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峰雖是與五老在拼着內力,一時脫不開身,可他對周圍發生的一切都是非常清楚和明白的,所以就算現在川甲崎田要暗算於他,他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而沒有一點半法,拼命的催動內力,想要結束這戰鬥,可他一催動內力,對方五人也一起拼了老命一般的催動內力,本已經略爲佔了上風的杜峰立即又被對方逼成平手。
毫無疑問的是,不要說一支袖劍,就算只是一塊石頭,此時打中杜峰都可能要了他的命,因爲這內力比拼的狀態,恰似天秤,正處在平衡的位置,要是某一方沉受的重量多那麼幾克,也足以讓這一方下沉,杜峰受一點影響,立即就會讓他落入下風,而落入下風,馬上就會被對方趁虛而入,再說,就算是一粒石子,在川甲崎田強大的內力催動下,也比一顆子彈還要致命得多,絕對可以輕鬆要了杜峰的命了,因爲杜峰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躲閃或是反擊。
川甲崎田的動作已經驚動了所有的人,安倍鬆尾臉色變了,龍一、朱志輝、諸葛孔勝,甚至與杜峰對敵的五老也一齊臉色劇變,這裡要解釋一下,這五老雖是與杜峰在拼命,可他們此時卻是想要與杜峰公平決鬥,如果川甲崎田真要射殺了杜峰,那可是讓他們終生擡不起頭來,他們可不想落個被人幫忙的口食,可就算他們現在想要與杜峰罷戰,甚至想要幫杜峰抵禦這袖劍卻也無能爲力,只能眼睜睜的看那袖劍越來越近的接近着杜峰。
此時已經到了十分危機的關頭,要是沒有奇蹟發生,杜峰的命基本是保不住了,雖然朱志輝和諸葛孔勝都在拼命的飛身撲來,可他們與川甲崎田之間隔了龍一和安倍鬆尾,畢竟還是有二十多米遠的距離,又如何攔得住與杜峰僅隔了十米左右的川甲崎田,再說一向隱藏了實力的安倍鬆尾此刻全力施展之下,那速度卻是比這兩人的都要快得多。
奇蹟終是要發生的,只聽叮的一聲,袖劍被擊飛在一邊,竟擦着杜峰的耳旁飛過,杜峰的幾縷頭髮都被削掉,可總算是保住了一條命,同時,一把劍出現在川甲崎田的面前,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柳生劍狂已然出現在現場,而現在他那把長劍卻是在川甲崎田身前飛射而去。
川甲崎田的身子被攔了下來,落地時,早就一刀將那劍擊飛,可那劍不但沒有落地,反而原地打了個圈,再一次向川甲崎田飛射而去,只見一邊的柳生劍狂正雙手亂舞,竟憑空指揮那把劍與川甲崎田戰在一處。
及時趕到的柳生劍狂用石子將那袖劍擊偏,卻又用自己剛剛練成的馭劍術攔住了川甲崎田,此時兩人竟戰了個不勝不敗之局,而一邊的朱志輝和諸葛孔勝也停下了腳步,見兩人全是一身和服,自然知道那柳生劍狂也是日本人,兩個日本人打架,他們自然是不會上前去幫忙的,在他們看來,日本人嘛,自是狗咬狗的戰爭了,他們可沒想過柳生劍狂救杜峰的動機,他們也懶得去想這些問題,這卻也怪不得他們,實在是日本人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太過糟糕。
原本準備給龍一致命一擊的安倍鬆尾也鬆了一口氣,又慢慢與龍一戰在一處,他並不打算急着將龍一打敗,要找龍一這樣的練刀對手,實在是機會難得,所以他還得抓住機會好好練練呢。
