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軍投誠了!
官兵大營爆發瞭如雷般的歡呼聲,諸將亦是一臉的振奮,嚷嚷要立刻入城開一場慶功宴,卻被李巖勸阻,第一,深夜大軍入城太過擾民,第二,城中虛實難料天亮入城比較穩妥。
第一個理由諸將還能接受,但第二個就覺得太過牽強。
“讓城中所有賊軍都出來不就得了,這樣他們還能玩出什麼花樣”劉良佐最是按奈不住,李巖搖頭:“數千口子啊,城外有沒柵欄他們要是老實呆着倒還好,若突然暴起少不得一番麻煩……”話沒說完劉澤清就嚷嚷起來:“李將軍也太過謹慎了,先令賊軍中大小頭目出城然後控制在營中,然後令城中賊軍不得出軍營,遣一支兵馬看管便是”。
“劉將軍這麼着急入城,都熬不到天亮……”李巖笑問,劉澤清嘿的一聲:“那是自然,有舒服的地方睡覺誰願意在這湖邊喂蚊子……這樣吧,俺先領人馬入城探個虛實,諸位等天亮再入城如何?”
“憑什麼你先啊”黃得功嚷嚷起來,衆人便都跟着起鬨,開什麼玩笑,第一個入城好處之多數不勝數,至少可刮地皮撈油水。
“就憑俺兩次主攻死傷數千人!”劉澤清再也忍不住了,瞪着黃得功大吼:“先前老子已經說了,這首功非俺莫屬,誰給俺搶都不行!賊軍爲什麼會投降還不是因爲扛不住咱們的進攻了,但諸位別忘了兩次主攻的都是老子,老子麾下死傷上千人而你們呢……有的人連牆根都沒摸過呢憑什麼和老子搶”。
“你他媽的的說誰呢”黃得功出名的暴性子,竄過去就要幹劉澤清卻被旁邊的劉文炳和張慶臻等人死死拉住,而這時高傑也站了出來怒瞪黃得功道:“你們之所以能一路暢通抵達城下全是我們三個拼掉上千人兄弟性命打開的路,你摸摸良心,你出過什麼力氣,賊軍投降是靠你嗓門大吼的麼說着環顧衆人這破城之功誰大誰小諸位心裡都明鏡似的,但朝廷怎麼論功又另當別論且是以後的事,這當口讓俺們幾個先入城怎麼了?死了幾千兄弟沾點便宜怎麼了?”
他這話說的衆人無言以對,這時劉良佐也站出來幫腔,衆人見他三人抱團更不好對付,加上各自心虛一時竟無人說話,除了黃得功在那罵罵咧咧的。
劉澤清對兩個結盟小夥伴關鍵時刻出來撐腰感到欣慰,但又有那麼一點點的芥蒂,這倆人明顯也是趁火打劫想要和自己一起先入城,不過眼下總歸是利大於弊,有些東西想自己一個人獨吞那顯然是不行。
“既是如此,本將若在不允則顯太過不近人情了”李巖嘆口氣:“那便先由劉將軍入城受降賊軍,不過爲免擾民入城兵馬不宜過多且入城之後不得襲擾,若有違軍法處置”。
“還有俺們,俺們也要入城”高傑和劉良佐趕緊嚷嚷着,李巖點點頭,然後看向範家千:“勞煩宮字營的兄弟陪同三位將軍入城”。
艹,劉澤清心裡不由暗罵,李巖此舉就是爲了防備他趁火打劫,看來這次入城沒多大油水可撈了,至少從老百姓那兒是刮不到了,還好有數千賊軍呢,這些賊軍身上自是油水不薄。
半個時辰後,安慶城東門大開,程年東帶着三十餘大小頭目出城投降,隨即便被官兵看押起來,這邊劉澤清,高傑,劉良佐各自率部五百,在宮字營的陪同下進入安慶城。
“比攻城還累”常宇看着遠處涌入城內的官兵,忍不住苦笑搖頭嘀咕一聲,身後黃得功向前一步,待明兒入了城,你第一件事要做什麼。
“饞,弄點酒喝”李巖微微一笑,黃得功嘿嘿嘿:“你這是不是叫知法犯法”。
