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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草兒,還和前幾天在李家見過時候的那樣,穿了一身綠色的細布衣裳,梳着雙髻,看人的時候,眼睛都在頭頂上。
唯一不同的是,耳朵上多了兩個丁香。
還沒等李花兒說話,李果兒就先陪着笑道:“草兒姐姐,我姐姐好了的。”
草兒這幾天,早也聽說了李花兒的事情,只不過她天性就愛刻薄人,如今聽見李果兒這麼說,草兒撇了撇嘴,道:“哼,傻病也能好,莫不是裝的吧?不是說前幾天還不管不顧地打人嗎?果兒你也是,領着個會打人的傻子來我們家做什麼。”
李果兒嘴微張了張,有些無力地辯解了一句:“我姐姐不是傻子了……”
李花兒抱着木盆,眉毛輕輕一挑。
她不喜歡草兒這種人。
如果說,陶大少爺身邊的頑劣們,是仗着和陶大少爺好欺負人的話,那麼草兒今天的行爲,就是仗着主家的勢力欺負人了。
而且什麼叫“我們家”?她草兒,難道姓吳嗎?
就算姓陶的陶大少爺,她都沒怕,又怎麼會讓一個不姓吳的吳家小丫頭,給欺負了?
所以,李花兒淡淡一笑:“草兒姑娘放心,我也不是誰都打的,草兒姑娘這樣好看的小姑娘,我就不打。”
語氣裡,帶着比草兒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諷刺。
“你——”草兒一時氣結,不知道要如何接話。
李花兒卻不打算同她廢話,而是笑道:“姑娘也莫怪,我一個傻子,不會怎麼同人好好說話的,姑娘可別和我一個傻子一般見識。”說着,她將盆往草兒面前一遞,笑道,“只是今兒和妹妹一起來送洗好的衣服的,姑娘看看,我們放哪兒?”
草兒心中憋着氣,看來溫寡婦說的不錯,這個傻子好了之後,真成了伶牙俐齒了。
可縱然這樣,李花兒都說了是來還衣服的,她也不好再說什麼,就哼了一聲道:“果然是大傻子。”說着,摔了一下手中的帕子,道,“自己送進來給我娘。”
李花兒看着她的樣子,淡然一笑,對李果兒道:“果兒,走。”
李果兒見姐姐教訓了了草兒,心中也覺得高興,就點稱是,和李花兒一起進了門。
而進了門之後,再看這院子,李花兒覺得眼前頓時豁然開朗了,不過細看過去,就覺得也不過如此了。
時人喜好大屋,而吳家的這屋子,個個也都不小,只論氣勢着實不錯。
但氣勢再不錯,到底還是鄉野之家,縱然出了秀才,也只是在那科舉文章之上,於園林建設的事情甚是不通。
看這院子,便知道主家只一味求廣、求大、求深,張揚太過,內斂不足,讓人看到第二眼,就覺得索然無味。
不過這也正常,有些事情哪裡是無根無底的鄉野人家能明白的?若吳家將來有機會,真個有人讀書出息了,自然也能知道。
可是問題又來了……她又是怎麼知道的這些?
再聯繫之前種種,李花兒幾乎以爲自己以前是工匠人家了。
但是工匠人家的女孩子,怎麼會挑食?又怎麼不會洗衣竈上這些小門戶家女兒總要會的事情?
李花兒此時心中如此想着,而一直瞥她的草兒,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以爲她是第一次見這樣好的地方,所以被嚇到了,就得意地道:“這家裡的東西,可都值錢着呢,果兒,你看好你姐姐,讓她別亂動。”
李果兒不敢頂撞草兒,可又不覺得姐姐是會亂動的人,就嘟着嘴,跟在後面走着。
李花兒收回了思緒,皺了皺眉頭,正要再說兩句話,卻已經到了一間屋子的門口。
一到了此處,草兒也不囂張了,而是低聲道:“你們小聲些,吵到我們太太,可有你們受的。”
說着,不再看她們,走到屋前,探頭探腦了一陣子之後,對着屋內招了招手。
李花兒和李果兒站在原地,安靜地等着。
不多時,一箇中年婦人走了出來。
這婦人微微有些胖,頭髮也是花白了,同樣穿着細布的衣服,至於模樣,若是仔細看過去,倒是和草兒有些像。
顯然,這就是草兒的母親,劉婆子了。
劉婆子走了過來,皺了眉頭打量了一陣李花兒,卻對李果兒道:“怎個今兒才送來?”
語氣裡,帶着七分的刻薄。
她一說話,李花兒就情不自禁地想要看一眼草兒。
看長相、聽語氣,這都是親生的母女!
李果兒忙道:“劉嬤嬤莫生氣,昨兒下雨了,所以衣服洗得有些晚,沒晾乾,所以今兒才送過來的。”
劉婆子白了她們一眼:“下雨你們就不幹活了?懶貨。”說着,又道,“送那屋裡去吧。我給你們拿賞錢。”
李花兒卻在劉婆子轉身的那一瞬間,道:“劉嬤嬤且慢。”
劉婆子轉過頭,不耐煩地說:“做什麼?”
李花兒笑道:“嬤嬤,最上的這件衣服,因着一些事情破了,不過我已經補好了,還要同您說一聲,那賞錢,也可以給得少些。”
這句話說完,劉婆子還沒說話,那眼尖的草兒,一眼就看出了那件衣服是自己。
“你竟然洗壞了我的衣服!你個大傻子!”草兒一貫喜歡穿好看的衣服,更何況那件衣服,還是家中老太爺壽誕時候賞下來,是極好的呢。
所以這一着急,草兒的聲音立刻尖刻了起來。
刺得李花兒耳朵都一陣疼。
她皺了眉頭。
方纔還說這是吳家大太太的屋子,讓她們小聲呢。
只不過,李花兒卻沒有辯解,而是對着草兒笑道:“不知道是草兒姑娘的衣服,還請姑娘莫要生氣。”
草兒心疼衣服,再加上她看李花兒不順眼,聽見她這麼說,直接啐了一口在地上,道:“呸,你這樣的臭傻子浪蹄子,還好意思要賞錢?打出去纔是!”
李花兒面色一沉:“草兒姑娘說話注意些,在吳家大太太的房前,你污言穢語的,可不好。”
草兒更氣了,走過來,擡手就要打人。
就在此時,卻聽見屋中又傳來了一個婦人的聲音。
“阿紅,去看看外面做什麼吵得那麼厲害?今兒少爺孃子們都在家,若吵了他們讀書,看我饒了哪個?”
聲音裡,帶着十分的潑辣和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