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渝見到凌笑然沒有再反駁,還以爲她默認了,不由得心情大好,轉而開始收拾他的新房。
“爹爹,你後悔嫁過來嗎?”
凌笑然的輕聲問話讓喬渝忙碌的手停頓了下來。
凌笑然知道她不應該這麼問,畢竟爹爹已經嫁進來了,再這麼說,除了讓他更難受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幫助,可是她仍想要知道喬渝的真實想法。
“我很好,笑然,我真的很好。”喬渝給了凌笑然一個肯定的答案,“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是我現在的感覺就是很好,我知道夏侯英是在乎我的,只不過她的身邊不止我一個人,我又是一個後來的,我能在這裡有一席之地這已經很好了,其他的我並不強求。再說了,你看看我們現在的生活,不是比以前強多了嗎?”
“對,我們現在的生活是很好,但是牡丹園的生活更好呢。”凌笑然想到杜氏哪邊的無聲炫耀,就爲喬渝感到不平,明明說是會給爹爹一個很好環境的,卻不想差距這麼大。
喬渝反而笑了,“我一直以爲我家笑然是個不計較這些俗事的人,怎麼會一下子在乎這個呢?”
“我是不在乎啊,但是這事關爹爹,我就……我就氣不過嘛……”凌笑然也有些懊惱,她就是這個樣子,平日裡不管遇到什麼事都可以冷靜處理,這些身外物就更不用說了,可是隻要牽連到了自己關心的人,就會心亂的不行,而且還會患得患失起來。
“呵呵,你就不要想這些了,你知道的,我也是不在乎這些的,再說了這個杜氏的孃家以前也是朝中重臣,杜氏帶着很多陪嫁嫁過來的,而且夏侯家一直都是他在管家,多年下來,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所以他的衣食住行比別人好點,這也不算什麼,況且這也是夏侯英默認的。”
面對喬渝的解釋,卻讓凌笑然眉頭一皺,“爹爹,你好像很瞭解義母啊,你與她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認識啊?”
喬渝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有些慌張的說:“哪……哪有,你這孩子又在瞎想。”
“是嗎?”凌笑然故意拉長了音,表示懷疑。
“好了,好了,你也別在這裡鬧我了,回你自己的院子去,我要休息一會兒了。”喬渝轉身就要往臥房走。
凌笑然當然知道喬渝的趕人正是心虛的證明,依她猜測,也許爹爹是在年輕的時候就認識了夏侯英,說不準他們之間還有些什麼,但是後來爹爹嫁給了母親,這段情也就不了了之了,礙於情面與禮教,爹爹自然是羞於與她說明這些的。
“爹爹你放心,我都支持你改嫁了,我還有什麼不支持的?只要爹爹幸福,笑然就永遠都站在爹爹這一邊。”凌笑然說完這句話才離開了喬渝的房間。
背對着凌笑然的喬渝卻發出深深地嘆息,就是因爲凌笑然這麼懂事體貼,他反而有了一絲猶豫,懷疑自己把她帶進將軍府,把她一步一步的推到世人的面前,究竟是對還是錯,也許一直讓她這麼平靜的生活下去,纔是正確的,可是他又爲她感到不平,明明可以有更好的生活,爲什麼就要生活在最底層被人嘲諷被人瞧不起?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暗暗發誓,“無論付出什麼,我都要幫笑然獲得她應有的一切,包括……他的認可。”
凌笑然往自己的院子走去,遠遠的就看見夏侯怡揹負着雙手站在院門外,身旁還有一個頗有氣勢的奴才在訓斥着什麼,挨訓的自然就是她現在的奴才慎行。
“大姐怎麼有空來我這兒?”凌笑然微笑着走上了前。
夏侯怡回頭撇向她,“我更喜歡你喊我名字。”
天知道她也不想喊這個人姐姐,可是凌笑然仍然做出爲難的模樣,“我知道夏侯小姐很難接受我,只是這是義母的決定,我也沒有辦法,如果我不這麼做的話,只怕會讓杜義父說我沒規矩呢。”
“你,這是在向我挑釁嗎?”夏侯怡的眼睛微眯起來,更是散發着冷氣,她現在有些後悔,在初次見到凌笑然的時候,她就應該除了她,至少也應該把她以及她的哪個狐媚爹爹都趕出京城,也就不會有今天的局面,讓她生氣,也讓自己的父親生氣。
“當然不。我只是想要與大姐好好的溝通一下。”凌笑然仍是帶着淺淺的笑容,她若是不與夏侯怡處好關係,只怕早晚會鬧到長輩們哪邊去,她是不在乎,可是喬渝不會不在乎,她不能給喬渝增加負擔。
“我爹爹已經嫁進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所以你這個姐姐,我還是應該喊一聲的,當然,我只會在這裡如此,出了這個大門,我依舊是以前哪個什麼都沒有的凌笑然,這樣……可好?”
凌笑然是想要往上走,可是她還是有幾分骨氣,並不想借助夏侯家的勢力,一來她知道她沒有這個資格,二來她明白她若是有這種心思,只怕杜氏與夏侯怡就先不容她,三來她對自己還有些信心,她只要有了夏侯英這個名義上的義母,這就算是很好的幫助了。
不得不說凌笑然的話讓夏侯怡感覺心裡舒服了一點,只是她還要提醒一句,“翔兒不想嫁給你。”原本她是不想管弟弟的親事,可是讓他嫁給了一個她極其討厭的人,她也是不喜歡的。
“放心,我是不會娶他。”凌笑然很高興她們在這件事上達成了共識,“關於成親的事,我會想辦法與義母說清楚的,夏侯家的公子,我自知配上不上。”
“記住你說的話。”夏侯怡扔下這句話就要離開了。
“哦,等一下,大姐。”凌笑然擋在了夏侯怡的前面,慢悠悠的說:“不知道我這個小侍從犯了什麼大錯,你看看把大姐身邊人氣的,都快要冒煙了。”
“他不過是個二等奴才,我教訓他是應該的,你……你憑什麼這麼說我?”謹言氣的指着凌笑然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凌笑然眼睛微眯起來,原來是哪個曾經對她指手畫腳的奴才啊,毫不猶豫的就給了他兩巴掌,“竟然還這麼不知分寸,好歹我也是你半個主子,就算是心裡不尊敬我,這臉面上的功夫也應該做足纔是。況且,什麼幾等奴才不幾等奴才的,說到底,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哼,以爲我退讓就是怕了你們嗎?只不過是不想撕破臉罷了,還以爲我凌笑然真的可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