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馬爾斯的事情,方離並沒有多少成就感,嚇唬一個小混混這算是什麼事情,“揚威於國門之外?”還沒事情買了一家不菲的飯店,雖然這錢肯定是從奧利維亞公司的賬面上支出,但是方離還是覺得有點憋屈,甚至覺得自己有點不務正業的意思。
回到了酒店的方離覺得有點意味索然,要不是怕酒店出現靈異事件,他都想直接從從酒店通過基地回去了。該辦的事情辦了,不該辦的事情也辦了,至於下一次什麼時候來美國,他算是沒有什麼期望了。早知道來美國都能惹出這麼多不盡如人意的事情,他吃飽了撐的,直接給奧利維亞打個電話發個傳真就是了。
雖然他這麼想,但是釋兵不是這麼想的,他覺得,老闆能來美國,就說明對美國公司還是有着足夠的重視的,而自己也是第一次沒有和師兄弟們一起,而是單獨的出現在老闆的身邊,甚至在老闆的面前大大的顯擺了一把,將一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混混們打得屁滾尿流,雖然有點勝之不武,但是,無疑是在老闆心裡留下了足夠深刻的印象。
有一句話,叫“弟子服其勞”還是怎麼的,反正,自己乾的就是弟子的事情,那是沒錯的。能夠在老闆面前留下深刻的印象,對於自己的發展無疑是有着巨大的好處的,可惜的是,自己選來的副手,實在是一個巨大的敗筆,質疑老闆的決定不說,還極沒有眼色的恃寵而驕,自己看在同門的份上,多少給她打了一點掩護,不知道會不會在老闆面前減分。
釋兵這是不知道方離和奧利維亞晚上的行動,要是知道,他非得哭着喊着跟來不可,同門雲清宮雖然號稱以武入道,但是,近千年可沒有一個得道飛昇的人了,倒是一向名聲不顯的武當山,出了一個張三丰,把以武入道的名頭打得極爲響亮,以至於,世人只知道武當派,而不知道雲清宮了。
雖然雲清宮力圖宣揚自己是道門正統,大力招收弟子,以擴大自己的影響,但是,在同道們的眼中,雲清宮還真的只是一羣四肢發達只重體術的傢伙,至於道術嗎?和雲清宮弟子說這些有用嗎?這種觀念的影響下,連雲清宮本身自己的弟子也受到了影響,一遇到打打殺殺需要爭鬥的事情,那自然是當然不讓,覺得這纔是自己的本身優勢,要不是遇到方離,沒準若干年後,雲清宮真的會淪落成世俗間的一個武林門派。
當然,門中有識之士,是看到這種危機了的,所以,一旦有着極深修爲和大量靈石的方離出現,機緣巧合的和雲清宮拉扯上關係,雲清宮上上下下都把方離當做了門派復興的希望所在,別的不說,就說這幾年,因爲有了大量靈石的輔助,雲清宮弟子修煉一日千里,就在在其他同道面前,也敢挺值腰桿說話了:論武力體術不如我,論法術修爲你還是不如我,你還有什麼臉在我們面前牛B哄哄的。
所以,作爲對着本門有着極強的歸屬感的內門弟子釋兵,是決計不允許有任何不利於目前大好局面的情況發生的。哪怕是本門的外門弟子的子弟也不行,於是,在方離和奧利維亞教育着馬爾斯的時候,釋兵卻正在對着卓寶兒普及着一些在他看來極爲簡單的常識。
“等等,你說的這些,我都差不多明白,但是,我就一點不理解,按照你的說法,我父親,也不過是雲清宮門下的一名弟子,還是不屬於核心的有着決策權的那種,而目前我們卓家經營的所有產業,也不過是我父親代爲這個雲清宮的門派經營的?”卓寶兒最接受不了還是這個,原來以爲是自己家的屬於自己的東西,怎麼一轉眼就成了人家的了,而自己家裡上上下下不過是一個代理人。代爲別人經營,保管這些。
“是的,我的話說的很清楚,你沒有聽錯!”
“那我們辛辛苦苦這麼多年,又能得到什麼,萬一你們那一天,突然看我們卓家不順眼,將我們目前所有的東西全部交給另外的一個人,那麼,我們豈不是一貧如洗,什麼也沒有了?”
