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戒去了後勤,第一項任務便是往第一中學送藥品,這批藥品是醫院向中學捐贈的。朱九戒與兩名僱傭的裝卸工上了小貨車,跟在付院長的轎車屁股後面,突突突地來到第一中學。
中學早就扯起了條幅:熱烈歡迎縣人民醫院領導蒞臨檢查。
第一中學校長姓汪,是個戴着近視鏡的中年人。
汪校長帶領班子成員站在教學樓前,笑臉相迎。
付院長下了車,校長走下臺階,與其握手。
“院長,太謝謝了,學校醫務室藥品實在緊張,您這是雪中送炭啊。”
“哈哈,沒什麼,只是一些常用的感冒藥,消炎藥,一樣三箱,略表寸心吧,付某也是熱愛教育的人。”
這時,電視臺的記者走上前來,咔嚓咔嚓,有的拍照,有的攝影。
付院長一揮手,司機遞上一面條幅。
付院長說:“這是我讓你做的,汪校長,你讓人掛起來吧。”
汪校長接過條幅,讓人懸掛了起來,只見條幅上寫着“人民醫院爲人民,愛心捐藥教爲本”一行子。
汪校長摸了摸近視鏡,看清了條幅上的字,帶頭鼓掌。
付院長朝後一揮手:“卸藥品。”
此時,朱九戒與小貨車上的兩名裝卸工正在聊天。
一名裝卸工問:“兄弟,你在哪個地段幹活?我怎麼從沒見過你?”
朱九戒搖搖頭:“我是醫院的工作人員。”
“什麼,醫院的,我們還以爲你也是裝卸工呢,你們領導怎麼讓你來幹這活?”
“這活咋了?”
“這哪是您乾的活啊,瞧你細皮嫩肉、文質彬彬的,應該是位主治醫生纔對。”
“哈哈。”
朱九戒大笑,心中卻不是滋味。
朱九戒前生曾經是浪蕩公子,那時候出入縣井街巷,誰人不知道他是朱郎中的兒子?
朱九戒正在大笑,付院長的聲音傳來:“笑什麼笑,趕緊卸藥品。”
朱九戒跳下車,與兩名裝卸人員將藥品卸了下來,付院長和汪校長站在藥品前、條幅下進行了捐藥儀式。
儀式結束後,汪校長說:“麻煩幾位師傅將藥品搬道醫務室吧。”
朱九戒三人在一名教務人員的帶領下來到醫務室。
朱九戒剛放下藥品,就聽有人驚喜地喊道:“姐夫。”
朱九戒擡頭一看,竟是常月,穿着一身的白衣,顯得整個人聖潔無比,清麗脫俗。
“常月,你在這裡?”
“是啊,這就是我工作的地方,姐夫,你……你怎麼來了?”
“我們醫院向學校捐贈了幾箱藥品,我跟了過來。”
“藥品?太好了,是什麼藥品,哇,消炎的,感冒的,正好我這裡有一位學生需要吃藥,姐夫,你是及時雨啊。”
朱九戒苦笑一下。
常月卸了藥品,取出一盒治感冒的膠囊。
朱九戒見裡面坐着一個女生,十三四歲,臉紅紅的,似乎是患了風寒,張張嘴正要說話,見常月將藥取出兩粒,讓女生服下,心道:看來現代社會自有醫治風寒的良藥。
常月對女生說:“好了,沒事了,記住晚上再吃兩粒。”
女生點點頭:“常醫生,那我走了。”
常月點點頭。
與朱九戒同來的裝卸工,見朱九戒與一位美麗的女醫生說話,便自行去了。
常月讓朱九戒坐在椅子上,笑問:“姐夫,你不是在辦公室工作嗎,怎麼送起藥品來?”
“這個……”朱九戒苦笑:“還不是付院長給我小鞋穿?我去刑警隊的事他知道了,定是公安的人向醫院反映過了,付院長很生氣,說我給醫院抹黑。”
“唉,姐夫,我還是覺得你以前的性格好,那時的你雖然老實巴交,容易被人欺負,可決不會惹事,現在……”
常月正說到這,就聽外面有人喊:“常醫生,有人找。”
“姐夫,你先等一會兒,我過去看看。”
說着,常月就走了出去。
朱九戒從窗口朝外望着,幾十步外停着一輛越野車,看着面熟。
常月剛走到車前,車上下來一個黑衣人,伸手便去摸常月的臉蛋。
常月退後一步,怒道:“你幹什麼?”
那人色迷迷地說:“常醫生,我們大哥請你去一下。”
“你大哥是誰?”
這時,車門一開,常月看到於老闆坐在車上。
於老闆走了下來,身後還跟着兩個黑衣人。
常月臉色一變,又往後退了幾步,說:“於老闆,你……你想幹什麼?”
於老闆將手一揮:“把她帶走。”
幾個黑衣人撲了上來,架起常月就往車上拖。常月大叫:“姐夫,姐夫……”
於老闆嘿嘿冷笑:“你姐夫遠水解不了近渴,還是跟老子走吧。”
他的話聲未落,突然聽到耳邊有人說:“是嗎?”
於老闆扭頭一看,只見朱九戒不知何時居然站在自己身邊,彷彿他本來就站在這裡一樣。
“你……你……來人……”
於老闆喊了一聲,卻見自己那三名手下正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滾。
常月一頭撲到姐夫懷裡,委屈的直哭。
朱九戒拍拍她的肩:“不用怕,有姐夫在,誰也不敢欺負你。”
於老闆心有餘悸,喝道:“你小子到底是哪條道上的?”
朱九戒冷笑:“姓於的,別人怕你,我不怕你,別看你勢力大,連公安的人都買你的賬,你若惹急了小爺,小爺決不饒你。”
於老闆見朱九戒目光像刀一樣冰冷,膽戰心寒,慌忙招呼手下:“走。”
到了車上,於老闆扔下一句狠話:“姓朱的,你能保護常月一天,能保護她一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