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輓歌看着蒼刃的背影,一時間也嘆了一口氣。
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個男人,但是他的感情是一定不會有任何迴應的。
而且,還有一個凌傲霜,在等着用他手上的兵權。
不知道當他得知了這個事情之後,他的心裡究竟會怎麼想。
總歸,應該是會感到十分失望的吧。
“我們回去吧。”虞輓歌轉過頭來同蘇連翹說道。
她的面上帶着溫潤的笑意,彷彿剛剛什麼事情都沒有做一般。
只要她們不說,又有誰會知道這個人其實是她殺的?
“妻主,明天一早就要去參加組織的會議了。”蘇連翹有些擔心的看向虞輓歌。
這會議途中定然十分兇險,而且虞輓歌又是一個新上任的樓主,難免其他的人會對她頗有微詞。
虞輓歌捏了捏蘇連翹柔嫩的小臉,“明天我帶你一起去,我們兩個一定能夠安全的回來的。”
不是她不想明天就成爲新任堂主上位,而是她現在還不知道上面的堂主都有哪幾位,又有什麼把柄跟破綻。
只有掌握了這些東西,她才能夠如願以償的登上那個位置。
虞輓歌直接帶着蘇連翹回了賢王府,這時候正夜深人靜的,根本就沒有人在。
自從上次跟小魚說過之後,小魚就也沒有再做那兢兢業業的守夜人了。
“明天影一會來接應我們,我們只要避開所有人的視線然後離開就好了。”虞輓歌將明天一早的行程安排妥當。
只是要起一個大早而已,蘇連翹日常想要的睡眠,怕是又要泡湯了。
蘇連翹今夜也有些累了,直接往牀上一躺就陷入了睡眠。
第二天一早,天只矇矇亮,影一就來敲響了二人房間的窗戶。
虞輓歌早就已經穿戴整齊,蘇連翹也已經全部都收拾好,畢竟今天要見得,是個大人物。
她們難得好好收拾了一下,十分認真的對待這次會面。
影一接上二人之後開口說道,“你們此次前去不必緊張,換樓主在我們這是經常的事情,只要看着上面那位的臉色就好。”
虞輓歌點了點頭,做不做得到她也不知道,反正先應下就是了,具體的情況,等到見了那位再說。
影一也知道,這兩位絕對不是個讓人省心的主兒,只能暫時走一步看一步了。
蘇連翹跟在虞輓歌的身邊,對身邊那變化的景色感到十分的好奇。
他們走的路十分偏僻,是平時絕對不會走的那種。
走到盡頭之後,終於看見了那座古樓,大小與皇宮竟然都差不多,裝修的十分雅緻,是一種,古典園林的風格。
只是那建造房子的木板或是其他的牆面,都被粉刷成了黑色,看上去有些壓抑。
“主樓就是這次會面要用到的地點,我們現在直接進去就行了,我會引領您到相應的座位。”影一開口說道。
平時這組織裡面開會,花樓也總是會帶上他的,別的地方的樓主堂主過來,都會帶上自己的親信,所以這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虞輓歌點了點頭,對於不熟悉的地方,還是步步爲營,小心爲上的好些。
她當然也不會拒絕影一的好意。
走進大堂,她就發現,其實大廳裡面已經坐了不少人,大多是女性,也有少數的男性摻雜其中。
這樣看來,這倒確實是一個比較自由的組織。
畢竟能夠讓男人擔當這種職位,虞輓歌對這地方的第一印象就還不錯。
影一拉了拉蘇連翹的衣角,二人立於虞輓歌的身後。
但是蘇連翹的衣着一看就是同虞輓歌有些聯繫的,叫人不忽視都不行。
此時虞輓歌所坐的位置,是整個大堂的末位。
這裡的所有座位,都是按照相應的排名來坐的。
只要能當上堂主,座位就至少會坐在中央的位置。
上首處,都是給有能力的人準備的。
那虞輓歌身側的人戳了戳她的肩膀,開口搭話道,“姑娘,從前都沒見過你啊,怎麼就不聲不響的接替了花樓的位置?我就說這小子不行吧,一點上進心都沒有,組織怎麼可能留他呢。”
她一副十分惋惜的模樣,差點就讓人以爲,她的心頭好是花樓了。
可是虞輓歌卻捕捉到其中一個關鍵信息,“你說,組織本來就沒打算留他?”
她蹙着眉頭反問道,難道花樓的中毒,其實並不是每個組織的人必然的選擇?
那人點了點頭,“是啊,組織不想留花樓,所以前些陣子纔給他餵了毒藥,大概現在,人已經死透了吧。”
虞輓歌摸着下巴思索着,原來花樓騙了她們?
還是說這組織的龍頭騙了花樓?反正哪個結果,都不是她願意想的。
倒是蘇連翹在身後悄悄拉了拉虞輓歌的衣袖,附耳到她的身邊開口說道,“妻主,你說過,我們要相信花樓。”
他的面上帶着擔憂,他知道虞輓歌生性多疑,這也是因爲她事事小心,所以才導致了這樣的性格。
但是,他們一定要相信師父,畢竟這些人她們都是初見,可是花樓,確是真的在一起共事了很久。
正當她想要再問些什麼,在那高臺上卻已經出現了龍頭的身影。
整個大堂,幾乎是在一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等待着那龍頭開口講話。
虞輓歌仔細打量過去,發現這龍頭帶着黑色的兜帽,臉上還帶着一個神秘的銀色面具,渾身也都包裹在一襲黑袍裡面,讓人看不清它是男是女,更無法通過身上的任何細節來判斷此人到底是誰。
她脣角微勾,這人倒是有趣了,越是神秘的事物,於她而言更有吸引力。
那上面的黑衣人清了清嗓子,然後開口說道,“我看這影樓的樓主已經換了人啊,想不想,往更高的位置挑戰一下?”
它的聲音顯然也是經過特殊的訓練,刻意的壓低,令其有些不男不女的,跟好聽半點都不沾邊。
虞輓歌聞言,抱拳站起身來,“我確有此意,不知,大人可否給我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