“這話怎麼能這麼說呢?你應該說,你們爲門派做過些什麼,而又從門派得到了些什麼?”釋兵對於卓寶兒這樣吃果果的談及利益,感到有點不舒服,但是他知道如果不徹底解開卓寶兒的心結,哪怕就就是暫時迫於自己和卓大的壓力,表現的服服帖帖的聽話,沒沒準哪天會出什麼幺蛾子,這還自己放一個定時**在自己身邊簡直沒什麼區別。
“如果你非要這麼說的話,那我們就認真的算一算吧!”釋兵擺出一副不把卓寶兒說服氣,就不罷休的架勢,開始娓娓道來:“你父親得到了門派中基本上不傳外門弟子的秘法,得以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別的不說,至少,我可以絕對保證他的百年壽元不成問題;而你的哥哥們,也無需外人接引,直接就成爲我門中弟子,如果他們資質不是很差的話,至少,成就不會低於你的父親;而你,雖然是女兒身,入不得我門,但是,自幼錦衣玉食,受到的也是精英教育,一旦工作,立刻就是掌握着公司的要害部門,這樣的條件,普通的人家是無論如何也達不到的吧!”
“在說說你們爲門派做了些什麼吧!”釋兵繼續分析道:“創業之初,公司的資金是門派直接提供的,而在經營的時候,遇到的各種阻撓,打壓甚至是惡意競爭,門派都派出了人手解決這些問題,甚至某些至關重要的人脈,也是門派直接派人爲你父親牽線搭橋介紹的,有政策,有資金,有人脈,還有人保駕護航,這樣的生意,如果還不能做大做強,那你們這一家人都可以找根繩索上吊算了!”
“而且,除了次數不多的幾次從公司調用過部分資金,基本上所有賺到的錢都用於擴大經營和再生產,要不就是在賬面上趴着,門派有沒有派人進駐過你們公司指手畫腳?就算是例行的賬目清查,也是每年固定的時候,這難道還不能說明門派對你們一家的信任?”
釋兵說的有點激動,“打個比方說,雖然這比方有點不大恰當,你就當我們門派是一家大的集團公司,而你父親不過是我們集團旗下的一個子公司的CEO,而你現在告訴我,如果集團董事會撤銷你父親的職務,而另外派人接手所有的公司業務、產業,是很不應該的,沒有爲你們考慮?”
“我不是這個意思!”卓寶兒聽釋兵說了這麼多,好像覺得也有點道理,似乎自己有點過分了,歸根結底,還是自己不能接受自己一家都是爲別人打工的這個事實。
“那你是個什麼意思?”釋兵咄咄逼人:“實際上,只有你父親纔有集團公司員工的身份,你和你的哥哥們,雖然在你父親執掌的子公司裡任職,實際上,和上面的母公司可沒有什麼同屬關係,你覺得你的意思重要嗎?”
“既然我的意見無足輕重,那你還和我談什麼!”卓寶兒咬着牙,恨恨的問道,原來,被人輕視的感覺是這樣的不好受。
”那是因爲,你這位從子公司裡借調出來的職員,因爲你的行爲,已經可能爲我們公司帶來足夠壞的影響,甚至影響到了公司的利益?”釋兵毫不客氣的說道,這也是他耐着性子和卓寶兒解釋的目的,放卓寶兒認清楚到底自己都做了些什麼?有的時候,太過於認真過於鑽牛角尖,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情。
“那位方老闆,也是和你一樣的人嗎?”沉默一會,卓寶兒輕聲問道。
“關於老闆的事情,沒有老闆的同意,我不會和你多說!”釋兵嘆了口氣,放緩了語氣對着卓寶兒說道:“寶兒,我和你父親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交情還是有的,大家師兄弟一場,我不想他因爲他的寶貝女兒,栽一個大跟頭,老闆的怒火,我們承受不起,而如果要找一個對此負責的人的話,你是絕對不夠資格的,那麼,你闖下的貨,那就得你父親來爲你負責了!”
卓寶兒擡頭看了釋兵一眼,有點苦澀的說道:“說了這麼多,不就是讓我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做一些你們認爲不合適的事情嗎?我做就是了!”
釋兵拍拍她的肩膀,卻沒再說話,連他現在都不知道方離對這件事情的態度,怎麼敢亂對卓寶兒許諾呢。
卓寶兒有點淚眼婆娑的看到離去的釋兵的背影,心裡簡直百感交集。修真修道,這些只有在小說裡才能看到的事情,居然發生在自己的身邊,而自己最爲敬重的父親竟然也是其中的一員。而自己一直以爲自己是天之驕女,原來剝去了外衣,哪怕自己父親是這些人中的一員,自己也還是屬於人家看不上的那種人,要是不是這次因爲自己的金融財務特長,自己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些事情,而父親和哥哥們,大概一直到死都不會向自己吐露這個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