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輓歌也只是微微一笑,便帶着蘇連翹轉身離去。
那老狐狸的獎賞她本來也不想要,頂多是封個官,再給一些金銀財寶的,這些她都不缺。
而且若是應了,以後這凌國,就又多了一個桎梏她的法寶。
她不希望是這樣。
蒼刃在虞輓歌路過他的時候,目光一直都緊緊的盯在她的身上,一旁的百里譚也不例外。
他們從未見過這般瀟灑的女子,竟然連皇帝的賞賜都不要,而是這樣大搖大擺的直接離開。
在任何國家來說,這都是頭一個。
將皇上的賞賜都不放在眼裡,甚至是根本不想接受。
“走吧,回家。”虞輓歌看向蘇連翹開口說道,好不容易離開皇宮,她感覺外面的空氣都清新了幾分。
蘇連翹也彎着一雙笑眸點了點頭,“妻主,我剛剛在朝堂上面說的話可都是真的,您可以不用當那麼高的官的,連翹一點都不在意。”
虞輓歌揉了揉蘇連翹的腦袋笑道,“我不接受,只是因爲這官職根本就沒必要,若是她將龍椅交給我,說不定我還會考慮考慮。”
但是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那麼大的家業,還有一個女兒等着繼承,這等好事又怎麼能輪得到虞輓歌呢。
所以這話,也只是說說而已。
只是一走一過的宮女下人們聽了二人之間的對話,着實是有些震驚,她們說的話簡直可以稱之爲,大逆不道。
若是叫凌皇聽見,是能夠直接處死的。
可是看這兩個人的模樣,分明就是根本就不在乎,可能是不在乎凌皇,也可能是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總之哪種,都讓她們覺得十分震驚。
這邊虞輓歌跟蘇連翹,倒是根本沒有在意過往的宮人,而是出了皇宮直奔賢王府。
離府多日,也不知道府上變成了什麼樣子。
虞輓歌在前推開門,只見府內莫名的有些冷清,沒有人走動,也沒有人交談的聲音。
只是聽到了門口有響聲之後,從裡面探出了一個小腦袋,那人就是小魚。
小魚見到來者是主家,立刻就從房間裡面跑了出來,“主子主夫,你們可算回來了!”
一見到二人,小魚眼中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滿腹委屈終於找到了一個能夠發泄的口子。
“在您們走後不久,府上就涌入了一幫官兵,將府裡的下人們都抓走了,就那三姐妹都被抓了進去,主兒您快想象辦法吧!”小魚哭哭啼啼的,說了半天才將事情給說明白。
蘇連翹卻有些好奇的問道,“那小魚你怎麼在這?”
小魚抽泣了兩下繼續說道,“本來那些官兵要把我一起抓走的,可是她們商量了之後卻說,要留下一個人給您們通風報信,所以府裡的人就讓我留了下來,可是在這擔驚受怕的,我倒是想跟她們一起被抓走了!”
他終究還是年紀小,遇見這種事情怕的不得了。
蘇連翹看着心疼,就好像是看見了一個年幼且懂事的小弟弟一樣。
他連忙上前將小魚抱在懷裡哄着,“沒事了,別怕,我們已經回來了。”
虞輓歌一定有辦法的,能夠將裡面那些人全部都救出來。
就現在而言,凌皇想要的應該只有虞輓歌一個人而已。
可是蘇連翹還在,虞輓歌便不想入朝爲官,而且,也不想再跟凌國有瓜葛。
這就產生了一種微妙的矛盾。
“呵,我還在,凌皇就不會動那些人,我們先休息一天,明天一早我便進宮去跟凌皇談談。”
虞輓歌的眼中滿是自信,只要她還活着,凌皇所能做到的,就只是用人來威脅她而已。
畢竟她想要自己的力量。
虞輓歌當然有這種自信。
蘇連翹也點了點頭,“我們今天好好睡一覺吧,妻主您路上舟車勞頓,應該也累了,小魚,你先平復一下,有妻主在,這些人一定會沒有任何問題的。”
他注視着小魚,眼中滿滿的都是安慰。
虞輓歌看在眼裡,心裡莫名的有些不舒服,饒是這蘇連翹的對面是個男人。
她將蘇連翹一把摟進懷裡,然後帶着轉身就回了房間。
只留下原地呆愣的小魚,連臉上的淚水都沒擦,就茫然的看着兩個人的背影。
隨後一癟嘴,又哭出聲來。
蘇連翹聽見哭聲想要掙開虞輓歌的懷抱,卻被她箍的死死的。
他有些不解的看向虞輓歌,“小魚還在傷心呢,爲什麼要把我帶走?”
英勇無比的戰神大人當然不可能直白的說自己吃醋了,她搖了搖頭,“沒事,到時間,該睡覺了,夜裡的被窩太涼,需要我倆一起來溫暖。”
蘇連翹不疑有他,只是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小魚的方向,便乖乖的跟着虞輓歌回了房間。
“明日我就要進宮一趟,你便去影樓先找花樓待上一陣子吧。”虞輓歌開口說道。
這幾個人裡面,屬花樓的武功高強,他應該是一聽到風聲便連忙逃跑了纔對。
蘇連翹乖巧的點了點頭,“好,明日一早我便去找花樓。”
虞輓歌思索再三,又覺得讓蘇連翹自己去不太放心,又緊接着改口道,“明日早些起牀,我把你送過去之後再去上朝。”
不然她這個心,總是安定不下來。
蘇連翹擡頭望向虞輓歌,“您不要太過擔心我了,連翹好歹也已經是個成年人,且光天化日的,總不會有人在大街上帶走我吧?”
皇家做事也是講究臉面的,若是在大白天的,在街上將一個男人帶走,皇家的威信當然也會受到挑戰。
虞輓歌搖了搖頭,“睡吧,明天我帶你過去。”
萬事小心爲上,不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那人給鑽了空子,這是虞輓歌最不想看到的情況。
蘇連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也只能安心的睡下。
他也有些擔心虞輓歌,明日公然找凌皇要人,凌皇想必也不能給,若是這兩方再起衝突,到時候也不一定是個什麼樣的場面。
而且,偏偏兩方又都是個急性子,這蘇連翹想着想着,便滿腹心事,怎麼也睡不着了。
他正想着,就到了深夜,院落裡忽然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