輩訓斥的毛頭小子,上前,有些小不情願的抱拳一禮,“葉小姐,之前多有得罪,暮生,給你賠禮道歉了。”
說着,竟還單膝跪地,請她原諒。
葉青璃一怔,一時也搞不懂他們爺孫是演戲呢,還是真心道歉。
當即,不動聲色的淡淡一語,“只要你們今後不再糾纏於我,我便將這幾日的事,忘的一乾二淨……好了,這風大雪大,晚輩就告辭了,咱們青山綠水,後會有期。”
說罷,葉青璃轉身就要走人。
“慢着。”
先是暮生情急低叫了一聲,而後便是那三爺爺一聲洪亮的呼喚。
果然。
葉青璃似乎早有所料一般,脣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心神開始全力戒備對方的,忽然發難,“怎麼,要食言而肥嗎?”
“葉小姐誤會了,”那三爺爺上前一步,雖已是須發皆白的老人,但筆直的身量,紅潤的臉頰,卻自有一番清華在身,仙風道骨。
出於本能,葉青璃覺的這位靈族三爺爺,絕非奸邪之輩。
但處於她自身的盤算,又不得不冷起了臉。
“撇去之前與暮生的過節,我們好像並無什麼仇怨,老夫今日特意遠道而來,是誠心相邀姑娘到我靈族做客,共商要事。”
“要事?”葉青璃緩緩側過頭來,饒有興趣的勾起了脣角,“究竟是何要事,你現在說出來便是。”
那三爺爺登時苦笑,“你這女娃,當真好生難纏……也罷,若老夫觀的不錯,葉小姐你已經是丟了魂魄之人,情況可是大大的不好,長此以往,恐怕要有禍事降臨。”
“什麼,丟了魂魄?”
這話,是葉青璃身旁,衆男發出的疑惑,之前靈犀爲她斷言的時候,她並沒有對外明說,不想,今日又被這靈族老頭給道破了玄機。
的確,這事雖然目前還沒有困擾到她什麼,但來日方長,這始終是她身上最大的隱患。
葉青璃忍不住問:“會有何禍事?”
三爺爺神色坦然,當即緩緩道出,“我靈族古籍中有記載,早時,有一位高人暗遭算計,三魂七魄,生生被攝去了一魂一魄,因當時無生命之憂,故,並沒有太過在意,但晚年,卻是禍事連連,幾近滅族……”
葉青璃聽的眉頭一挑,立即沉下了臉,“你這老頭,唧唧歪歪,囉囉嗦嗦,撿重點說便是,東拉西扯什麼?”
暮生怒了怒嘴,想斥責葉青璃的無禮,卻被三爺爺笑眯眯的攔住,“小友到是個爽利人,且聽老夫慢慢說來,早年那位高人,也是功參造化之輩,俗世根本無奈何他之物,偏偏他失了魂魄,便就不能稱之爲人,而是半鬼,經常受到邪祟之物侵擾,全盛時期,他方可獨自應對,奈何晚年,終還是被邪祟入體,生生成了一幅行屍走肉,失去理智後,更是將他膝下一干後代子孫,殺了個乾淨,一息間,就是血流成河啊。”
聽完這麼一席話。
葉青璃的眉頭,反倒不跳了,而是一種深思的淡然,隨即,洋怒着道:“老頭,你當本小姐我是嚇大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