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很是忠實的履行了自己的職責,花起樸正男的錢起來一點都不帶手軟的。儘管樸正男來之前就做好了出血的準備,還是眼皮直跳。其實樸正男心裡並不是特別在意這些花銷,在他看來,只要能夠解開這個“小小的誤會”,這點投入實在是不算什麼。但是叮咚的手筆還是讓他感到有點氣悶。按照華夏的人均收入水平,他一個月的收入足足抵得上一般人1到2年的收入了,奈何他天生就是一個吝嗇的主,再怎麼表現得不在乎心裡還是隱隱作疼。
但是,酒過三巡,連小姐都換了幾茬了,柳斌二人吃喝玩樂來者不拒,卻似乎沒有一點想和他談談事情的樣子。這讓他心裡有點憋屈了。自己都擺明誠意伸長了脖子等你們來下刀了,不帶這麼玩人的啊,老這麼吊着半空中的還讓人活不活啊。但是他又怕自己貿然開口提此事,大大的打攪了這兩位的興致,到時候翻臉不認人,吃虧的還是自己。
心不在焉的應付了半天,他真是感覺如鯁在喉,不吐不快,他的富貴前程都在這裡上面,要是解決不了此事,他真的只有捲鋪蓋滾蛋了,措辭了半天,他還是畏畏縮縮的開了口。
“柳先生,日前不識得您的大駕,言語間多有冒犯,你大人大量,就不用再和我這個小商人計較了吧!”他姿態倒是放得很低,和那日不陰不陽說話的樸正男簡直是判若兩人。
“哪裡哪裡,樸先生說笑了,我就一小職員,哪裡說得上什麼冒犯不冒犯的,言重了言重了!”柳斌根本就不搭他的茬。
“我還是很歡迎您的那些朋友來照顧本公司的生意的,如果有需要,我一定盡我的權限給予您的朋友們最大的優惠,不過,您的那些朋友也有自己的事情不,你看,是不是請他們在有空的時間過來看車,不用整天都在那裡看了!”
“哦,你說的是哪些朋友,我有朋友去你那裡看車嗎?這是好事情啊,難怪樸老闆今天如此破費,太客氣了!”柳斌繼續裝瘋賣傻。
“柳先生,你這麼說話就太過分了!”樸正男強壓着自己心中的火氣,對方油鹽不進,還真當自己是他手上的麪糰,可以任意搓揉的嗎,咱也是有組織的人的:“我們三星財團是韓國乃至世界上都數得出名號來的財團,對於華夏的經濟發展也是做過巨大的貢獻的,至於我們財團名下在華夏的產業,也是嚴格遵守華夏的法律法規,從沒有逾越的。在我們財團內部,和貴國的高層人士能夠直接對上話的人也大有人在,柳先生這樣做,難道就不怕給貴國**一個破壞中韓友好的印象。”
這話說到最後,已經就是隱隱的威脅了。反正事情就這樣了,大不了咱們一拍兩散,我生意關門滾蛋,你也討不到什麼好處去。
柳斌纔不鳥他呢,天塌了下來,自然有個子高的盯着。自己很明顯不是那個個子高的。充其量是個給個子高的跑腿的小嘍囉,給自己扣這麼大的帽子有意思,有作用嗎?再說了,你要真那麼牛逼哄哄的,用得着和我這個小嘍囉溝通嗎?
“我說樸先生啊,您別衝動啊!雖然我很是感謝你今天的款待,但是我以爲只是您想和我發展一下私人友誼,其他的事情,我還真沒有什麼發言權,要知道,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公司小職員,就是我身邊的這位丁先生,常春藤的畢業生,在我們公司也不敢幹涉公司的決策,有些事情,恐怕你還是要找我們老闆的好!”
頓了一頓,他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樸先生的誠意我今天晚上可是確確實實的感受到了,我會轉達給我們的老闆的”!
樸正男心裡簡直就在吐血,麻痹的,81年的拉圖都叫了兩瓶,這才只是叫表示誠意啊!
