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笑然一直都知道喬渝把她看的很重,但是這一次他嚴肅認真的表情,卻讓她覺得不一般,甚至說還有幾分擔心,當然,她也知道現在不是繼續談論婚事的時候,還是等到夏侯英的大兒子回府再說,心中期望這位長子最好與夏侯翔差不多,只有這樣,她纔可以正大光明的拒絕。
第二天,凌笑然還在睡夢當中,慎行就來催她起牀了,這讓凌笑然極不耐煩,慎行,我不是告訴過你,今天不準打攪我嗎?
因爲在外面奔波了好幾天,凌笑然已經很累了,特別是昨天與喬渝的一番談話,也讓她感到心累,再加上還有羅睿這樁婚約,還有即將到來的夏侯英長子,這些都讓她感到心亂如麻,更不用說東方墨了,雖然他們之間沒有什麼承諾,也沒有什麼關係,可是凌笑然就知道她應該與他解釋一下。
小姐……不是慎行故意來打攪您,只是大爺回來了,按例我們應該過去請安纔是。
大爺?凌笑然皺起了眉頭,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雖然不情願,可是凌笑然也慢慢的坐起來,這就是大家族的規矩,以前的時候爹爹早上都是要帶着她去向杜氏請安的,現在大房回來了,自然就要向正夫行禮了,唉……杜氏已經不是個善茬了,那麼一直在他上面壓着他的正房又該是什麼人呢?想到這裡凌笑然就有些憂心。
慎行看着凌笑然的雪白手臂從牀幔伸出來,眼睛就停留在她身上,他知道自己這麼做不對,更知道自己的身份擺在哪裡,不應該癡心妄想,可是他的這位主子,不僅有威嚴,也有智慧與善心,更有着說不出的魅力,與她相處的越久,他就越來越管不住自己的心……
慎行,慎行……凌笑然不明白這個小侍怎麼會站在哪裡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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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小姐,什麼事?慎行忙收回了心思。
我是問你,大爺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還有……嗯,你們的大公子也跟着回來了嗎?凌笑然更想要知道這兩人好相處嗎,但是話到了嘴邊,還是吞嚥了回去,不是說她不相信慎行,而是說慎行的地位有限,從奴才的角度來看,未必能看到真實的主子,再說了人與人相處的情形並不一樣,究竟是福還是禍,還是自己去感受的好。
大爺是在後半夜回來的。慎行恭敬地回答。
後半夜?有必要這麼趕嗎?凌笑然不僅笑着直搖頭。
其實……這是大爺的習慣,每次大爺回府,都是後半夜,具體原因,慎行就不知道了,只是聽說過大爺不喜歡人多。
不喜歡人多啊……嗯,夜晚確實是人少,不過爲了自己的聲譽,男子大多是選擇白天出門,爲此凌笑然不由得對這位正牌義父有了好奇心。
凌笑然攙扶着喬渝來到了百草園,這裡沒有任何的鮮花,更沒有其他的奇山怪石,只有說不出名字的青草,長得分外茂盛,一個男子背對着他們在打理着,不知道爲什麼凌笑然覺得他的背影有幾分眼熟。
跟隨着父親來到了大堂,這裡的佈置古樸典雅,與夏侯府其他的地方完全不同,凌笑然還來不及多做打量,就見到杜氏帶着夏侯怡,夏侯翔也過來了,夏侯怡依舊是冷冷的,見到他們,只是更加冰冷而已,夏侯翔卻率先說話了,不是說病了嗎?我怎麼看着不像啊,而且你今天來的好早啊,比到我父親哪邊請安的時候早多了。
喬渝的面色變了變,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抵對夏侯翔的冷嘲熱諷,只是有禮的向杜氏請安。
凌笑然擋在了喬渝的前面,先向杜氏行禮,再主動地向夏侯怡問好,熱臉貼上冷屁股是在意料之中,但是凌笑然依舊淡然,轉而望向了夏侯翔。
你……你……你看着我做什麼?夏侯翔被凌笑然的眼神弄得很不自在。
我在等你向我問好啊。凌笑然的笑容逐漸轉淡。
夏侯翔嗤之以鼻,你以爲你是誰?憑什麼?
我以爲我是你名分上的姐姐,我以爲你是大家公子,應該懂得禮數,我以爲你就算是不顧自己的臉面,也應該會顧忌杜義父的顏面。
凌笑然冷硬的回答,讓夏侯翔不知所措,只得向自己的父親尋求幫助。
凌笑然卻沒有給他們機會,繼續說道:至於你問我憑什麼,我也可以告訴你,不管你承不承認,我現在也是夏侯家的一份子,所以我覺得我應該幫助你修正你的缺失,這樣對你以後嫁人,對夏侯府的顏面都是極有好處的。
父親……夏侯翔直接攥着杜氏的衣袖,想要他代他出頭。
笑然說的沒錯。杜氏雖然贊同凌笑然的話,但是臉卻冷了下來。
夏侯翔無法,不情願的向凌笑然行禮,而凌笑然卻是閃開了,並沒有接受,這讓夏侯翔勃然大怒,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戲耍我嗎?
凌笑然,別太過分,好歹他也是夏侯府的二公子。夏侯怡也開口了,言外之意就是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這麼猖狂!
不,你們想多了。凌笑然不慌不忙的解釋道:我不是不接受二公子的請安,而是不敢接受,因爲二公子還沒有向我爹爹行禮呢。
杜氏與夏侯翔聽到這話,只能是屏住怒氣,隱而不發,不是他們好度量,而是凌笑然說得對,夏侯翔看到父親與姐姐的臉色,也知道他只能忍下來,剛剛彎腰,凌笑然又說話了,別忘了,我爹爹已經正式過門了,你完全可以喊他一聲杜爹爹,給與我爹爹應有的尊重,也是給你自己尊重,再說了,有一天義母回來了,見到你還這麼不待見我爹爹,會誤以爲這都是杜義父默許的,這豈不是冤枉?
你……夏侯翔被凌笑然氣的渾身顫抖。
夏侯怡盯着凌笑然的眼睛能射出利劍來,只有杜氏擋在了他們前面,望着喬渝,皮笑肉不笑的說:你真的是生養了一個伶牙俐齒的好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