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何人,居然敢行刺我父王?”朱由崧將她的手臂反剪身後,以鐵索鎖住,看得那些大老爺們,紛紛搖頭,這位小王爺還真是不懂憐香惜玉啊。
那女子冷哼一聲,怒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人算不如天算,這狗王居然還有你這樣厲害的兒子!”
福王怒道:“胡說,我從沒殺過人,怎麼會殺了你父親!”
馬敏兒說道:“要殺便殺,說那麼多,做什麼?”
朱由崧說道:“父王,這個女人怎麼處置?”
福王說道:“自然是擒回王府,待我細細盤問!”
朱由崧不禁一陣頭疼,福王朱常洵雖然已經不是歷史上那個只會吃喝玩女人的朱常洵,不過好色的毛病還是一如既往,連女刺客都要上,還真是好色不要命了,憐香惜玉,也應該有個度吧!
他說道:“父王,盤問的事情交給錦衣衛老馬他們就行了,這可是隻帶毒刺的花,而且那毒刺還是是見血封喉的劇毒,不要色令智昏,到時候出了事,就麻煩了!”
馬如蛟也連忙說道:“王爺,世子殿下說的不錯,還是把這女人交給我們吧!”馬如蛟是負責福王安全的,若是福王出了問題,在皇帝的怒火之下,他們都得玩完!
福王拗不過二人,只能說道:“好吧,不過你們不能把她帶到錦衣衛大牢,就在聯合礦業的這裡找個地方審問吧!”
馬如蛟看了看朱由崧,在他看來,還是把那女子帶到錦衣衛大牢裡更合適,但是福王已經做出了讓步,他再不聽,那就是不知好歹了,因此希望朱由崧能夠勸一勸福王。
朱由崧卻沒看到馬如蛟正在使眼色,他早已經被那女子手臂上的“天絕地滅穿心透骨針”給吸引住了,擁有這種霸氣名字的大殺器,現在看來倒像是一個精緻的藝術品,外殼使用精銅打製,金黃色當中透着紫色,此時外殼已經被朱由崧捏得變形,很很多地方已經破裂,露出了其中的內部構造。
這種暗器的內部構造雖然複雜,不過對朱由崧來說卻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動力就是一根發條,跟一堆的類似齒輪彈簧的東西組合起來,形成了一個彈力發射裝置。雖然構造不值得稱道,不過這裡面居然有彈簧,而且彈簧的質量還不錯,這讓朱由崧吃了一驚。
彈簧,那是冶金技術發展到一定程度才能夠製造出來的東西,彈簧鋼可不是那麼容易製造的。明朝居然就已經有彈簧了,而且還能裝配到這種江湖馳名的暗器當中。
彈簧鋼,日後無論是製造大炮製退復進機,還是車輛緩衝器,都需要這種材料,以朱由崧現在的條件,製造彈簧鋼不成問題,他看中的是這個人才,能夠在明朝這種原始的冶金條件之下,製造出彈簧,這種人的冶金天賦那還真是高絕了,就算是朱由崧,若是沒有那艘聯合採礦飛船,也很難說在明朝製造出彈簧。
朱由崧發呆一會兒,福王就已經命令幾個錦衣衛將那女子押走了,福王走後,馬如蛟不禁說道:“小王爺,那女人可是個禍害啊,要是傷到王爺貴體,我們可吃罪不起!”
朱由崧搖搖頭說道:“沒事,就算是關押在聯合礦業公司這裡,也有你們看着,無論王爺怎麼要求,不能讓他跟那女子單獨相處就好了!”
馬如蛟嘆道:“也只能如此了!”說完,不禁搖了搖頭,像福王這樣容易被美色所迷的人,真不是什麼明主,反倒是這位小王爺臨危之際處之若定,將來必成大器。
朱由崧拿着手中的彈簧,問道:“這種天絕地滅穿心透骨針是什麼人制造的?”
馬如蛟搖搖頭說道:“這就不知道了,不過十年前,在松江發生了一個懸案,松江的徐府,在一夜之間,居然被人屠盡,每個人身上都差了一根毒針,毒針上都塗上了腐骨劇毒,徐家三百多人,沒一個能夠逃出來!”
朱由崧想到剛剛那種“天絕地滅穿心透骨針”的威力,不禁說道:“應該是好幾個人一起作案,才能夠達到這種效果!一個人的話,總會有人逃得出來,不過如果是使用那種暗器,人數也不需要太多,十幾個人就足夠了。你所說的徐家是不是嘉靖隆慶時期徐階的那個徐家?聽說徐階的家鄉就在松江!”
