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的肩膀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牙印,上面已經滲出了血絲。
沈硯卻是癡癡的笑了,用手摸了摸雙喜已經柔順了許多的頭髮。
沈硯這一笑,雙喜覺得反常萬分,沈硯這個棺材板臉的人,還會笑?
雙喜這時候已經恢復了一些力氣,這樣的姿勢實在有些尷尬,雙喜推了推沈硯,想這麼起身。
誰知道這麼一動,沈硯在埋在雙喜體內的那處,竟然微微的擡頭了,漸漸地盛滿了雙喜的身體。
“沈硯,你……”雙喜的臉上不知道是羞還是怒,憤恨的看着沈硯。
此刻,在隔壁的沈冰仙,手裡的刻刀飛快的動着,一刀一刀的雕刻着手中的那木雕,流水一樣的袖子,浮雲一樣的衣袂,那衣服上的每一個紋飾,都雕刻的精細異常。
他的臉上,似乎帶着悲色,思緒不知道飄到了哪,接着他手上的刻刀一偏,那刻刀竟然刻到了手上,他的手上一痛,思緒回籠,那殷紅的血暈染了已經帶着一點血跡的木雕。
這時候沈硯扶住了雙喜,似乎還想做什麼。
“媳婦,我回來了!”沈墨歡快的笑聲從屋外傳來。
雙喜的臉上一驚,用力一推沈硯,沈硯這時候似乎也意識到了這樣不好,就輕巧的讓雙喜起身了。
雙喜連忙扯過衣服,往身上套,這越緊張這衣服越和她作對,不知道怎麼的,這衣服怎麼也穿不上。
這時候沈墨已經進屋了,手裡用草繩掛着兩條巴掌大小的魚。
沈墨一眼就看見了那衣衫不整的雙喜,還有他那從容穿着衣服的二哥。
臉色一下子就呆滯了起來。
“你……你們。”沈墨的臉上帶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沈墨此刻心裡煩悶異常,可那其中一個是自己的媳婦,一個是自己的二哥,都是自己至親的人,在沈墨這單純的思想裡。雖然難受,雖然吃醋,可卻是喜聞樂見的。
只是他在想,爲什麼這個人不是自己?
沈墨拎着魚,往廚房裡走去。嘴上說着:“媳婦。咱們晚上吃魚。”
在路過沈冰仙的屋子的時候,只聽沈墨已經驚叫:“四弟,你這是怎麼了?”
良久。沈冰仙的那空靈無力的聲音才傳來:“無礙,我不小心刻到手了。”
“四弟!你每天刻這個木頭人,太傷神了!你把這木頭人給三哥,三哥幫你收起來好不好?”沈墨用哄騙小孩子似的語氣說道。
沈冰仙雖然虛弱,卻堅定的說道:“三哥,你就讓我雕完吧。”
接着是沈墨打開廚房門的聲音,雙喜急匆匆的穿上了衣服,下地,往外跑去。
沈硯看着雙喜的動作。叫了一聲:“喜兒!”
雙喜卻是和沒有聽見沈墨的聲音一樣,往遠處跑去,跑到了那村頭的那小河旁邊,靜靜的坐下,看着那水。
水光粼粼,岸邊的茵茵綠草裡。不時的夾帶着星星點點的野花,很是漂亮。
空氣中,泥土的氣息,夾帶着芳草和野花的清香,撲鼻而來。
此情此景。到也是少見的美,頗有一番小橋流水人家的細緻。
可是雙喜此刻卻是無暇欣賞這美景,她覺得自己陷入了深深的一片迷霧之中。
自己和沈硯現在已經這般了,讓她如何去面對沈家其他人?沈墨會不會覺得自己厚此薄彼?雖然這件事情最開始不是自己願意的。
還有,她改怎麼面對自己?她的心中過不去那個坎。
她安雙喜,是一個決絕赤誠的人,她認準的人,不許別人染指,比如說沈子言,她心裡便是認準了,她想做他一個人的妻子,她不會讓他有任何一個機會離開自己,沈子言對她的情,她也是知道的,若是她只是他一個人的妻子,沈子言是不會離開她的。
可是現在沈硯來了,這樣的闖入了她的世界,他現在說着喜歡她,可是以後呢?
現在她要是接受了這種共妻的命運,那以後呢?
以後等着沈家有錢了,他們有了自己的事業,是有頭有臉的人了,還會願意幾個兄弟共妻麼?她不能爲了自己的私心,一直拘着沈家兄弟在這深山之中吧?