且說那柳生劍狂用馭劍術將那川甲崎田阻在離杜峰不過五米的地方,只戰鬥幾招,見朱志輝和諸葛孔勝也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擔心腹背受敵的川甲崎田一刀劈飛柳生劍狂的長劍,竟飛身後退,卻不退回原地,而是往第三方退去,一時與柳生劍狂,朱志輝這一方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勢。
“住手!”川甲崎田一聲大吼,那柳生劍狂也連忙收了長劍,他此時心中也有些震驚,原以爲可以輕鬆勝得了川甲崎田,可現在他才明白,原來川甲崎田這老狐狸竟一直在隱藏實力,按他現在表現出來的修爲來看,自己不要說勝過他,就算想要與他戰成平手,估計也成在困難,而這馭劍之術雖然厲害,卻是新近才練成的,不說還不純熟,光憑一口真氣在馭使那長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實際所受到的壓力可原不如指揮飛劍時的那般瀟灑自由,內力的瘋狂消耗卻是看不見的,所以柳生劍狂也是巴不得先不要戰鬥,以圖恢復和調息內力。
“柳生君,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要阻止我殺杜峰麼?”川甲崎田皺緊了眉頭,暗暗有些着急,更是對柳生劍狂恨到了心底,要不是柳生劍狂,無疑他的偷襲是成功的,而杜峰自然也已經丟了性命,那這天下之大,他也不再怕多少人了,只要少了個杜峰,他對龍衛可不放在眼中,他想的是發展逆龍道呢。
“正是要阻止你!”柳生劍狂一面暗暗調息內力,一面卻是不動聲色的回答道。
川甲崎田恨聲道:“你我都是大日本帝國的優秀族人,你卻要阻止我殺掉這杜峰,你可要知道杜峰殺了我們多少同胞,你竟要阻止我,這實在讓我不太明白,也不能理解,還望柳生君能給我說個明白!”
冷哼一聲,柳生劍狂徐徐道:“正因爲你我都是大日本帝國的優秀族人,我纔要阻止於你,難道你不覺得這種偷襲和落井下石的方法太過丟我們大日本帝國的臉面了麼?難道你要殺他就不會光明正大的去挑戰他麼?你這種行徑簡直是丟人之極,讓我都爲你感到羞恥!天皇陛下也會爲你感到羞愧的!”
其實這柳生劍狂還有一個理由沒有說,那就是他受中國文化影響極深,又被杜峰放過生,自然對杜峰感激不盡,現在有報恩的機會,他又豈會放過,再說,他能學成如今這馭劍術,還要多虧杜峰當年的提醒,要不是杜峰讓他修煉心性,他又如何會在短期內武功修爲精進如此,竟學會了傳說中的馭劍術。
“呸!”柳生劍狂恨恨的呸了一聲,這才怨聲道:“柳生君此言差矣,我大日本帝國的武士當然個個都是光明磊落之人,可對付杜峰這樣的人,對付支那人,是完全不用客氣的,你只管把他們當成豬一般,自會覺得心理舒暢,又豈會有你說的這般嚴重!”
柳生劍狂搖搖頭:“我真是爲你感到羞愧得很,總之,今天你要傷杜峰,不是不可以,要麼先戰勝我,要麼就等他們比鬥完了以後,等杜峰恢復了功力,你再與他決鬥吧,公平公正,否則,你是萬萬不可能達到你的計劃的,哼!”
“柳生劍狂,你竟然如此叼難於我,你可要考慮清楚了,你如此做的後果可是相當嚴重的!”川甲崎田緊了緊手中的刀,殺氣漸漸散發出來。
一邊加緊恢復內力,一邊卻是故意笑了笑,道:“哦?那我倒想要知道,我今天阻攔了你,你將要如何對付我啊?難道你還要殺了我不成?就算想要殺我,也還要你有那個本事才行!”
川甲崎田嘿嘿冷笑道:“嘿嘿,柳生劍狂,你真當我就取不了你的性命了麼?你不要以爲我從前敬你畏你那就真是你武功比我高,我要是想殺你,曾經早就殺掉了,哼哼!”
