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米開外的完顏靜歌被三股繩索凌亂地牽絆着,這繩索本是他們在小鎮上採買的救急用品,不料還真派上了用場。
圈中央的靜歌異常亢奮,臉上黑線依舊漫無目的地四處遊走,青筋直冒,凶神惡煞地吼着,叫着。
若不是自在採青三人都會習武,早被他甩出好幾米遠了,他們扎着馬步駐足原地,地上泥土深深下陷,最後劃出凌亂的痕跡來,踩死了一大片的青蔥野草。最後在自在的建議下,將完顏靜歌拖到一棵壯的大樹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將他捆住。
自在將三股繩索擰在一起,反捆他身後。
這才鬆了一口氣,繞了一圈駐足他身前。
不料他猛地掙扎,臉上怪異的神情直嚇得她退開兩米。
黑線般遊走的生物深深藏在靜歌的血肉裡,時而疾如一陣風一閃而過,時而慢慢的、慢慢的蠕動,哪裡還能見着他俊顏無雙的面容來,連他的五觀,都被毀得讓人辨認不清。
自在急得滿眸淚水,欲靠近他,卻被他恐怖的模樣嚇退,喃喃道,“主子,你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你想看着他死嗎?你們到底給他餵了什麼藥?”朱小朵歇斯底里,拽起筱君的衣襟,焦急地逼問,一旁的女僕人急忙來推開她,見筱君失魂落魄地走近靜歌,傷心的哭着,“依郞哥哥,對不起,對不起,我救不了你……”
看着靜歌痛苦的模樣,朱小朵於心不忍,顧不得他狀如瘋魔,上前一把抱緊她,“靜歌,別怕,我在這裡,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
剛剛一接觸到他的身體,他就瘋狗般地咬牙切齒迎來,又被身上的繩索所迫,若不然早已傷了她。
她被這陣切齒之聲迫得退開兩步,自在急忙摻住她,“姐姐,別靠近主子,他會傷害你的。”
“可是他很痛苦,他這樣會不會死?”她撕心裂肺。
自在只能安慰她,“姐姐放心,主子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北域的女僕人亦是焦急如焚,一不留神竟說漏了嘴,“公主,要不然就告訴他們實情吧。他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見多了世面,說不定有辦法救救依郞大人的。”
筱君一邊流着淚,一邊喝斥,“閉嘴。”
朱小朵一步一步逼近,森冷的氣息直迫在筱君的面頰上,“他根本就不是你的依郞哥哥,你見到他的時候他受了重傷,是你救了他,並且害他失憶,害他忘記了我們。你用的手段不光明,所以又害他現在這般痛苦,是不是?我見你那畫上的人和靜歌長得一模一樣,你也只是衝着靜歌的面容,才救他的,是不是……”
她聲聲逼問,直迫得筱君退後幾步,抵在一棵柏楊樹上,最後無路可退了,反而理直氣壯起來,“是,你都猜對了。他不是依郞哥哥,他就是你們要找的人。可是他的失憶,與我無關,他醒來就什麼都記不得了。”
“不是你所爲,他爲何會狀如瘋魔,竟失去理智要去殺人?”
“不是我,不是我……”筱君朗朗吼着,從柏楊樹前退出來,又退了幾步,忽而又笑又哭,“是,他確實不是我的依郞哥哥,可他長了一張和依郞哥哥一模一樣的臉。依郞哥哥死了,是上天特意派他來陪我。我見到他的時候,他也沒有氣息了,若不是我用蠱術給他續命,他早已是一具腐屍了,你憑什麼怪我,就算他真的是你的丈夫,那也是我重新給了他生命,所以他是我的。沒有了依郞哥哥,他就必須陪着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