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福貴現在哪有什麼心情吃飯,已經幾個時過去了,可依舊沒有自己兒子劉雲鵬的任何消息。頂點說,..面對着這滿桌子的飯菜,他長時間未動筷子,只是直直的看着它們發愣。
劉食一早便得知了劉雲鵬離開工廠的消息,只是對於具體情況還不甚瞭解,所以便打算藉着吃飯的時間詳細詢問下狀況,但一間劉福貴這幅失神的表情,他立刻打消了自己原先的念頭。
要知道他跟了劉福貴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見他這般頹廢的模樣,這在過往,即便是在他打拼初期最爲困難和艱苦的時候,也未曾這樣。
看來這劉雲鵬是劉福貴的命門可一都不爲過啊。劉食長嘆了一口氣,出聲安慰道:“老劉啊,雲鵬的事情我聽了,這孩子這次做的確實是有出格了,可能是工廠裡太悶了,呆不住才偷跑出去的吧。唉,不過既然黃已經出去追他了,想來應該很快就有消息。這擔心歸擔心,你的飯可得按時吃啊,別忘了你的腸胃可是……”
整個集團能夠直呼劉福貴爲老程的人不多,劉食算一個,這不光是因爲他的廚藝高超,還因爲他在集團內部的資質最老,跟隨劉福貴的時間也最長。
可是今天劉福貴的心情顯然不適合聽他教,不過他還是儘可能剋制了自己的情緒,不太耐煩的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再多言。
對此劉食也非常能夠理解,他識趣的起身默默的離開的餐廳,打算在去廚房給劉福貴做個酸辣湯給他開開胃。
劉食的離開讓本就清冷的餐廳。氣氛變的更加冷落,赫雷老實的背手而立的站在劉福貴的身後。以往這個活都是由黃勇操辦的,可後者此時正在爲追尋劉雲鵬傷透了腦筋。赫雷自然而然的就接替了這個位置。
劉福貴象徵性的提起筷子吃了兩口,可憂兒的心情讓他根本就食之無味,他扭頭看了眼身後的赫雷問道:“再和黃勇他們聯繫下,看看有沒有云鵬的下落了!”
“是,劉總!”赫雷應的乾脆,可是在他用通用頻段對外出隊發出聯繫信號之後,除了原先在外負責搜尋物資的姚如意及時回覆以外,黃勇和負責看門的兩名守衛均未應答。
“行了,赫雷。不要再呼叫了!”劉福貴叫停了還在持續呼叫黃勇的赫雷,很顯然既然對方這個時候沒有應答,那肯定是出了什麼狀況。
劉福貴很想讓自己能夠冷靜下來,情勢的混亂已經大大超出了他的料想範圍,太多的疑需要他去搞清,只可惜無論他如何去調整,都無法做到過往的那般淡然。
赫雷關閉了步話機,重新將它放回了腰間,同時上前一步。俯身對劉福貴道:“劉總,你不覺得黃勇不回覆我們的呼叫,有些奇怪嗎?”
“哼!奇怪?你倒是告訴我今天有那件事是不奇怪的?”正煩躁的要命的劉福貴直接把怒火澆到了赫雷身上,後者先是一愣。而後便釋然的接着道:“是的,劉總,今天很多事情確實和奇怪。你看先是少爺離奇出走,而後黃勇以及負責看門的手下都先後出了工廠。最爲詭異的是他們現在均和我們失去了聯繫,劉總。你不覺得這很蹊蹺嗎?怎麼但凡和此事有關的人都突然間杳無音訊了?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
赫雷的話醒了劉福貴,他細細一想還真如前者所的那般,而赫雷接下來大膽的推測,更是語出驚人。
“劉總,你有沒有想過,少爺根本就不是擅自離開工廠,而是被人擄走的,而擄走少爺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打着追尋少爺實則逃跑的黃勇等人。”
劉福貴豁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這怎麼可能,黃勇他不會這麼幹的!”
如果僅僅是那兩名看門手下因爲害怕承擔劉雲鵬出工廠的罪責而叛逃出工廠,劉福貴倒還能理解。
但唯獨這事放在黃勇身上他無法接受。他在前者身上那可是傾注了太多的心血。
無論是金錢,權利還是地位。
尤其是在這末世他更是將工廠大大的事物全都交由對方處理。足可見對其的信任。
而且要講黃勇叛逃,在末世前他倒還有可能因爲競爭對手給出足夠高的價碼而滋生此種想法。
可是現在,在這末世裡,生存纔是最主要的。
而工廠,高大厚實的城防,足量的物資儲備,還算優越的生活條件。
黃勇他怎麼可能在這樣的環境下,還做出叛逃這樣愚蠢的決定。
赫雷早就料到劉福貴會有這樣的反應,爲此他也有充分的準備,只是對事態瞭解不夠的他,錯誤的在李慧如的事情上做起了文章:“劉總,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黃勇或許平常看起來是很忠心,但色字頭上一把刀啊,李姐的失蹤您不覺得這和黃勇有莫大的關係嘛,少爺他和我詳細了下具體的情況以及他的分析,我覺得他的很有道理。我也懷疑他是擔心事情敗露,所以才……”
李慧如,一聽到這三個字,劉福貴心底的怒火就更甚了幾分,正是因爲這個女人才把工廠給弄的一團糟糕,更讓自己的兒子下落不明。他現在恨不能親手將其碎屍萬段,才能解除心頭之恨。
他此刻一方面擔心兒子在外面的安危,另一方面還憂慮兒子真的找到李慧如,無論這兩種情況哪一種爲真,都是他不能承受的。
所以赫雷在這個節骨眼,不合時宜的提及此事,自然是被劉福貴厭煩的打斷了。
就在餐廳氣氛變的更加槽糕的時候,赫雷腰間的手臺突然想了起來,裡面傳出了一陣驚恐的呼救聲,仔細一聽,不是別人,正是讓衆人操碎了心的出走的劉雲鵬。
“老爸,救救我啊!我是雲鵬啊!”
“啪啦!”碗筷清脆的破碎聲,劉福貴猛的起身,過激的動作不可避免的連帶着桌邊的碗筷掉落在地:“雲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