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殷梨……”
黑暗中的陸離,猶如閻羅一般,讓人覺得恐怖。
池微微包在被子裡,額上的汗溼了頭髮,皺起的眉頭說明她有多麼不安。
“殷梨……殷梨……來救我……”
陸離照例是冷冷的眯了一下眼睛,轉身就走出房間。
第二天池微微吃着早飯,陸離大步踏進門來。
“你怎麼纔來,我以爲我要一個人吃呢!”
“這不是來了嗎?”
池微微笑笑,張口剛要咬包子吃,陸離扭頭看她:“殷梨是誰?”
池微微一愣,搖搖頭。
“殷梨是誰?”
她皺起眉頭:“我不認識。”幹嘛一遍一遍的問?
“殷梨是誰?”陸離固執的又問了一遍。
池微微生氣的扔了包子:“我不是說了我不認識他嗎,你今天是怎麼了?”
“昨晚你在夢中喊他的名字。”
“怎麼可能?”
陸離冷笑:“池微微,我問你,殷梨是誰?”
“池微微?”她捧住陣陣發痛的頭:“別說了,求你別說了!”
今天的陸離,化身成了一臺復讀機:“池微微,殷梨是誰?”
“殷梨、殷梨……”她突然擡起頭:“池微微又是誰?”
陸離一眼不眨的盯着她。
“池微微不就是你嗎?”
池微微覺得眼前一片暈眩,似乎有人攬住了她的腰:“大姐,你變瘦了耶!”
“滾………………”不就是想說,她沒原先那麼胖了嗎?
那聲音爲什麼那麼熟悉……頭真的好痛啊!
一張臉在自己面前晃個不停,池微微身子一軟,差點跪到地上去。
陸離坐在桌那邊冷眼看着,沒有一絲來幫忙的意思。
“陸離,幫幫我……”她朝他伸出手。
可陸離神情冰冷,讓她覺得自己像個小丑。她用力抱住自己,一陣陣冷意襲來。
“殷梨,抱抱我……”一說出來她自己也嚇了一跳,慌忙擡頭。
陸離慢慢的站了起來:“你終於喊出了這個名字。”
池微微難以置信的搖頭。
他走到她面前,撒出一把白色的粉末:“池微微,忘了你自己,也忘了他吧!”
把池微微放到牀上,他走到院子裡:“羽飛!”
從門外走進一個穿深藍色衣衫的人,劍眉橫飛進額發裡。一看就是那種性格霸道的人。
可他卻對眼前的人弓下了身子,無比尊敬的低頭喊道:“尊主!”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你去找出一個叫殷梨的人,把他帶到我面前來。”
“是。”
“至於牀上那位……你叫莫言來陪她說話,反正她現在已經有瑤兒的記憶了。”論親密,他,莫言和瑤兒,是最親密的三個人,從小到大。
“是!”羽飛領命後就出去了。
陸離伸手,一隻鴿子飛到他手上。
拉開紙條,一豎行的蚊蠅小字,落款處寫着一個“漪”字。
“閣下可是殷梨?”
殷梨回頭,深藍色衣服的男人站在自己身後,那盯人的目光讓他覺得很不舒服。他覺得很奇怪,自己在劍南城離開南華山莊的時候,就用高絕的輕功甩掉了琴,然後馬不停蹄的跑到泗水來。
劍南城參加過繼任大典的人,或許有幾個記得他,畢竟楚意有向大家介紹過。
可是這裡是泗水啊,與劍南城隔的不算遠也不算近。這人怎麼還能認出自己呢?
難道他是慕紫煙派來的?她還不死心?
“是我,你是?”
“我家主人想見見你,可否跟我走一趟。”
“你家主人是誰?”
“去了就知道了。”
哼,這語氣,簡直就是強人所難。他老實承認的說,自己確實是膽小鬼,沒有那麼大的勇氣,單刀赴會。
誰知道那是虎口,還是狼窩?
他看看左右,沒人。
對方勾勾嘴角,就是看他身邊沒人,才露面的。都這時候了,還期望有人來救他?真是天真!
“我不想去,讓你家主人自己來找我。”
“你好大的架子!”羽飛手宛如鷹爪一般,一下子抓過來。
殷梨險險的躲過,
兩人在長長的夾道里打起來。
殷梨喜歡用小刀凌空對敵,既不近身,又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羽飛萬分小心,還是被割破了衣服,倒是沒有受傷。他皺皺眉,自認爲制不住眼前的人,於是飛身而去。
殷梨把小刀收入懷裡,得意的甩着手臂走了。
羽飛氣惱的往夾道外走,想直走到大街上,誰料剛出了路口,就撞到一個人。他正惱火的想罵人不長眼,對方率先問道:“咦,你在裡面被打劫了?”
羽飛愣住了:“什麼……”哦,打劫……嗯?打劫?誰敢打劫他呀!他可是胭脂濃的左護法,左護法呢!
“哎,看你這個樣子。”對方又是搖頭又是嘆氣:“賊跑了嗎?我幫你報仇吧!”
羽飛也說不上哪裡怪怪的:“不用了。他已經走了。”
那人仰頭看天空:“唉,真是無聊啊。”
真是個古怪的姑娘。
羽飛擡腳要走,對方攔住了他:“喂,這裡有沒有什麼比較好玩兒的地方?”
羽飛奇怪的看着她,他覺得她腦袋有點問題。
陸欣卻誤會了他的目光含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是我沒錢了,可以借我一點嗎?”
“我剛被打劫過,身無分文。”他厚着臉皮說道,想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
陸欣黯然的低下了頭,摸着自己的肚子:“真的好餓啊。”
羽飛覺得自己纔有病,因爲他竟然因爲對方一句好餓啊,就把她帶回了胭脂濃。他說自己可以給他飯吃,但她必須聽自己的。
陸欣正餓的要死,自然是先答應了再說道。
回到胭脂濃,莫言見羽飛一身狼狽,忍不住問道:“誰把你弄成這個樣子的?”
“殷梨。”
聽到這個名字,陸欣下意識的“啊”了一聲。
莫言這才注意到她,面色一下子古怪起來。他不認識她,但他見過她的畫像。
羽飛以爲他介意外人在場,便讓一個婢女帶陸欣去吃飯。
等人走了,莫言才道:“你未免太心急了,我只是告訴你他在那裡,你便隻身前去,也不等我把話說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