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完,蘇連翹自己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哪個正常人會這麼同別人說話啊,簡直太奇怪了。
虞輓歌聳了聳肩,倒也沒介意,只是將剛剛烤好的魚上撒了一些佐料,然後遞到蘇連翹的嘴邊。
“啊——來一口,這種魚的刺很少的。”
她特地看了一眼那魚,上面刺都被烤的酥酥的,已經是可以吃的樣子,這才遞給蘇連翹。
蘇連翹演的個柔弱無骨,簡直就是那皇家的小皇子一般,給那男人氣得夠嗆。
“你……你怎麼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不知廉恥!”男人一叉腰,秀氣的伸着手指指向蘇連翹,說話細聲細語的,噁心極了。
蘇連翹也依葫蘆畫瓢的指了回去,“哎呀,你這種男人真的是,幹嘛呀,自己沒有妻主就要拿別人的是嘛。”
男人吃癟,身邊又沒有其他女人哄着,這一時間,實在是有些下不來臺。
周遭的人也已經見怪不怪了,沒有一個人上前來阻攔的。
只有一個女人,在遠遠地看着這邊的情況,似乎是猶猶豫豫的,想要過來又不敢。
虞輓歌有些好奇的看着遠處的女人,她不知道那人跟眼前這個男的是什麼關係,但是總歸是有點的。
蘇連翹就着虞輓歌的手,將那烤魚吃了個七七八八。
小魚跟蒼刃兩個人在聞到香味之後,早就已經將烤魚帶上,離得兩個人遠遠地。
他們直覺上認爲,這兩個人有點不對勁。
當然,他們對面的那個男人,更不對勁。
“出發了出發了,我們一會在路上吃點乾糧吧。”商隊老大上前來招呼着衆人,商隊每日行進的路程都是有要求的,沒有可能因爲要吃飯而延遲出發。
男人有些不依不饒的味道,他看了看虞輓歌跟蘇連翹兩個人,直接朝商隊老大開腔,“那他們爲什麼可以吃上熱騰騰的飯菜啊,我們不應該也有一份嗎?”
商隊老大冷哼一聲,“如果你想吃,你就也自己去弄,然後吃完了自己趕回車隊,跟他們一樣。”
虞輓歌一行人之所以能吃上這個,他們所有人心裡都有數。
本身就有武功,醒的又早,就算是因爲吃早餐而掉隊,也總能趕上來的。
而且他們幾個人又不是非得跟着他們商隊。
這男人平時無理取鬧,她也就是看看過去了,可是眼下卻是一天比一天厲害了。
似乎是因爲有了之前的放縱,叫這個男人更是有些恃寵而驕的意味。
蘇連翹見狀,也懶得磨蹭,直接將虞輓歌手上的烤魚接過來啃乾淨,將骨頭埋在地上洗了洗手一抹嘴,“我吃完了!我們走吧!”
虞輓歌早些時候就沒停,一邊喂蘇連翹一邊解決着自己的肚子,這一會的時間,更是將他們的肚子都給填飽了。
此時,那遠遠的觀望着的女人也慢慢靠近這裡。
“糖糖,你就別鬧了,不要讓老大爲難呀。”女人柔聲細語的開口哄着。
商隊裡面其他人一見,紛紛冷笑道,“寧妹子,我們都叫你別對這男的這麼好,他可不值得,你偏不聽,你看,今天就往人家那有錢人那跑吧?”
那姓寧的姑娘也不惱,“糖糖年紀還小呢,他想要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他,不管他最後選不選擇跟我在一起,都可以。”
她溫潤如玉的笑着,在蘇連翹的眼裡看來,這個女人真的很可怕。
自己的心上人在跟別的女人交談,且有想法,怎麼還能夠這麼冷靜的露出笑容。
除非她的手裡有什麼把柄,能夠讓糖糖不管發生什麼都不離開她。
“行了,我們也走吧,可懶得一會再在後面追了。”虞輓歌伸了個懶腰,將火堆蓋滅,這纔不急不慢的站起身來。
糖糖的笑容有些牽強,半晌才扭扭捏捏的輕哼了一聲不再理人,自顧自的走到商隊裡面。
寧姑娘撓了撓頭,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啊,平時糖糖就是這個性格,除了我以外沒有人能受得了他的。”
虞輓歌開口接着,“那你也是蠻厲害的,竟然喜歡這一口。”
都說了平時沒有人能夠受得了她,怎麼偏偏她就喜歡這樣的,雖然兩個人還沒在一起,但是明裡暗裡的,就是在說她們兩個是一對了。
虞輓歌也不再理會,自顧自的跟在商隊的後面。
這昨天出城的時候,天色就暗,這下重整過來一看,商隊的人還真是不少。
有男有女的,都很年輕,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一股青春的朝氣。
“妻主,要不我們以後也自己組建商隊吧,這樣又能遊山玩水的,多好啊。”蘇連翹走的有些累了,便直接坐在一旁的馬車上晃盪着兩條腿。
小魚在一旁撓了撓頭,“主夫,我們日後若是真的這樣,那可就是幾乎每天都要露宿野外,吃不好睡不好,還要爲這麼多人的生計發愁啊!”
像他這樣的人,只是覺得,接下來的生活只要能夠平平安安的就好了,並不需要幹一番多麼轟轟烈烈的事業,他們現在的錢財也已經夠用一輩子的。
但是顯然,虞輓歌跟蘇連翹不甘心止步於此。
“誒,你們兩個人,之前是在凌國生活的嗎?”
蘇連翹一聽那聲音,只想立刻把耳朵給捂上,他從來都不知道一個人的聲音竟然能這般難聽。
他立刻沒好氣的迴應道,“是啊,怎麼了,你不是也才從凌國出來嗎?”
這男人剛剛是說他們不應該吃魚,又說吃魚沒他們的份兒,也不知道一會還能說出點什麼來。
所以他本能的,就想拒絕與他社交。
偏偏糖糖還沒有感覺,盡力的做着各種可愛的小動作,“那凌國裡面有什麼好玩的東西嗎?你可不可以給我講講呀,我都跟着商隊好幾年了,雖然去過很多地方,但是沒有一個地方是認真的,停下來仔仔細細看過的。”
蘇連翹看了看糖糖,又跟幾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
這男人怎麼好像是在短短的時間內被換了一個似的,根本就沒有剛纔那麼討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