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呃~胡哥……現,現在……呃~能掰動了嗎?”
一邊閃躲着面前毫無規律可言的屍爪攻擊,一邊還得不敢有絲毫怠慢的依抵在理髮桌前,面對此般嚴峻的情勢,唐小權就連說話都顯費勁。
胡曉東並沒有給出自己的回覆,因爲此刻他的心思全然是放在了拆卸螺帽上。
右手以着極快的速度敲擊着,不斷落下的鐵錘,在與扳手接觸的霎那,發出“噹噹噹”的脆響。
這一次他沒有失敗,在槓桿原理的支持下,螺帽終於開始了轉動。
“大家再堅持下,胡哥馬上就要成了!”王強大氣粗喘地疾呼了一句,他是目前倖存者中唯一一個有功夫查探胡曉東翹欄進展的人。
絕望裡的希望,王強的這席話無疑是如沙漠了的一片綠洲,令得幾乎快要放棄絕望的己方同伴,再次重燃了生的信心。
溫泉鑫拔刀再一次揮砍而下,那因激動而暴漲的力道,直接是將適才卡住他刀刃的喪屍給劈斷了胳膊。
吳超,唐小權,阿城也皆是在生的希望的激勵下,燃燒起了各自的“小宇宙”,不斷提音的怒吼便是他們戰鬥力回升的最好寫照。
倖存者們終於是找回了逐漸逝去的鬥志與信念!
不過倖存者恢復了,屍羣也不是吃素的。
這幫畜生舞動手臂的頻率那是愈發的加快,一個個就跟打了興奮劑般,狂動不止。
木門不斷有木塊被畜生們擊破,濺射而出的木屑崩裂到空中,四下翻飛,光是看着就是叫人不禁暗寒。
人屍雙方就這麼圍繞着一扇木門,兩把木桌進行着焦灼的攻防僵持戰,只不過明眼人只消瞄上一眼便可看出,人類方已是到了強弩之末。
木門已近失守的邊緣。
“啪嗒!”細小的螺帽在歷經了一段短暫的自由落體之後,墜落地面,發出了墜地的響聲。
而由於這記響聲極爲的微小,以至於正忙於防守的一衆倖存者們壓根沒有注意到它的存在。
可是胡曉東卻是無已抑制心下的激動,因爲隨着那枚不起眼螺帽的落下,也宣告了他破除鐵欄成功了。
“兄弟們!咱們可以離開這鬼地方了!”
這是宣泄!亦是激勵!胡曉東大喝的同時,緊抓鐵欄的雙手,驟然用力,繼而伴着一聲扎耳的金屬摩挲聲,長達80公分的鐵欄被應聲拉扯了出來。
待得做完此事,胡曉東也不停歇,直接是反轉身形,一躍而下,提着手中的鐵欄便是朝向焦灼的木門處行了過去。
“兄弟們,你們先撤,我在這頂着!”
耳際一陣呼嘯聲擦過,下一秒唐小權便是覺着眼角有什麼東西落了下去,待得他定神一看原來落下的東西正是那扇適才讓他憂慮了許久的鐵欄。
鐵欄在胡曉東巨力的揮動下,直接是斬在了數只行屍的手肘上,這些行屍的手肘無一例外全都凹陷而下,形成一道道清晰可見的凹痕。
這種近乎打扛機般的攻擊方式,若是擱在普通人類的身上,怕是早就疼的暈厥過去了。
然而行屍卻……
它們是除了腦部受到損害,其他一切物理攻擊全都免疫的可怕存在,所以胡曉東適才的那擊壓根不會對它們造成任何的影響。
對於此點,與行屍打了那麼長時間交道的胡曉東怎能不知?
他當下又是未做停頓地拔出了負於背脊上的森冷砍刀,刀鋒所向,登時血肉橫飛,碎骨四濺。
一連3刀,刀刀入骨,待得他這一連串動作做完,再看劃拉在衆人面前的屍手皆是隻剩下一根根獨臂在那徒勞地晃動着。
“呼~”長舒了一口氣,唐小權終於是可以稍適松下些心境。
而除他之外,其他的同伴也因壓力驟減少,令得慘白的臉逐漸恢復了少許血色。
畢竟沒了屍爪的行屍,就如同是被拔了獠牙的老虎,雖然看着可怕,但實際威脅卻是比之小貓還要不如。
只是眼下危機的解除僅是暫時的,因爲一旦木門被破,那倖存者的性命就得……
對於這一點,不需要任何人道明,唐小權等人的心下自是心知肚明。
“小溫,你先出去探探情況!”胡曉東目不斜視,說話的功夫間又是劈斷了一隻探門入內的行屍的手臂。
溫泉鑫兀自點了點頭,和胡曉東這一路走來,他早已是把這位大哥當成了自己的哥哥。
拎着手裡的砍刀,溫泉鑫躍上圍欄,繼而微探出半個腦袋,四下張望了一番,待得確認周遭沒有暗藏的行屍後,便是果斷的邁步向前,縱身翻上了面前的石砌高牆。
高牆約莫三米來高,距離理髮店的窗臺也就90公分的距離,所以吳超的翻越並不費力,這也可以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畢竟如若翻越難度過高,於倖存者眼下的體力儲備而言無疑又將是次巨大的考驗。
在牆頭落定之後,溫泉鑫將眼眸移向了牆垣的外面,那是一條主幹道,隨處可見的喪屍令他不由心下一沉。
“怎麼樣?吳超?”唐小權可沒功夫等溫泉鑫細看完畢,因爲木門可能下一秒就會失手。
“後面是主幹道,有很多喪屍,不過……”目測了下與地面的高度,溫泉鑫肯定地補充道:“不過喪屍夠不到高牆!”
“ok!”漠然地點點頭,事實上,對於這個問題的結果唐小權並不十分關心,而至於說緣何要問,那僅是出於一種對本心的安慰而已。
“好了,阿城,你上!”
目送着阿城,王強陸續上牆,唐小權又是將揹包等一衆補給一一遞過。
待得將這些事情了畢,唐小權扭轉過身型拍了拍還在木門處堅守的吳超的肩膀,道:“吳超,到你了!”
甚至連頭也未回一下,吳超淡漠地回了一句:“你先上,我殿後!”
微微愣了兩秒,唐小權想要再出聲規勸一下,卻見木門的上半部分一道森然可怖的裂縫正在自上而下快速的崩裂。
他當即是打消了繼續規勸的念頭,毫無疑問,這個節骨眼絕對不是兒女情長,矯情推脫的時候。
所以,他異常果斷的道了聲:“那行,我先上,你們速度跟來!”
便是頭也不回的朝窗臺急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