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半個多月的煎熬,分離兩地的倖存者終於重聚一起。
“老林!”
“老趙!”
“胡哥!”
久別重逢的喜悅,無數日夜的祈盼,全都化在了雙方隊員的熱烈擁抱之中。
“好了!這裡不太安全,咱們回屋去說!”
正所謂樂極生悲,有過內似經歷的趙雲海沒有被興奮衝昏頭腦,他在簡單寒暄了兩句後,立刻招呼衆人返回了小樓之內。
回到小屋,王強等人馬上開始爲歸家的“遊子”置備熱水,畢竟他們身上的血腥實在有礙觀瞻。
約莫過了1個小時有餘,當老林一行人再次出現在‘家人‘面前的時候,其不論是精神面貌,還是心理狀態較之先前皆是得打了巨大的改觀。
唐小權則趁着衆人交流的空檔,將尉泱拉出了門外,在確定無人打擾後,方纔略顯激動的從胸袋裡摸出了那枚被他視作生命的吊墜。
“這個~今天終於有機會還給你了,呵呵!”
微微一愣,尉泱本以爲唐小權找他,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交待,而當瞧見了那枚吊墜後,其紅潤的脣角浮起了抹溫純的笑容:“你一直都帶着它嗎?”
“嗯!是的!一直!哦~不……呵呵!”似乎是覺着有些不好意思,唐小權在道完“一直”二字後,臉頰便如火燒般熾熱,當下只能靠着訕笑來掩飾場面的尷尬。
對此,尉泱倒是並不在意,她鄭重接過唐小權遞來的吊墜。入掌的霎那便是立刻感到了一絲溫暖。
無疑,這枚吊墜。男人是握了很久的,要不會有這般溫暖的熱度。這不禁是讓尉泱大爲感動。
畢竟,女人是感性的動物,尤其是似尉泱這樣從小自立的女人,他們或許並不羨慕那些所謂的浮華生活,但某些不經意的細節卻能叫他們感動很久。
“你~那個……在體育館,有沒有……呃~”嘴巴就跟吃了麻藥似的,唐小權有話想說,可腦袋就跟短了路般,加之又顧慮提及往事會不會勾起對方不好的回憶。所以一時之間,他便是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整句。
見着男人這般口頓的模樣,尉泱也是被逗的莞爾笑出了聲。
不過旋即她便收斂笑容,正色回道:“沒有!放心吧!我在體育館那邊都很好,有魏大哥,胡哥,林叔他們保護照顧,我很好的!不用爲我擔心!”
輕描淡寫,尉泱把過往的那段經歷說的異常輕鬆。但是經歷過的人都知道,在體育館困囚的半個月裡,她幾乎每天都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
雖然身體因爲魏大壯的及時出手,令她免遭了被矮個男5人組禍害的命運。
但其心理上。那種如墜地獄,每日提心吊膽,不知何時就會被侵犯襲擊的日子。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夠想象的。
唐小權漠然沉默了幾秒,繼而點點頭。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千言萬語匯成了一句話:“謝謝你!你能回來真好!”
男人的話明顯出乎了尉泱的意料。她的臉瞬間通紅了起來。
畢竟尉泱也只是個20歲出頭的孩子,不管她平日裡外表多麼堅強,其內心深處依然和大多數女孩一樣,總是希望有個堅實的港灣讓她停靠。
唐小權適才的話雖然簡短,甚至談不上波瀾壯闊,但尉泱能夠感受他那由心而發的真誠。
而真誠無疑是最能打動人的,一時間,兩顆年輕的心激烈的碰撞到了一起。
某個霎那,唐小權甚至涌起了想要擁攬面前女人的想法。
但非常可惜,這個大膽念頭,因爲屋內的一聲低沉喝吼,最終湮滅在了萌芽階段。
“老徐回來了!老徐他們回來了!”
徐仁杰一如往常般結束了蒐集物資的任務,當他驅車進入小區內,看到那輛滿身血污,就跟是從地獄走過一遭的公交車時,其剛剛放下的心立刻警覺了起來。
“這什麼情況?連長?戴煞他們來人了?”問話的是李小信,他的提問同樣代表着餘下3名戰友的疑問。
對此,徐仁杰無從回答,不過他還是在第一時間下達了戰鬥準備。
幾人快速跳下城管車,戒備的朝兩側樓棟四下張望。
剛愈開口叫喝,卻是聽聞樓棟內裡傳來了似曾相識的聲音。
“呵呵!徐連長!別緊張!沒有敵情!”
顧自相望,不止是徐仁杰,饒是一干戰士也是大眼瞪着小眼,一臉的茫然。
照例還是李小信沉聲說道:“連長!這聲音好像是第三小隊的林俊夫啊!”
徐仁杰並不太確定,畢竟他和林俊夫沒有打過太多的交道。
但當老趙舞動手臂的人頭出現在頂樓窗臺後,他知道體育館有人回來了。
“走!咱們回去看看!”
難掩心中的激動,徐仁杰一個健步衝了出去,剛進樓道便是聽聞屋內熱烈的談話聲。
以着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屋裡,入目所及之處,幾個陌生的身影正齊坐在客廳中央處。
見着徐仁杰略顯茫然的表情,老趙立刻是爲其做了人員介紹。
待得介紹完畢,雙方互道問好。
只是隨着問好的結束,徐仁杰原本還有些興奮的神采立刻緊繃了起來,繼而他不置可否的出聲問道:“就你們幾個回來了?羅毅他們沒有一起嗎?”
此言一出,不論是林俊夫,還是魏大壯,皆是沉下了臉色,場面也應時陷入了死寂。
重逢的喜悅總是叫人激動,以至於歸家一衆短暫忘卻了體育館發生的事情。
而眼下經由徐仁杰這麼一提及,衆人立刻是想起了此行的重任。
兀自深吸了口氣,作爲整個行動的負責人,饒是有些難以開口,但林俊夫還是硬着頭皮,如實道:“非常抱歉,徐連長,因爲今早體育館發生了一些突發狀況,我們不得已,只能匆忙逃生,至於3名戰士……”
喉頭一哽,林俊夫自責的搖了搖腦袋,:“至於三名戰士,他們仍在刀疤的掌控之中!”
長久的成默不語,沒有人知道徐仁杰在想些什麼,他就那麼漠然的燃起了香菸,繼而一根接着一根埋頭抽着,直待將包內的4根香菸全部抽完,他才緩緩擡起頭,頹然的問道:“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