李巖鬆鬆肩:“算是,但是有句話叫法不責衆”。諸將聞言哈哈大笑齊聲叫好。
“倒便宜那廝了”黃得功看向城門方向,忍不住呸了一聲。
城中很黑,也很靜。
因爲按照約定程年東出城投降前已將城上所有的兵力撤至城中軍營集合等待官兵接管,老百姓這個時候更是大門緊閉不敢隨意出門,以至街上空曠寂靜無聲連只野貓野狗都見不到一隻。
但這並不影響官兵的興致,興高采烈的進了城更是忍不住歡呼,夜深人靜猶如鬼哭狼嚎這已是擾民之舉,不過這種情緒是可以理解的,負責軍紀宮字營睜隻眼閉隻眼只要他們不去打家劫舍就不會干涉。
“花馬劉,高總兵咱們是直奔衙門去呢還是先找個地方慶祝一下”劉澤清一入城就對劉良佐和高傑擠眉弄眼,兩人都懂他意思,皆嘿嘿淫笑着。
“先去衙門唄,在那公事私事都不耽誤”花馬劉提議,三人便各令手下兵分三路,一路上城巡查,一路去衙門清場,一路去軍營,當然了去軍營的人數最多。
理由很簡單,因爲此時城中的油水都在軍營裡。
若在往常入城之後不管官兵還是賊軍都會先拿城中富紳開刀,賊軍是直接拷掠,官兵則是訛詐,其次再對老百姓動手。
只是這次有宮字營盯着,對富紳和老百姓根本就沒機會下手。
安慶是白旺原本打算作爲根據地經營的,絕對有不少錢糧資產,否則一開始程年東也不會那麼信心十足的要打持久戰了。
可是程年東投降之前已經列了資產清單給李巖並將那些錢糧封存好在軍營裡,劉澤清幾人只有查封的權利,卻沒那個膽子敢伸手。
老百姓不能動,戰利品不能動,唯一的油水就是俘虜的私人財產了,劉澤清心裡清楚的很,賊軍一路掠劫私產絕不會少,更重要的是程年東怎麼可能不給這些手下留家底,在封存那些財產前絕對會給這些手下分發不少,畢竟將來投誠之後這些手下還是他的人,手下的就是自己的,說白了就是讓這數千手下幫他帶貨,歸順之後分的那些銀子大部分都要上繳的。
劉澤清對這事門清的很,所以他不顧得罪人也要第一個入城,入城之後便趕緊遣兵去軍營搜刮,唯一遺憾的是多了兩個分油水的。
不過獨樂樂不如衆樂樂,男人的樂趣很簡單就是財色酒氣,財,手下去颳了,這酒色麼就得親力親爲,要知道這段時間沒酒沒女人簡直憋到都要發狂了,所以當三人到衙門時已有手下帶了幾個小姐姐等候多時了,據說是城中的花魁呢。
衙門被打理的很好,看樣子這段時間程年東把這當私宅了,一切吃的用的玩的應有盡有,三人到衙門當然是先解渴了,各自帶了個小姐姐去房裡玩遊戲。
幾番雲雨後劉澤清回到大堂喝茶醒神,不一會花馬劉也來了卻左右等不到高傑,讓手下人去催時卻被告知高傑都走好大一會了。
去哪裡?手下說不知,但劉澤清和花馬劉立刻就反應過來,定是去軍營了!
“艹,這廝當真是爲了銀子臉都不要了!”劉澤清拍案而起和花馬劉急急趕去,本來刮油水這種事手下去就行了,多勞多得或者平均分都好商議,可你主將一去那這差額可就大了。三人雖是聯盟關係但按照劉澤清畢竟出力最多,理應他多分些,照理說花馬劉和高傑心裡都有數,可這廝竟然如此不恥親自去刮,而且還是趁另外兩人打遊戲的時候去,也難怪劉澤清會氣的直跺腳。
…………………………………………
票票走一波,感謝書友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