“徐府倒是原本徐階的府邸,但是徐家可不是那個徐家!”馬如蛟說道:“徐家在隆慶後期就已經破敗了,徐階的幾個兒子罷官的罷官,流放的流放,老宅還能保住,但是在松江府城裡面的豪宅,可就保不住了,被徐家的一個遠支給買了去,不過因爲年歲久了,徐家人的底蘊還在,也就漸漸發達起來,買回了他們在松江府豪宅,他們也是佔了便宜,原本那遠房徐家人被人屠殺精光,徐階的曾孫徐本高又有官身,買回自家祖宅,倒是沒花多少錢!”
馬如蛟不禁嘆道:“當年徐家也是頗爲興盛的家族,這一朝被滅門之後,錦衣衛也曾經參與調查,可惜那些人做得隱秘,根本不知道是何人所爲!”
朱由崧說道:“這麼說來,你也不知道這種暗器是誰做的?看來只有去問那個女人了,既然她手中有這種暗器,相比是知道這種暗器的由來!”
不過等朱由崧跟馬如蛟他們回到天津聯合礦業的住處,卻發現朱常洵根本沒有將馬敏兒關起來,反而卻把那女人奉爲上賓,讓她坐到賓位,還奉上香茶。
馬如蛟馬上站到朱常洵面前,抽出繡春刀,擋在二人之間,就算是沒有了天絕地滅穿心透骨針,這女人的功夫也不可小覷,若不是朱由崧這等天生異稟之人,普通人根本不是對手。
福王看到馬如蛟如此,雖然知道那是爲了他的安全,卻也不禁惱怒,說道:“馬如蛟,你在做什麼,馬小姐是我的貴賓,不可無禮!”
朱由崧卻道:“父王,老馬也是爲了你的安全,不過你跟這位馬小姐是怎麼回事,不見一會兒,原本的生死仇敵,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福王一解釋,就全明白了,原來這位馬敏兒的父親就是在梃擊案當中,一直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馬三道,龐保口中的“馬三”,張差口中的“馬三舅”都是這個人。
原本馬敏兒以爲梃擊案就是福王和鄭貴妃策劃的奪嫡陰謀,後來陰謀未成,卻遭百官攻訐,於是福王和鄭貴妃便殺人滅口,將馬三一家全部誅除,馬敏兒原本是在武當學武的俗家弟子,武當派在明朝是一個相當興盛的道教門派,除了龍虎山,就數着武當山了,同時也是一個著名的武學流派,擅長劍法和拳腳功夫,馬敏兒從小在武當派學藝,如今學成下山,正巧遇上一家慘案,豈能不怒,顧不得什麼分析是非,便要前來報仇。
鄭貴妃深居內宮,自然不好得手,不過正月過後,正碰上福王招聘安保人員,而且要親自面試,她自然就動了心思,馬敏兒雖是女流,不過一身功夫那是從小練就的,自然輕易脫穎而出,若不是朱由崧正在身邊,就要讓她得逞了。
朱由崧問道:“馬敏兒,你現在怎麼又相信父王不是殺你父親的兇手?若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答覆,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爲,你打算潛伏在我父親身邊圖謀不軌呢?”
如今的梃擊案仍然是一團糟,朱由崧雖然能夠知道策劃這梃擊案的對手主要是誰,不過仍然沒辦法知道其中的細節,朱常洵自然也不可能拿出確實的證據,來證明自己的無辜,那麼馬敏兒會相信朱常洵的清白,那就奇怪了。
對此,馬敏兒並沒有說什麼,不過朱常洵卻說道:“崧兒,是我對敏兒發誓,這件事情絕對與我無關,若是有半句虛言,寧願死在敏兒小姐的手下,因爲我送給了敏兒小姐一把利劍,若是她發現了此事是我所爲,那我寧願束手就戮!”
朱由崧皺了皺眉頭,說道:“你這是在自己身邊放了個**啊!”
不過對於朱常洵已經決定的事情,朱由崧也不好反駁,只能搖搖頭,福王卻說道:“放心,本王行的正坐得端,沒有的事情,誰也別想扣到我頭上!”
福王這一說,倒是一派正氣凜然,看得身邊的馬敏兒也不禁一陣臉紅,朱由崧怎麼看都覺得二人之間有姦情!
美女刺王殺駕,之後那美女反倒成了福王的後宮之人,這種命犯桃花的事情這怎麼看都像是某部YY小說上的情節,難不成自己這位父王還有成爲YY小說“主角”的潛質?
朱由崧晃了晃腦袋,要是自己父王真有那種“主角模板”,自己也就用不着怎麼算計策劃了,直接等着當皇太子就行了!
“馬敏兒小姐,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問你,這件‘天絕地滅穿心透骨針’,又是出自誰的手?要是知道的話,還請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