就是在這深山之中,還有着大妮這樣的人,想着嫁過來,現在是大妮,沈硯也許不喜歡,可是難保明天不出來一個什麼妮子,是沈硯喜歡的。
大山挑着兩個空的水桶,正巧來着河邊打水。
大山今天穿的還是那件剛剛在集市上買來的灰布衣衫,大山的長相,和泉子那略略帶着一點邪氣的陰柔不一樣,反而粗獷的很,但大山長的可不醜,這些日子,不止是沈家吃的好了一些,就是雲家也不曾捱過餓,因爲吃的飽了,大家都一改以往那副皮包骨頭的樣子。
就拿他來說吧,現在看起來,整個臉仿若雕刻的一樣,棱角分明,眉毛斜飛入鬢,整個人竟然帶着一種霸氣的感覺。
此刻他大步走來,每一步都是萬分的穩健。
當看到了河邊坐着的那個小身影的時候,快步往前走了幾步:“雙喜?”
雙喜被大山這麼一喚,連忙用手抹了幾把自己還在眼眶中的淚水,接着笑着對大山說道:“大山哥,來打水啊。”
大山點點頭,看着眼前這個女子,好奇的問道:“喜兒,你在這做什麼呢?”大山的聲音很穩重。
“我在這坐一會兒。”雙喜輕聲說道。
“喜兒,你是不是不開心?”大山連忙問道,他雖然老實穩重,可是也不傻啊。
他往前走了一步,竟然一眼看到了雙喜脖子上面的紅痕,那似乎是被什麼咬噬過的:“雙喜,你的脖子怎麼紅了?”大山不知道雙喜這到底怎麼了。
“啊,我被蚊子咬的。”雙喜伸手扯了扯衣領蓋住了那一塊紅痕。
大山卻是沉聲問道:“喜兒,是不是他們打你?”
雙喜連忙搖頭:“大山哥,沒有的事情,你別瞎猜了,那是被蚊子咬的。”
大山卻是皺着眉毛說道:“喜兒,你莫要騙我了,現在的蚊子,剛剛出來而已,且不說,本就少見,就說那怎麼會在人的脖子上要紅這麼一片?”
大山看着雙喜說道:“那蚊子咬出來的包,不應該是鼓起來的麼?你這分明是就是被人打的。”
雙喜看着大山那一臉憂心和焦急的樣子,心裡覺得有些好笑,可是又不知道怎麼解釋,難道要和大山說,這是沈硯和自己那啥的時候咬的?
大山把扁擔放在了地上,蹲在了雙喜的對面,直視着眼前這個身着一身灰色單衣的瘦弱少女說道:“喜兒,你別害怕,要是那沈家兄弟敢欺負你,你告訴大山哥,大山哥拼了這條命,也去幫你出這口惡氣。”
雙喜伸手捂住了大山的嘴:“大山哥,別說什麼命不命的,不吉利,他們沒有欺負我。”說着雙喜把那手給拿了下來。
大山感覺着剛剛覆在自己嘴上那帶着微微涼意的小手挪開了,心中有些悵然若失。
他心中明白,這因爲自己喜歡着雙喜,可是雙喜不喜歡自己,自己纔會這樣的。
是從什麼開始?自己對雙喜生出了那別樣的心思?最開始是自己和泉子聽說了沈家兄弟用有着自己一半的野豬,換來了這個柔弱的小新娘,自己和泉子就去搶來了她。
自己那時候到不是喜歡雙喜,而是羨慕沈家兄弟能有一個媳婦,也期待自己能有一個媳婦。
後來,沈家兄弟把雙喜搶走了,自己和泉子也打算放棄了,娶那村子裡一直想嫁出去的柳寡婦,可是,後來不知道爲什麼,他們開始厭惡那胸大臀翹的柳寡婦了。
泉子說,雙喜身上的味道好聞極了,泉子說雙喜的笑看起來美極了,自己也對雙喜有了一些好奇。
後來,在雙喜偶爾的從那神廟裡走出來的時候,自己就偷偷的去觀察着這個少女。
他發現,喜兒身上有一種,這山村中少女沒有的大氣,她不扭捏,不做作,也不像那些傳說中的大家小姐一樣規規矩矩的,反而靈動的很,她活的有自己的味道,讓人忍不住的去好奇她,忍不住的想去看清這個少女的內心。
大山想着的時候,那眼神一直愣愣的看着雙喜,在大山眼中的雙喜,就是那站在花草叢中的小仙子,美好的讓他不知道怎麼去形容她。
雙喜被大山這樣的目光看的有些尷尬,她站起了身子,對着大山說道:“大山哥,你打水吧,我先回去了。”說着就轉身往沈家的方向走。
大山看着雙喜的背影,有些難過,這個女子,不屬於他啊,他真後悔,那天不應該因爲自己打野豬,受了那麼一點的小傷,就不下山去賣野豬。
要是自己下山了,興許最開始遇見雙喜的就是他。
就在大山注目着遠去的雙喜的時候,沈子言沿着小河的另一邊回來了,他剛剛去查看往地裡引水的水渠去了。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家的小娘子,臉上帶起了笑意,腳步邁的大了一點,往前追着雙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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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一百章了~真值得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