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40mm炮對付這些小型船隻的確是最適合不過的東西了,不需要加水降溫,不需要清理炮膛,調整炮位瞄準也是極爲容易的,七八秒鐘就能夠射出一發。
居高臨下,下面那些小船隻要被打中一發,結局就是船毀人亡,就算是打在附近,炮彈爆炸產生的爆炸破片,也足夠給那些傢伙帶來足夠的殺傷力,利用這種火炮,居然在一公里之外,形成了一個隔離帶。
那些海盜,那是刀頭上舔血的傢伙,被打得這麼慘,反倒是發了性子,一個勁地衝鋒,不過就算是有人靠近了,也不用怕,船上的那些步槍隊也不是吃素的,在探照燈的指引之下,一排槍打過去,一船人就死得差不多了,42式步槍的射程達到了八百米,而那種飛魚炮只能在非常靠近的情況下使用,否則根本沒有準頭可言。
不過到了此時,他們也顧不得什麼準頭了,紛紛放出小船上的**,一道道**拖着彎彎曲曲的白跡,向朱由崧的艦隊衝了過來。密集的**,甚至會互相碰撞,造成巨大的爆炸,不過仍然有一些**衝到了他們面前。
“傳令兵,馬上用旗語傳遞命令,全力保護旗艦!”徐振昌的聲音帶着冷酷之意,全力保護旗艦,那就是要讓小船提旗艦抵擋**。
在這種狀態之下,就看出軍紀的重要性了,在北海戰死的士兵撫卹優厚,家屬可以享受**照顧,而且現在家裡有地有田,根本沒有後顧之憂,但是臨陣退縮違反軍紀的人,上軍事法庭受審之後,就會被剝奪北海的一切福利,房子、田地、燃氣、自來水等等都沒有了,他們接下來只能去礦山當苦力,否則根本無法再北海生活下去,這樣一比,戰場違紀還不如戰死沙場呢。
幾艘小船紛紛上前來擋住那些**,不過他們也急中生智,不是直接用船身去抵擋這些東西,而是使用了長長的“丁”字形木杆,那些**動力原本就不足,這種木杆已經足夠擋住他們了,撞在丁字形橫木上,紛紛爆炸,船身卻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
這種原始的**能夠被擋住,不過炮彈可就擋不住了,看着一隻只小船,被速射炮打得船碎人亡,而自己的船隊卻沒什麼損失,徐振昌心情大好,豪情萬丈地說道:“要是大炮也能做的這樣,我們的艦隊可就無敵了!
朱由崧呵呵笑道:“實際上孫初陽已經在往這方面發展了,這種小炮只是一個試驗類型,等到發展成熟之後,就會發展更強大的火炮!”
真田幸村在旁邊也看到了這種小炮的威力,若是在城頭上安裝上這樣一門火炮,敵人要想來攻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真田幸村忍不住問道:“城主大人,這種火炮能不能也賣給我們一些?”
朱由崧連連搖頭說道:“真田君,不是我們不顧及我們的交情,這種火炮還處於試驗階段,連我們自己也還沒有開始列裝,更別說向外售賣了,況且以大阪城的狀況,只要有大炮和***,已經足夠防禦了!”
對於朱由崧的話,真田幸村雖然有些不滿,卻也無法可施。
此時李旦他們的艦隊雖然損失了衆多的小船,卻也已經將他們需要的人救了上來,通過望遠鏡朱由崧可以看到,那傢伙是個肥胖的中年人,被救上來之後,馬上就人遞上乾燥的毛巾衣物,並且還有一瓶熱氣騰騰的黃酒。可見那人的身份不簡單,甚至那人可能就是架空顏思齊的元兇李旦。
朱由崧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自己兵行險招,以自己爲誘餌引誘對方出手,卻沒想到李旦的膽識卻也是令人佩服,居然直接就乘着一艘船來抓人了,他恐怕也想不到自己這邊居然有這種威力驚人的大炮,能夠一炮將一艘兩層甲板的西洋大船給打成兩段吧!不過就算是被人救了上來,今天還是逃不了被殲滅的命運。
徐振昌利用新式武器,將前來阻撓他們的人一網打盡,這讓李旦頗爲驚訝,原以爲自己購買了大量“飛魚炮”,能夠打徐振昌一個措手不及,卻沒想到別人居然也有秘密武器,那種犀利密集的炮火真是令人恐懼。
李旦的兒子李國助看到徐振昌的艦隊居然有這種威勢,也不禁心裡打鼓,說道:“父親,今天我們真能夠拿下他們嗎?要不就算了吧?”
