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半夜,朱九戒累了,倒下便睡。誰知,他剛入夢,就看到父親向自己走來。
“我兒,今天你智救二鬼的事值得一讚,不過,你要記住,你重生在現代,最主要的是要傳承醫學,給朱家列祖列宗增光。”
“爹爹,孩兒記住了,可是二鬼是我的朋友,我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我知道,這件事你既然介入了,以後自然不會斷了麻煩,茅山派和地府是水火不容,但你要知道,地府一直給人類的印象是可怕的,而茅山派捉鬼地表的卻是正義之師。”
“這……爹爹,難道你讓孩兒幫助茅山派不成?可二鬼對孩兒有恩啊,他們救過常月的,況且,他們也沒什麼惡習……”
“我知道,這就要憑藉你自身的智慧了,看你如何處理好這件事吧。”
“是。”
“爲父並不懷疑你的智慧,只是,希望你還要留出更大的精力來,放在醫學上,你畢竟是一位醫者,我希望你能用‘一針渡劫’和‘妙手回春’爲百姓造福。”
“是,孩兒謹記在心。”
“你重生在醫院,和三百多年前不同,如在那時,你可以世襲父親的藥鋪,做一名郎中,可現在,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你身邊這麼多醫護人員,你首先要做到的便是讓他們都信任你,崇拜你,明白嗎?”
“明白。”
朱九戒忽地坐起來,看看牆上的石英鐘,還不到凌晨三點。
父親託夢自己,讓自己想法取得身邊醫護人員的信任,如何才能讓他們信任呢?
對了,我何不舉辦一次義診活動。
朱九戒拿定了主意,重新躺下,美滋滋地睡了起來。
這一覺,朱九戒一直睡到天色大亮。
朱九戒迷迷糊糊地睡着,突然覺得鼻端有些癢。他用手揮了揮,還是癢。
朱九戒慢慢地睜開眼,發現常月正笑盈盈地偎在自己身邊,手裡把弄着她的一綹秀髮。
“哦,常月,我……我的臥室沒關嗎?”
“關了,可我有鑰匙。”
“你好好地睡自己的覺好不好,來搗亂什麼?”
“姐夫,你自己看看錶,都什麼時候了。”
朱九戒一看錶,忽地坐起來:“哦,八點了,這麼快。”
“看你睡覺時嘴角都抿着笑意,是不是夢到了哪個美女。”
“瞎說,我除了認識你這個美女外,還認識誰?”
“哦,姐夫,你撒謊都不帶眨眼皮的,白護士、肖護士,林護士,哪一個不是大美女啊?”
“你是說她們啊,人家肖護士在外科,林護士和鐵主任一個班,我們根本就很少見面。”
“你前幾天還跟肖護士熱着呢,還不承認,那白靜呢?”
“白靜?我和白靜……只是工作關係,也沒什麼啊。”
“沒什麼,那你說夢話時怎麼叫着白護士的名字。”
“有嗎?我有嗎?”朱九戒摸摸腦袋。
常月撲哧笑了。
朱九戒知道她在消遣自己,夢話之說定然也是瞎編的。
“姐夫,快起來洗刷,要上班了。”
上班的路上,朱九戒問常月:“常月,我想在醫院門口辦一場義診活動,你說怎麼樣?”
“好啊,我舉雙手支持。”
說着,常月果然把雙手舉了起來。
電動車一陣搖晃。朱九戒忙說:“車把,車把。”
常月握好車把:“姐夫,你醫道這麼好,我看方圓幾百裡內找不出一個人來,義診活動後你就可以一舉成功,說不定能青雲直上呢。”
朱九戒呵呵一笑:“既然這樣,晚上下班開始,對了,中午你抽點時間給我策劃策劃,我覺得掛個什麼條幅的挺好。”
“行,一切包在我身上。”
晚上六點,醫院門口的廣場上,掛起了一面條幅,上寫:一代神醫朱九戒義診活動現場。條幅下襬了一張桌子,桌子後面坐着朱九戒,朱九戒身邊站着常月。
常月手拿擴音喇叭,不住地吆喝:“各位父老鄉親,你家裡有爬不懂得癱瘓老人嗎?你家裡有看不見的盲人嗎?你家裡有各類結石的病人嗎?你家裡……總之,一代神醫朱九戒要爲大家治療各類疑難雜症,現場義診,不收一分錢,要診斷的排隊啦。”
聲音遠遠地傳了出去。
一個小夥子抱着肚子走過來,呲牙咧嘴地說:“大夫,我……剛拍了片,說是闌尾炎,要做手術,可我……我最怵刀,您能給免費治療嗎?”
旁邊圍了不少人。有人搖頭說:“這小子叫二子,哪是什麼怵刀,是想省下錢打麻將去吧。”
朱九戒看看他,說:“行,本醫師滿足你的願望。”
說着,朱九戒讓小夥子在病牀上躺好,雙手運起“妙手回春”術,以六陰六陽神功,漸漸地化掉了小夥子腹部的闌尾。
半晌,朱九戒收功,說:“好了,你感覺一下,還疼不疼?”
小夥子揉揉肚子:“啊呀,真的不疼了,神醫,你是神醫。”說着,小夥子呼呼地跑去了。
常月說:“喂,大哥,你給傳個名啊。”
小夥子頭也不回地說:“放心,我會和牌友們說的。”
人羣中有人議論:“那小夥子是不是他的託?”
朱九戒回頭問常月:“啥是託?”
“就是你自己的人,假裝被你看好。”
朱九戒朝圍觀者一抱手:“各位如果不信,可以上來一試。”
有人虎頭虎腦的小夥子擠進人羣,問:“腦梗塞能治嗎?”
