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音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點點頭跟着衆人進入大廳，只有裴淼一個人在。
“大姐！”裴淼撲過來抱住池微微：“我好想你！”
“我也是，恭喜你！”
裴淼興奮加喜悅的點點頭，看向旁邊：“這兩位是……”
池微微忙做介紹：“隱霧城的大小姐莫非煙，這是她的丫頭夢蕊。”
裴淼點頭示意，池微微問：“你的房間在哪裡，我有事情跟你說道。”
裴淼指指後面，池微微於是拉着她和霍音朝後面走去，等進了裴淼的房間，便將該說的事情說出來了。
裴淼瞪大眼：“你真是殷梨？”
池微微笑：“我早確認過了。”
霍音露出微笑：“你現在不相信，等見到我給你的成親禮物，你就相信了。”
裴淼一把抱住她：“你還活着，我真是太高興了！太高興了！現在我們四個還是在一起的，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
“是，即使我們回不去了，也要在這裡開開心心的過下去。”
霍音記掛着尹夢飛的事情，和裴淼隨意地聊了兩句，就出來找尹夢飛去了。
尹夢飛帶着她出了王府，到附近的一家酒樓去。這個地方，以前慕紫煙帶殷梨來過，菜做的特別好吃。
“我還以爲你會要個包間。”說那麼重要的事情，居然只是要了一張普通的桌子，和一般百姓坐在一起。
尹夢飛用扇子往上指了指：“你看。”
霍音擡頭，二樓是包間，雖然被一個個的隔開了，卻是敞開着的，坐在一樓都能看到房間裡有什麼人。
尹夢飛指的那個人是燕魚。
“咦，他怎麼也在這兒？”
“因爲他喜歡的人就要成親了。”
“燕魚喜歡的人？”霍音聽了很錯愕：“他喜歡誰？”
尹夢飛瞟了她一眼：“你來參加誰的婚禮？”
“……難道是慕流雲？”
尹夢飛喝口茶，仍然是淡淡的眼神：“燕魚就是慕流雲派去監視南華山莊的眼線。”
信息量太大，霍音只有怔愣的神情。
十幾秒後，她的反應比起以前，終於快了：“你是故意去接近燕魚，
和他做朋友的？”
“是。”
“你查的怎麼樣了？”
尹夢飛閉閉眼，彷彿是爲了平復自己的心情：“燕魚沒有參與屠殺，但少不了通風報信。”他嘆口氣：“想必是楚意不小心泄露了什麼，讓一些江湖人士懷疑他與朝廷有關係，索性慕流雲就先下手爲強，先滅了南華山莊，不給人留下任何證據。”
霍音蹙眉頭，心裡非常不願意相信：“那你說的這些，有證據嗎？”
“我已經在慕紫煙那裡試探過了，基本上已經確定。”
“現在，你打算怎麼樣？”
尹夢飛長嘆口氣：“不知道。”他拿起茶杯，自顧地跟霍音的杯子碰了碰：“先說說喜事吧，裴淼只是平民的身份，所以我讓她認我的養父做乾爹，總算可以順利嫁入王府。”
“原來是這樣，來之前我還擔心這個，幸好……謝謝你。”
“你放心，就算以後慕流雲娶了正妃，我也會幫助裴淼的，畢竟她現在已經是我的乾妹妹了。”
霍音差點被茶水給嗆住了：“等等，你說什麼，娶了正妃？難道裴淼不是正妃？”
尹夢飛愣了一下：“是啊，你不知道嗎，她只是側妃，封號舒妃。”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霍音站了起來：“我要去問一問這是怎麼回事！”說完，她不顧尹夢飛的呼喊，飛速地回到王府裡，與慕白撞了一下。
“霍姑娘，你小心一些。”
霍音抓住他的手臂：“裴淼真的只是側妃？”
“是。”
霍音心裡有些涼：“你家王爺在哪，我要見他！”
慕白奇怪於她的不尋常反應，“王爺外出，尚未歸來。”
“你和他不是形影不離的嗎，怎麼沒跟着他一起去？”
慕白睜大眼睛。
霍音鬆手往裴淼的院子飛奔而去，進了房間看見池微微的表情，也不同尋常。
“爲什麼只是側妃？”
裴淼苦澀一笑：“我身份不夠唄！”
池微微看來是已經生氣有一小會兒了：“所以你就這麼的委屈你自己？”
“大姐，我能怎麼辦呢？”裴淼：“一開始我也爲這個愁眉苦臉，可是
那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霍音閉上眼睛，想不到曾經略心高氣傲的三水妹，有一天也會如此的委曲求全。現在沒事兒，若慕流雲有一天真地娶了正妻，你如何自處？
晚上慕流雲回來了，衆人一起用了晚餐。
“誰？”
“是我。”霍音輕輕地推開門，確認外面無人之後再關好門。
慕流雲淡如水的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霍姑娘？”
霍音慢慢走近，看着他就想起以前懵懂的自己。
半個時辰後，霍音從裡面出來了，心情複雜難明。
看着王府裡已佈置好的張燈結綵，她忍不住想往陰暗的地方走去。
剛纔她跟慕流雲聊了許多，慕流雲跟她保證，這輩子只娶裴淼一個人。雖然一輩子還沒到頭，霍音也只能選擇相信這個誓言。
“殷梨。”
身體頓時僵住了，霍音突然不敢回身了，連話也說不出來。
陸離從陰影裡慢慢走出，繞到她面前來：“殷梨。”
霍音不敢看他的眼睛，已經猜測到他剛纔又跟蹤她了，否則不會……
陸離的表情很複雜，悲痛，難以置信，不可思議，愧疚，等等皆有。
“是，我是殷梨。”
陸離的手臂顫抖着擡起來，在將要觸碰到她的時候，又放下了。
霍音心裡一涼，從他身邊飛快地走開了。走着走着，眼淚就掉了下來，在與池微微相認了之後，她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想象的時候沒有那麼難過，真正面臨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真的很傷心。
陸離看着她跑遠的背影，失去了追上去的勇氣，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理直氣壯地說道：“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霍音跑進了白天來過的那家酒樓，燕魚還孤身一人地坐在那個包間裡。
霍音擦乾臉上的淚水，走到他面前：“都喝了一天，還喝啊！”
燕魚眼前一亮：“霍音，好久不見了，在京都也能碰上你，真是有緣分啊！”
“我是來參加慕流雲的婚禮的。”
“……是啊。”
霍音在他對面坐下，給自己也倒了酒：“傷心，難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