李旦轉頭看了看,原本他的嫡系,李之啓和李魁奇等李家的人都有些要放棄的意思,但是楊天生卻叫道:“你們怕個鳥,他們不就是那種小炮厲害一點嗎?他們的小炮也就能打一兩百步,我們的大炮可以能打三百步的,三百步之內跟他們打炮,還怕他們不成?”
楊六楊七也不禁鼓譟:“他們亮着那種汽燈,根本就是給我們當靶子,誰還怕打不準?”
李旦不禁點了點頭,自己李家這邊畢竟是商人出身,這種海上拼殺還得看這些海盜頭子的。
李旦說道:“幾位兄弟說得好,國助,你別忘了,我們能夠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靠的就是北海到大明和南洋的貿易,這次我們已經開罪了顏老大的那位夫婿,若是奪不到北海的基業,我們只會越來越弱,而對方可以隨時找一個替代的人,甚至是自己組織船隊進行貿易,他們的實力根本不會受到影響,若是錯過了這次,我們就再也沒有打敗人家的希望了,事已至此,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此時大阪灣的海面上,兩支船隊排成了兩列的縱線並行,這種戰列線的戰術朱由崧自然是知道的,畢竟戰列艦的名稱就是由於這種戰術而來,而李旦也是個有心人,既然有了那麼多的大炮,自然要學習一下西洋人的炮戰戰術,他們甚至請了西洋教官,正是在那些西洋教官的參謀之下,他們的戰列線戰術,打得也算是有模有樣,此時雙方居然並沒有貿然靠近,而是選擇了並行炮戰。
所謂戰列線,實際上就是戰列艦排成一排,成單行縱列排列,側面對準敵人,保證最大火力輸出的一種戰術,因爲艦炮都是安裝在船身側面的,艦首炮和艦尾炮最多也就一門,若是讓自己一方的側面對準敵方的正面,成“T”型,那麼對方的火力就無從發揮,這種戰術叫做“T”字橫頭。
很顯然雙方都已經瞭解到這種“T”字位的優勢,但是大阪灣當中沒有多少風浪,雙方都沒辦法提升速度,因爲誰也不敢貿然加速,否則控制不好,反而會成爲人家盤裡的菜。
“距離三公里,已經進入射程!”觀察員將雙方的距離報到了指揮塔上,張順則擺弄着陀螺儀和指揮儀,雖然火炮還是前裝滑膛炮,不過這並不妨礙朱由崧搞一點先進的火控系統,這種光學指揮儀就可以爲火炮射擊提供諸元,可惜的是沒有高低機和方向機,這種諸元數據的實現,更多是依靠炮手的感覺。
張順將數據報給徐振昌之後,徐振昌笑道:“三公里,還不着急,他們的火炮射程不過一里而已,我們儘量靠得近些!兩公里之後,再來報告!”
隨着雙方的接近,已經到了兩公里的路程,海上沒有遮蔽物,探照燈之下,他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對方的位置。
“裝彈!”幾個水兵將火炮退了回來,將圓柱形絲綢***包塞進了炮管,緊接着又將一枚錐形炮彈從木箱當中取了出來,擰開前面的保險蓋,保證能夠有效撞擊,引發炮彈爆炸,接近着將炮彈塞進炮管當中。
隨着徐振昌的一聲令下,船舷上的炮管都噴射出了明亮而炙熱的一團火焰,這種戰列艦之花,雖然比不上後世那種超級戰列艦的開炮,不過在這個時代,也算是極爲驚人的效果了,這也顯示出了膛壓的強大,在這種爆炸燃氣推動之下,錐形炮彈極速射出。
李旦的艦隊在一波齊射當中,就遭受了重創,雖然朱由崧他們沒有鏈彈霰彈之類的東西,甚至還沒有***,只有高爆彈,不過這種高爆彈已經足夠給他們帶來強大的殺傷了。兩公里之外的射擊,在這個艦炮射程普遍只有四百米的時代,他們根本無法反擊。
李國助不禁驚叫道:“他們的射程怎麼可能這麼遠?”
那幾個西洋教官不禁呆住,這種火炮的威力和射程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三艘大福船當中,馬上就有兩艘遭到了重創,一艘還算是勉強能夠航行,另外一艘吃水線之下破開了一個大洞,海水正在汩汩地往裡面灌下去,其他受到攻擊攻擊而沉沒的小型船隻,更是無數。
李旦咬緊了牙關,他沒想到對方不過是半支艦隊,居然就有這樣的威力,遠戰有這種威力驚人的大炮,近戰又有那種速射小炮,他們根本沒有絲毫反擊的餘地。
李旦嘆道:“撤退吧,事不可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