這話柳生劍狂卻是相信,從剛纔那短短的幾招他也能清楚的意識到這一點,可此時他卻不能讓步,也冷聲道:“不管如何,咱們還要手底下見真章,光是顯顯嘴上的功夫,似乎並不能解決問題,你說我說得對麼,川甲君?”
“好,既然如此,咱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吧,接招吧!”川甲崎田冷笑連聲,卻突然倭刀齊額舉起,一招力劈華山,猛的朝還有好幾米之外的柳生劍狂劈了過去,這一招卻是柳生劍狂以前最愛用的招式,招式雖是簡單,可要是注入了強大的內力,那卻是最實用的招式,幾乎是一擊之下立見高下。
柳生劍狂不再說話,哧的一聲,放出手中長劍,那三尺長劍竟硬生生的劃出一道劍氣,將川甲崎田的刀氣破解,兩人立即再次鬥在一處,飛劍上下紛飛,像是一隻靈活多變的小鳥在川甲崎田身體周圍來回的穿梭飛射,這對川甲崎田還真是一種威脅,可他畢竟還是藝高一籌,揮起倭刀,上下左右或劈或挑,卻總能將那飛劍碰飛,卻是一點也傷不到自己。
柳生劍狂的馭劍術最大的好處就是完全不用防守,可以全力的進攻,而最大的缺點就是極爲消耗內力,短時間內效果特別好,甚至逼得武功高了一籌的川甲崎田有些手忙腳亂,可時間一長可就顯出弱點來了,隨着內力的大量消耗,柳生劍狂的額頭已經有汗水滴下,身上更是被汗水溼透,雖是勉強還在維持着進攻,可那飛劍早就沒了初時的靈活,劍氣也不再如初時那般凌利。
再戰得半響,那川甲崎田愈戰愈勇,而柳生劍狂的壓力卻是愈來愈大,他的馭劍術雖是厲害,可卻需要雄厚的內力來施展和維持,要是杜峰用那自是沒有問題的,因爲杜峰的內力已經轉入先天之境,已經可以吸取空氣中的元素歸己所用,其內力自然是能保持更長更久的狀態,可柳生劍狂卻沒有達到這種狀態,所以那內力自是用一分則少一分,用到最後幾乎運不動那飛劍。
卻說柳生劍狂和川甲崎田的對陣自然是被安倍鬆尾看在眼中,見川甲崎田這邊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立即手上加了一把勁,這一加力可不得了,原來還在苦苦支撐的龍一此時哪還能堅持,竟一個不小心被安倍鬆尾一刀挑破了肩膀,一股鮮血涌了出來,雖是盡全力躲閃,可依然傷到了皮肉,因爲肩膀受了傷,內力又消耗得厲害,龍一可沒有剛纔那般靈活了,身子才這麼自然的一頓,早就被安倍鬆尾一腳踢飛,再落地時,雖是勉力爬了起來,卻是嘴角鮮血直流,就算安倍鬆尾沒有安心取她性命,可龍一到底還是受了不小的內傷。
朱志輝和諸葛孔勝趕緊過去扶住龍一,又助她坐下,朱志輝運起神龍訣內力助龍一盤膝運功調息,而諸葛孔勝受傷之體卻要擔起護法之職,幸虧安倍鬆尾無心再傷他們,所以他們暫時倒也安全,可看到安倍鬆尾往杜峰那邊走去,三人卻有些說不出的緊張,很顯然今天杜峰能不能躲過這一劫,可就要看事情接下來的發展了,說得更坦白一點,杜峰能不能活命,全看安倍鬆尾的,他要是想要杜峰的命,這卻是個最好的機會,失去了今天這樣的機會,他可能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殺得了杜峰,如此想來,三人更加着急。
“專心運功!”還是朱志輝意志夠堅定,見龍一一心二用,擔心她走火入魔,趕緊沉聲道,龍一不敢怠慢,閉上眼認真運功,就算她想要救杜峰,也無能爲力,還不如早點恢復,再圖後計。
