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古宅大門緩緩打開之後,一名骨瘦如柴的老頭出現在大門後面,老頭兒白髮蒼蒼,他的背因爲時間的流逝而彎了下來,老頭兒手裡提着一盞煤油燈,看起來給人一種不好的感覺。
老頭兒十分吃力的擡起頭看了看莫小殤跟賀大壯,然後扯開嗓子用極其乾枯的聲音說道:“你們是什麼人啊?”
賀大壯露出一臉的微笑,很和善的走到老頭兒身邊說道:“老爺爺啊,我們是開車路過這裡,結果車開到這兒就沒油了,我們在地圖上看到這附近有一個小鎮,於是就跟着地圖找了過來,您知道小鎮在哪兒嗎?”賀大壯可不笨,他當然不肯輕易的住在這裡。
老頭兒伸手掏了掏耳朵,然後又用着極其嘶啞乾枯的聲音說道:“啊?你說什麼?大聲一點!我聽不見!”
“我去。”賀大壯頓時語塞,然後湊到老頭兒的耳旁大聲吼道:“我說!你知道娘娘鎮在哪兒嗎?”
老頭兒這才聽清楚似的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指着古宅後面說道:“往後再走三公里!就到了!”
“啊?還要走這麼久啊。”賀大壯本來只是想問問路,然後再去娘娘鎮的,可是聽到老頭兒這番話之後,馬上就打起退堂鼓來了,還有三公里,而且自己手中的探照燈已經不亮了,賀大壯扭頭看了看身後的莫小殤,他已經將探照燈收了起來,可能是爲了節省電,這樣的話,那他的探照燈也沒多少電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熄火了。
賀大壯雙手合十,朝老頭兒懇求道:“老爺爺!能讓我們在你這裡住一晚嗎?要多少錢都可以!”
老頭兒微笑着衝賀大壯擺了擺手:“不用,我家裡啊,就我跟我老婆子,沒有其他人,你們要是不嫌棄我這糟老頭子,就擱這兒住下吧!”
賀大壯頓時感動的一塌糊塗,果然,這世間還是好人多啊,看着老爺爺一副慈祥的面容,而且心地又怎麼善良,賀大壯激動的說道:“謝謝啦!老爺爺!您這麼善良,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哈哈哈……”老頭兒聽到賀大壯的話之後,露出一顆大黃牙也是唯一的一顆大黃牙,開懷大笑了起來。
老頭兒笑了一會兒之後,退到一邊,對着莫小殤說道:“來吧,孩子,外面風大,快進來吧。”
老頭兒身邊的賀大壯見莫小殤還有些猶豫,急忙朝莫小殤猛的招了幾下手。
莫小殤無奈,也好,如果娘娘鎮真的還有這麼遠的話,那麼就先在這裡住一晚,等明天白天再去娘娘鎮上買些汽油好返回A市。
莫小殤想到這裡衝着賀大壯點點頭說道:“好吧,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說罷跟着賀大壯一起在老頭兒的帶領下走進了古宅。
‘咿咿呀呀…呯!’古宅的大門合上了,大門關上的聲音驚動了外面的幾隻烏鴉,烏鴉們迅速朝遠方飛去,發出一陣瘮人的‘啊!啊!啊!’的不祥之聲。
烏鴉飛過的地面上,有着許多清晰可見的小土包。
古宅很破舊,像是上個世紀的建築,莫小殤不停打量的四周,古宅雖然破舊,但是並沒有蜘蛛網啊什麼的,莫小殤的眼光突然掃過帶路的老頭兒,老頭兒的臉很瘦,很瘦,幾乎只剩骨頭,不僅瘦而且很尖,眼睛也已經深深的陷進了眼眶。”
老頭兒將二人帶到了二樓閣樓的一間屋子前,老頭兒緩緩回頭扯開嗓子喊道:“老婆子!咱家來客人了,快去打點水來給客人洗洗腳!解解乏!”
老頭兒喊過之後,一陣咿咿呀呀的開門聲,一位彎腰駝背,身着樸素的老婆婆從樓下的一間房間內走了出來,老婆婆也提着一盞煤油燈,她頭上的白髮稀疏不齊,看着年事已高的老婆婆還爲自己打熱水,莫小殤真的很過意不去,於是急忙說道:“哦!不用了,老爺爺!我們就這樣湊合一晚上就可以了。”
老頭兒微笑着扯開喉嚨說道:“不礙事,不礙事,這屋子裡就我們老兩口子,年輕的都出去打拼去了,已經好幾年沒有回來了,平日裡,我們還會在附近種上一些蔬菜,別看我這樣子!老漢我身子硬朗着吶!”
當聽到老爺爺說他們的二女已經好幾年沒有回來了,莫小殤聽得心裡酸酸的,他們的二女難道就沒有想過兩個老人在家裡是多麼的孤獨嗎?而且兩位老人還要自己下地種菜,這些做兒子女兒的還真是不孝。
說話間,老婆婆已經打來了一盆熱水,莫小殤急忙接過鏽跡斑斑的小瓷盆,望着兩位老人連番感謝,這時,莫小殤突然發現,老婆婆的臉跟老頭兒的臉何其相似,同樣是很瘦很瘦,很尖很長,而且眼睛深深陷進了眼眶之中。
“好了!老漢我也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我們就先走了!”老頭兒說完跟老婆婆一起顫巍巍的離開了。
莫小殤輕輕用腳推開木門,然後走進了房間內,房間裡有一件老舊的木牀,賀大壯坐上去的時候還會發出‘吱吱’的聲音,莫小殤真的懷疑晚上睡覺的時候它會不會壞掉,除了木牀還有一張同樣破舊的椅子。
莫小殤來到椅子前面,將手中的盆子放在椅子上面,然後看了一眼盆子中的那根毛巾,不!這不是毛巾,因爲毛巾沒有這樣的,它上面的顏色已經掉光了,看不出是什麼顏色的帕子,看樣子是洗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了。
莫小殤試探着伸手撩起帕子一角,突然!一陣滑膩的感覺從手指傳來,莫小殤從小是在首都A市長大的,雖然兩位老人的心意十分可貴,但是如果要自己洗這樣的帕子的話,那還不如殺了自己。
莫小殤急忙放下帕子,來到牀前看了一眼賀大壯,這傢伙臉上不知道在哪兒去弄得髒兮兮的,頭上都還有蜘蛛網,於是對賀大壯說道:“快去洗洗臉,好睡覺。”
“哦!”賀大壯答應一聲,從牀上坐起,大步走到瓷盆前,抓起帕子,幾下將水擰乾,然後就在臉上擦了起來。
莫小殤將寶劍從背後解開,然後隨手放到牀前,和着衣服躺在牀邊,雙手交叉然後放在脖子下面,就這樣枕着自己的手臂,緩緩閉上雙眼。
不知道睡了多久,莫小殤突然被一陣細微的響動聲驚醒,從自己很小的時候開始,自己睡覺的時候總是保持着一種神經緊繃的狀態,所以很容易失眠,莫小殤睜開眼睛,看見一個身影迅速從門外跑了出去。
莫小殤迅速從牀上彈了起來,然後習慣性的伸手去拿牀邊的寶劍,想追出去,可就在這樣的關鍵時刻,莫小殤連番摸了好幾次也沒有摸到自己的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