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顯然,畜生們還是相當配合的。
喪屍對音源的盲從已經成爲它們一種本能。
就如人們狩獵時會對周遭動靜敏感一樣,喪屍聽到動靜首先反應就是有沒有吃的。
透過望遠鏡觀望,老徐能夠清楚看到聲音響起後,聚集在集鎮內喪屍的騷動。
這次畜生不出意外對草叢裡小蘋果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僅僅十來秒功夫,“奔跑者”率先展開行動。
這些精力旺盛的畜生顯然是以爲音源處有美味大餐。
“奔跑者”動了,那些潛伏的“攀爬者”,“跳躍者“,自然也不甘落後。
搶食這種勾當在任何捕食者眼裡那都是不變的定論。
要不咋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呢。
羣屍齊齊朝音源處狂奔,一時間安靜的集鎮混亂一片。
那場面怎一個混亂了得,簡直就是暴亂現場。
房上,房下隨處可見狂熱份子,老徐冷冷注視着遠處發生的一切。
喪屍動了並沒能讓老徐懸着的心放下多少。
因爲音源吸引喪屍移動這僅僅只是整個引屍行動的第一步。
要知道,喪屍大軍中,“奔跑者“,“跳躍者”,“攀爬者”固然可怕,可最叫人頭疼的還是炮灰般存在的“步行者”。
這些畜生或許攻擊,速度,力量,爆發都沒法跟其它三種進化異類相提並論。
但無可否認,這世道,好漢架不住人多,雙拳難敵四手。
“步行者”以其龐大的基數永遠是喪屍大軍的主力戰力。
所以,這幫“步行者”不離開,倖存者團隊的所有行動都是白搭。
而這些“步行者”可沒其它進化異類那般活躍運動能力,它們的行動無疑是非常緩慢的。
這恰恰是老徐最擔心的。
他知道,喪屍被音源吸引是是不會有啥問題的。
可幾種喪屍步調不一致就會導致出現一個麻煩,就是“奔跑者”,跳躍者“,“攀爬者“着三種畜生,肯定會比“步行者”先期抵達音源現場。
先期抵達的畜生絕對不可能在那等着“步行者”過來,完了再一起行動。
他們一定會先行對目標音源展開搜索探查。
如此,便有可能造成音源設備損壞。
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喪屍這些無腦畜生,雖然並不能分辨出喇叭爲何物。
但它們知道什麼是獵物,什麼是吃喝東西。
而喇叭這樣死物顯然無法激起它們的血腥慾望。
可喪屍是無腦的,它們一根筋,是那種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主。
所以只要找不到獵物,它們肯定會在音源附近大肆掃蕩,這難保不會對音源設備造成破壞。
畢竟音源設備只是個喇叭,它並沒有太過堅固的防護,被喪屍撞撞碰碰保不齊就會啞火。
這種事情並不是沒有發生過,上次救援徐仁杰,雷瞳,李中可是組組準備了十二臺大功率音響。
可最後結果呢,幾乎是全滅。
這次任務難度雖然抵不上上次,即便喇叭出了問題,也不會給外出小隊造成生命危險。
但就任務本身而言,喇叭一壞,集鎮步行者肯定無法被盡數吸引到荒草地。
如此,外出小隊行動註定失敗。
這不是老徐希望看到的結果,也不是外出小隊隊員想要遇見的結果。
說到底,過來一趟不容易,各項資源消耗,以及駐地安全的缺失都是倖存者團隊付出的代價。
除此之外,關鍵是,沒有這批物資補給,家裡各項建設工作都將要停止。
這是最叫人頭疼事情,尤其時下有個末日救亡復興會這個目的不明組織橫在倖存者團隊頭前。 ⊙ttκǎ n ⊙co
就因爲搞不清楚對方是敵是友,所以才更突顯建設村落的緊急性和重要性。
而要完成這些,遠處集鎮裡的物資恰恰是倖存者團隊目前最需要東西。
所以很多事情看上去挺簡單明白一事兒,但你細細想想,其實裡面都是環環相扣,一件事兒辦砸了,後面很多事兒都會受影響。
擱到人生來講,這就是聰明人和笨人的區別,也是有錢人和窮人的差別。
善於思考的人,他們往往能把很多問題串聯起來進行規劃。
而懶惰的人,通常都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
不過老天爺今天似乎是站在倖存者團隊這頭的,隨着時間推移,音源設備始終沒有出現毛病。
得益於先期抵達畜生的配合,喪屍們並沒有對擺放在荒草叢裡音源設備進行破壞。
這使得集鎮“步行者”大軍有了明確嚮導。
老徐在車頂監視喪屍動向同時,底下老趙等人也是面色肅穆。
雖然也知道遠處喪屍不會對自己這邊有任何威脅。
但對任務本身的擔心還是叫衆人提心吊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儘管只有區區百米距離,可擱着一整隻隊伍,尤其還是行動不怎麼利索的“步行者”隊伍,那真就是個耗時的活兒了。
你說要是普通隊伍,你還可以整個喇叭啥的,扯嗓子催促兩聲。
可面對這羣無腦嗜血的畜生,你敢扯嗓子吼它們,分分鐘給你五馬分屍咯。
等待是無可奈何必須做的事情,好在時下是冬季,無需躲避燥熱的驕陽。
否者光是等待,就足夠行動小隊成員喝上一壺的了。
時間就在這無聊等待中一分一秒的過着,沒人有抱怨,沒有人數落,所有行動隊員都耐心等待老徐的命令。
饒是性子頗爲直爽焦躁的魏大壯此時也表現出了難得的耐心。
終於,在音源引屍開始二十分鐘後,如木頭樁釘在房頂的老徐終於是放下了手裡望遠鏡。
趙雲海一直緊盯車頂老徐動作,見老徐放下望遠鏡,趕緊是第一時間出聲徵詢:“老徐!情況咋樣了?畜生都過去了不?”
這是事關下面隊伍是繼續前進,還是原地返回的關鍵。
一時間,衆人目光全都聚焦到了老徐身上。
老徐二話不說,直接是從車頂跳落下地,站穩後,他一字一頓道:“差不多了,咱們可以動手了。”
伴着老徐肯定話語脫出,場上登時想起一席吐氣之聲。
看得出直到此時,衆隊員才你如釋重負松下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