再說那柳生劍狂的馭劍術雖然厲害,可失去了強大的內力,自然也落了下乘,到了最後竟再也支持不住,那飛劍雖還在川甲崎田的身邊飛舞,卻早就不如初時的凌利,幾乎就沒有威脅可言。
而川甲崎田雖然也是內力損耗了一些,終沒有柳生劍狂損耗得那般厲害,找準一個機會,一刀將那飛劍劈落,以刀拄地之時,柳生劍狂的雙手無力的捶下,收回長劍的他一樣是以長劍拄地,更是粗聲的喘息。
川甲崎田知道現在是殺杜峰的最好機會了,不禁心中狂喜,也不顧不得勞累,竟身子一直,手中倭刀揮起,竟要向那杜峰所站之處移去,一步跨進坑中,川甲崎田沒有看到安倍鬆尾的臉色不斷的變幻。
“住手!”柳生劍狂厲聲道,卻又喘息得更加的劇烈,卻終於讓川甲崎田停住了腳步。
“你不是說過,要殺杜峰先要將你打敗麼?我現在要殺杜峰,難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川甲崎田走到杜峰身後不及一米的地方,這纔回過頭,感覺大勢已定的他有些興奮的道。
柳生劍狂恨聲道:“你這個敗類,你簡直是我們武人的恥辱!”
“哈哈哈哈,我看你是練功練傻了吧,與人對敵,哪有如此多的講究,對於我來說,參殺得了對手,不管採用什麼樣的方式都是對的,正如我當初讓你來殺杜峰一樣!”川甲崎田哈哈一陣大笑。
柳生劍狂氣得鬍鬚亂動,哆哆嗦嗦的指着川甲崎田道:“你,你,你這個無恥之徒!”
“我無恥?哈哈哈哈,我是無恥,可我不會像你這樣,明明是我大日本帝國的子民,卻要爲一個支那人與我鬥得你死我活的,你纔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恥辱,你甚至不配做一個日本人,你不配,你不配!”川甲崎田的臉有些扭曲起來。
轉過身來,川甲崎田似乎看到了杜峰那因緊張而變得發抖的身體,他能夠理解杜峰此時的心情,每個人,不管你如何的囂張和厲害,可到死的時候,無疑是有些畏懼的,是人都是這樣,杜峰當然也不例外。
的確,杜峰現在的心情有些悲哀,努力恨聲道:“沒想到我杜峰居然落得如此的下場,對面的五個老頭子,這下你們滿意了吧?你們變相的幫着小日本殺了我,這下你和他們都一樣高興了吧,哼!”
“臭小子,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怎麼知道你和這小日本還有這些恩怨,不過看到小日本如此恨你,看來你還不算太壞,早知道是這樣,我們也不想搞成現在這副局面啊!”金一以及他的幾個師兄弟現在突然發現杜峰並不如張青說的那麼壞,能殺那麼多日本人,能讓這麼多日本高手來殺的人,自然不會是壞人,至少在民族大義面前,那是英雄,所以金一此刻竟有些後悔,他們自然知道,憑着杜峰如今的修爲,要殺了這兩個小日本,並不需要費多少手腳,自己等人倒真似乎成了變相的幫了小日本的忙。
“哈哈,要說起來,你們這幾個老頭子還真是幫了我的大忙,你們中國人就是這樣,喜歡狗咬狗啊,哈哈,要不是你們,我哪裡殺得了這杜峰!”川甲崎田聽到杜峰與五老的對話,有些自得的在一邊大笑。
“小雜種,你笑個球,等爺爺我一會兒將你嘴縫上你才知道爺爺的厲害!”火四火爆脾氣又上來了,竟單手指着那川甲崎田罵道,另一隻手卻不敢鬆開,仍是緊緊的按在前面水三的背上。
木二還不改他那德性:“呸呸呸,火老四,你他媽的不會算帳啊,你要是他爺爺,那我們豈不全是他爺爺了,他不過一日本雜種,我可不要做他的爺爺!咱死也不做日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