“那就有勞柳先生了,只要能夠平息這次小小的誤會,在我能力範圍內,我將會拿出最大的誠意來,希望能和象柳公子這樣的俊傑做一個好朋友。”
話說到這個份上,這樸正男是徹底的認栽了。
就是面前的這一位柳公子,他就已經束手無策了,那他身後的老闆,有着什麼樣的能耐就不用去猜了,在他的心中,能被柳斌這種眼高於頂的官宦子弟稱爲老闆的,那就只有那產說中的“***”了。一想到自己盡然不開眼招惹了這樣的人物,他就啥也不想說了。
吃好喝好完好,只差沒有打包的柳丁二人,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這次樸正男的出血,卻基本上什麼都沒有得到,柳斌既沒有承諾什麼,也沒有完全拒絕他,純粹就是當一個傳話的角色。但是和他一起來的叮咚確實興奮的很。
可憐的他,雖然生得一副好皮囊,卻一直和這樣的高檔消費場所無緣,雖然他一直很嚮往這些地方,但是一貫羞澀的囊中讓他始終鼓不起勇氣。今天乍一開葷,頓時覺得不虛此行,簡直是爽到極點了。叫的小姐十個裡倒是有八個都依偎在他身邊,樂得他上下其手,忙得不亦樂乎。要不是答應今天還得去拜訪一下柳斌的父親,他都想直接帶兩個美貌小姐去開房去了。
柳斌確實很願意帶叮咚回家看看的,他父親再三交代他要處理和公司的同事的關係,不能擺出以前的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帶叮咚回來,就是爲了向父親證明,他在公司裡,也是能交到朋友的。當然,至於父親是不是有什麼別的想法,他就不知道了。
柳建國早早就回到了家裡,正在客廳裡和一名幹部模樣的人在談論着什麼呢,見到兒子回來,腳步踉蹌,還帶着一身的酒氣,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做了個手勢,示意他等等。
那幹部模樣的人確實很是機靈,見領導有事情,匆匆就結束了談話告辭了,這個時候,柳建國才自己的打量起兒子和隨着兒子一起進來的人來。
一見兒子帶了人回來,心中有點有點不快。他早就嚴令過兒子,不要把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朋友往家裡帶。今天兒子喝的醉醺醺的回來不說,還帶來朋友回來,這個時候喝的渾身酒氣的朋友,又有什麼好東西了。
他心中暗暗惱火,這才消停幾天,好不容易乾點正事,怎麼又成這樣子了,難道自己兒子真的是一塊扶不上牆的爛泥巴。
“爸!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公司裡鐵哥們,安保部的主管,丁衛東,今天特意來拜訪您的!”柳斌大着舌頭說道。
柳建國略略驚詫了一下,旋即恢復了正常,他識人無數,眼光是何等的犀利,他剛剛就覺得這個人又點面熟,無奈中國人看外國人看起來樣子都差不多,而叮咚又是一副典型的外國面孔,再加上兩人身上的一身酒氣吸引了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這纔沒有反應過來。
等到兒子一介紹,他頓時就想起來了,這不是當初在那個年輕的方先生身後一副跟班模樣的那個啥嗎?
“小斌的同事啊,歡迎歡迎,怎麼喝這麼多,年輕人就是不愛惜身體,張媽,用我書房裡的那盒碧螺春沏兩杯濃茶來!”
柳建國的熱情出乎叮咚的意料,他反而覺得有點手足無措起來。平心而論,他不認爲送哥們回家順便看望一下哥們的老爸是一件多大的事情,但是這一見面,柳建國身上淡淡的官威散發出來,讓他驀然意識到,這是哥們的老爸不錯,恐怕也是他這輩子和他和顏悅色面對面聊天的最大的幹部了。當初雖然見過他,但那時候他站在老闆後面,有啥官威也被老闆一個人消受了,輪不到他來感慨。
“別拘束,來來來,先吃個水果,就當是自己家裡一樣,小斌可是很少帶朋友回家,你這個年紀就能做到方先生公司的部門主管,想必是相當有本事的,以後可要多照顧一下小斌啊!”意識到自己給兒子的朋友可能帶來了壓力,柳建國舒緩一下自己的表情,很是和顏悅色的拿起一個水果,對着叮咚說道。
兒子能這麼快和一位公司主管結交上,看來也不是一無是處嗎?柳建國心情大爲欣慰,就連二人身上的酒氣似乎都不覺得那麼刺鼻了,想必是這位小丁主管帶自己兒子出去應酬,這是好事情啊,自己還生個什麼氣。
“哈哈,您這就錯了,老爸!”柳斌嘿嘿的傻笑道:“還當家一樣呢,叮咚可是跟着老闆住在上千萬的豪宅裡呢,咱家可和人家沒得比呢,人家連看門的都是不帶請保安的,直接上國安的!你說是不是啊,叮咚!”
“哪裡,別胡說,我就是一打工的,那是老闆看得起,暫時藉助在老闆的別墅裡,老闆不在的時候給他看看房子的!”叮咚沒想到自己和柳斌吹牛的時候的話,被喝大了柳斌拿出來給他父親賣弄,一時大感尷尬。
柳建國卻是大感興趣,這些天他也利用了一些他的資源打聽了一下方離的來路,卻是所獲甚少,此刻有機會從方離的心腹身上得到點內幕消息,他當然是不想放過了。
“那也說明小丁你收到老闆的器重嘛!”他將保姆送上來的茶水遞給叮咚,漫不經心的問道:“剛剛聽小斌說,小丁你是負責安保的,怎麼你們部門和國安的還有合作?”
“沒有,至少我們部門沒有,不過我們公司有些生意涉及到一些管制物質,安全方面是比較重視,但是小斌說什麼看門的那是在說笑呢!”
“哦,管制物質啊!那可得有通天的關係,看來你們老闆是個厲害人物啊!國安局注意他的安全也是應該的!”柳***意的笑了笑,“放心,我知道保密紀律的!”
叮咚搔了搔頭,覺得這據說比縣長還大的官一點架子都沒有,還挺和氣的:“其實也沒什麼保密的,公司和國安局倒是有些業務往來,不過那些人好像都不來公司,老闆也沒有要求過什麼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