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回 一子一女是他親生

殘陽如血,通紅地灑在遠近樓宇之上。

紅紅綠綠的琉璃瓦上,浮光盈轉,宛如一片片粼粼魚光。

陸遠之站在宮樓高處,俯覽這宮殿樓宇徘徊連屬的莫大皇宮,眼裡溢出的神色,除了是帝王的霸氣,又隱有莫大的悲涼。

站在高處,亦是孤苦伶仃的。

沒有一個同樣胸懷天下臣民,又心心繫念着他的帝后,陪他,伴他,沒有人在他累了倦了的時候款款深情地遞來一碗茶羹,沒有人明白他的治國方針,沒有人與他站在同一高度談天論地,更沒有人把心窩子掏給他傾盡一生來愛他疼他。

後宮佳麗,都不過是因爲他是個帝王,才拼盡了心機來討好,哪怕他得了難言的男人之病,也要處處奉承迎笑。

他半眯起眼來,將目光投向皇宮之外,投向霞光浮雲的天邊,落向更遙遠的時空,即便是將雲層洞穿,也看不到他所希望看到的一片晴空。

她若不在,日日都是雲雨覆蓋。

不知何時,身後緩緩走來了十四郞,步伐很輕,很輕。望着他落寞的背影,心也跟着酸了起來,“皇上,臣找了你好大一圈,你怎麼避開宮人和護衛一個人跑到宮樓上來了。萬一有刺客,多危險?問劍呢,問劍怎麼不守着你?”

陸遠之緩緩轉身,語聲異常低弱,“是我沒讓他跟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金色霞光落在他的寬袍水袖上,他舉步緩慢,氣色倒像個年邁的老人。

人一旦鬱鬱寡歡,再精神抖擻的,也會老得快。像就是經受風吹雨殘的花兒,越發在風雨中凋零衰去。

“趙燕將軍,你怎麼進宮來了?”

“臣近日都在忙於軍中事務,得了皇上應允連早朝都未參加,許久不見皇上,就是想皇上了,所以抽空想進宮來看看。”

陸遠之欣慰一笑,“正好,我心裡苦得慌,想找個人說說話。這後宮妃子衆多,卻找不到一個可以說上半句話的人。你來了,正好。”

十四郞一直迷惑不解,唯一使他苦悶的事便是以往的夫人。而如今,他已經飲了忘情水,夫人的事早就忘了,爲何還能從他的臉上看見尤如竹生空谷一般的絕望和死寂?

難道,皇上並未服下忘情水?

可是他爲什麼又要在他的面前,裝作已經忘卻前塵了呢?

十四郞煞費苦心,“皇上,你有什麼苦悶,都告訴臣吧。臣願意替你分憂解難。”

陸遠之輕輕拍住十四郞的肩,“如今,也只有你能替我分憂了。只有你守好了民國軍隊,才能讓我安心。”

十四郞依舊不解,皺緊眉頭,“皇上,臣已經鞠躬盡瘁了,皇上爲何還憂心忡忡?”

陸遠之收回手來,坐在樓宇中雕刻着長長繆龍的木椅上,“趙燕將軍也過來坐吧,我所憂心忡忡的與你無關。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知不知道我爲什麼可以在短短一年的時間就可以富可敵國?還有,自建民國以來,我腦子裡爲何那麼多改革創新的怪想法?”

十四郞茫然地搖頭,“臣愚昧,實在不知。”

陸遠之嗤聲笑道:“因爲我根本不是這裡的人。如果在我們那個時空,我這些伎倆根本鬥不過那些商界精英。論起治國,我也是撿了個現成。”

十四郞越發聽不懂,只覺霞光照在他的臉上,越發襯得他面容依稀隱有憂愁,“皇上,恕臣愚昧,臣實在不知你所謂何意,你不是這裡的人,那裡是哪裡的人?難道起初你並不是西琰國人,而是周邊國家的臣民?”

陸遠之緩緩笑了,就知道十四郞會聽不懂,於是換了種說法,“你知道嗎,在我們腳踩的這片大地上,有另外一片三維空間,是我們看不到的,卻同時存在的。如果運轉速度夠快,就可以看見另一個時空的人和事。他們和我們完全迥異,服裝,習慣,風俗,頭腦,完完全全不一樣。我就是來自那個時空的人,並不是屬於民國,也不屬於西琰國,更不屬於周邊列國。”

十四郞急忙問,“那你是屬於哪裡?”

陸遠之搖頭,“你不會明白我是來自哪裡,我們那裡的競爭也是如此殘酷,卻不是吃人不吐骨頭,沒有高高在上的皇權,沒有奴隸制度,雖然也會有高官以權謀私,可是人與人之間是平等的,人人有自己獨立的人格和受法律保護的人權。我們那裡有許多現代科技,汽車穿流如水,網絡發達,足不出戶就能購遍全球商品,還有飛上天的交通工具……”

他說得繪聲繪色,在十四郞聽來卻是天馬行空。

唯一讓十四郞聽懂的,只有他所說的人人平等,沒有奴隸制度--怪不得皇上要廢除奴隸制度,扼制高官商賈,讓天下百姓人人平等。

原來如此!

陸遠之見十四郞眼裡的疑雲漸漸散去,急忙問道:“你都聽懂了?”

十四郞點了點頭,又搖頭。

陸遠之豁朗一笑,起身望着三千繁華的民國皇宮。

夕陽已經西下西沉,最後一絲餘光自地面深處映射上來,讓天空一半渾暗,一半明光。

他的笑聲傳遠,“你不懂也沒有關係,重要的是我又有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之後的時光,我要將精力花在研究光學和時空之上。我相信,我能穿到這裡來,亦能穿回去。只是着手的地點是在西琰國,所以要有勞趙燕將軍將西琰國一舉拿下。”

十四郞剛要開口,他便臂手一擡,“趙燕將軍,我知道現在我們的炮兵建制尚不成熟。我也知道你心裡的隱憂,你怕一旦戰亂,百姓將流離失所。我答應你,再不會傷害任何一個百姓。但是,西琰國我一定要拿下。因爲只有回到我來的那個縣城去研究天像地理,纔可以讓我回到從前。”

十四郞甚至以爲,一杯忘情水是否是燒壞了皇上的腦子,怎麼從他的口中可以吐出如此怪異的事來,然而他又說得句句逼真,“皇上,只要你開心,你做什麼事情,臣都願意隨你風雨共濟。”

夜幕緩緩降臨,宮樓之下已經點起了盞盞宮燈,處處的燈光是紅橙黃綠,拼盡了五彩顏色,美不勝收。

陸遠之放眼望去,“這樣的夜景又讓我想起家鄉來了,我們那裡一到夜晚處處都跟皇宮一樣,華初盞盞,燈紅酒綠。”

撲哧撲哧……

遠處一個白點緩緩靠近,伴隨着扇動翅膀的撲哧聲響,近了一看原來是一隻白色信鴿。

陸遠之輕輕擡起肩膀,那信鴿便輕輕落在他的手臂上,嘴裡呱呱叫響。

他將綁在信鴿腳下的紙籤取下,鋪開一看,不由皺緊眉頭。

紙簽上的一字一句深深觸動了他的身心,他先是皺眉,後又驚喜一笑,隨後眉頭皺得更緊,將信籤緊緊捏在手心--朱小朵,你當真是我最好最好的妻子,好到懷了我的孩子,卻要讓孩子認賊作父的地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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