朱九戒說:“腦梗塞多久?如果時間太長,需要治療幾次,如果是最近幾天才發的病,我可以保證半小時之內讓病人恢復正常。”
小夥子神色一呆,似乎不太相信。
朱九戒上上下下看看他,見他穿着樸素,褲腳上還有泥土,似是從鄉下趕來的,便說:“我是婦科的朱醫師,可以用聲譽向你保證。”
小夥子說:“好,你等着。”
說着,小夥子嗖嗖地跑進醫院去了。
功夫不大,只見小夥子揹着一個老人跑了出來,後面還跟着一個青年女子,一名護士。
女子邊跑邊喊:“愣子,你把爸背到哪裡去?難道不給爸看了,我不是和你說了嗎,即使賣了家裡的宅子,也會支持你給爸看病的。”
護士邊跑邊喊:“你這人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要輸液嗎,怎麼把病人背出來了。”
圍觀的人自動地讓出一條路來。
叫愣子的小夥子把老人放在牀上:“朱醫師,我相信您,您快把我爸治好吧,我家裡窮,沒錢住院,本想放棄的。”
女子和護士跑進人羣,看看朱九戒,又看看條幅。
女子把愣子拉到一邊,小夥子在她耳邊低語幾句。女子半信半疑地望着朱九戒。護士剛想開口,看到朱九戒後捂住了嘴巴。
朱九戒走了過來,摸在老人的脈上,半晌點點頭:“是中風,最近天氣轉冷,邪風容易浸入體表,使人口眼歪斜,行動不靈,甚至癱瘓在牀。”
愣子問:“朱醫師,能治好嗎?”
朱九戒笑笑,示意衆人退後。
常月說:“喂,不要懷疑我姐夫的實力好不好?他可是一代神醫。”
女子嗤笑一聲,低聲道:“什麼一代神醫,不就是個婦科的醫師嗎。”
朱九戒自然聽到了女子的話,他輕輕一笑,從懷中掏出一盒銀針,左右手各捏了六支,突然一甩,12支銀針分射老人的頭部、手部、腿部等穴位。
接着,朱九戒雙手拂動,沿着老人手足陰陽脈絡一陣運功。
銀針刺穴,穴開氣動。
真氣推血,血行脈通。
這便是“一針渡劫”和“妙手回春”兩大醫術。當然,兩大醫術都是以六陰六陽神功爲基礎的。
二十幾分鍾過去了。
朱九戒收功。
“好了,老人家可以起來了。”
只見老人一睜眼,滿面紅光地坐了起來,然後下了牀,大步朝愣子走去。
圍觀者大驚,若非親眼所見,誰又相信世間有此醫術。
老人拉過愣子說:“兒啊,還不給朱醫師磕頭。”
愣子撲通跪倒,咚咚咚地磕了幾個響頭。
朱九戒忙將愣子拉起。
愣子說:“朱醫師,謝謝你,太謝謝了,要不是你,我爸也許……也許就……爸,你別怪我。”說着,愣子抱住老人。
老人說:“爸不怪你,你剛結婚,手底下不但沒積蓄,還拉了一屁股債,爸不想拖累你,本來已經懷了要死的心。”
老人從腰裡解下一把剪刀來。
這時,也不知誰喊了一句:“神醫,神醫……”
人羣中不少人應和。
朱九戒笑了擺擺手:“各位,還有誰想義診,請上前來,天色晚了,我只能再看三幾位。”
就在這時,一個三十來歲,眼睛不大,頸側長着蘋果大肉瘤的人擠了進來。
“各位讓一讓,請朱醫師給俺看看。”
朱九戒說:“請坐。”
那人坐在朱九戒對面,說:“這肉瘤跟了我三年,可害苦了我,吃飯睡覺都不對勁不說,連老婆也不跟我了。”
衆人大笑。
那人說:“笑什麼笑,你脖子旁邊長個肉瘤,你老婆跑不跑?”
朱九戒說:“這麼久了一直沒治?”
“唉,進過多家醫院了,人家說我這肉瘤長在動脈上,都不敢做手術,我一想也是,帶着肉瘤活着,總比割了肉瘤死了好吧,朱醫師,您是神醫,快給我消除了痛苦吧,我聽說老婆還沒有嫁人,嘻嘻,說不定還能和她重歸於好。”
朱九戒呵呵一笑:“行,我滿足你的願望。”
說着,朱九戒讓他坐好,全身放鬆,然後什麼都不想。
那人突然問:“朱醫師,疼不疼?”
“不疼?”
那人又問:“會不會流血?”
“呵呵,不會,你放心,即使我治不了你的肉瘤,你也沒有生命危險。”
說着,朱九戒暗運神功,雙手在那人頸側緩緩拂動。
突然有人說:“瞧,肉瘤小了。”
衆人都瞪大了眼睛。
果然,只見那人頸側的肉瘤在逐漸變小。
原本如蘋果般大小的肉瘤,漸漸地變得像桃子般大,杏子般大,最後竟然變得像棗般大了。
朱九戒收了功,說:“也只能如此了,你的肉瘤是從血管上長出來的,和血管渾然一體,如果全部除掉,血管便斷了,到那時就有生命危險了。”
“沒了,沒了?”那人摸了摸脖子,欣喜地跳了起來:“朱醫師,謝謝,夠了,夠了,我已經恨滿足了。”說着,那人就要掏兜。
常月說:“你幹什麼?”
“朱醫師給我消掉了肉瘤,我要意思意思。”
“意思什麼,沒看到義診嗎?一分錢都不要的。”
“啊呀,真是神醫,菩薩心腸的神醫啊。”那人高興地說:“我有希望了,老婆馬上就回來了,朱醫師,再見了。”
那人剛走,突然人羣外有人說:“什麼人在這裡裝神弄鬼,愚弄百姓?”
朱九戒轉頭看去,原來是付院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