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你好,謝採爾先生
3. 你好,謝採爾先生
假冒記者深入敵人總部的事,我們在法國也曾經幹過一次,那一次面對戒備森嚴的巴黎UPC黨部,我倆一上來就在保鏢面前暴露了份,最後依靠靈緹蠻力硬是闖了進去,這一次,誰知道能夠蒙多久。。。
“我說,你怎麼就有把握,謝採爾一定會上當呢?他若不接見我們怎麼辦?我們還能拷打他一番讓他交代罪行嗎?”我問道。
靈緹今天穿了一件米黃色的修短大衣,敞開的衣襟裡,露出白色的真絲襯衣和深灰色的一步裙,這行頭讓她她渾散發出職業女的特殊魅力。她撩了撩波浪捲髮,紅脣微啓,狡黠一笑,眼睛中立刻充滿了嫵媚妖嬈的眼神:“因爲,我相信謝採爾的審美啊。。。”
美?哦,一點不錯,美,是沒有國界的。。。我看着靈緹,居然有些浮想聯翩。。。
“喂,喂!!”靈緹喊了我兩聲,才終於把我從幻想的世界拉回到現實中:“笨蛋!想媳婦回家想去!叫你去按門鈴呢,我現在可是主編大人,你最好神色舉止謙卑一點。。。”
是啊是啊。。。我差點忘了這件事,我不過是主編的隨從而已,必須得鞍前馬後多擔待一些。。。話說你,靈緹,在光明與黑暗的天平上,還是更接近魔鬼一些吧。。。
我走上臺階,按響了門鈴,不一會兒,我見二樓窗戶後的窗簾微微動了動,有個人影站在那裡觀察着我們,於是我退了一步,笑着衝他招了招手,表示友善。又過了不打功夫,門內響起一陣高跟鞋走路的噠噠聲,門哐的被從裡面打開了,一個50多歲,材瘦小的小個子金髮女人表冷漠的上下打量着我們,眼中滿是懷疑的神色。
“嗨,你好。。。我們是來自中國的記者,這一次專門來拜會謝採爾先生的。。。這位,是我們雜誌社的主編,靈。。。周女士。”我開口道。
“中國?記者??”金髮女人頗感意外,她不清楚爲什麼會有外國記者出現在自己面前。
“對,您就是謝採爾先生的秘書,貝婭塔女士嗎?很高興認識你,這是我的名片。。。”靈緹笑盈盈的遞上了早就準備好的名片。
貝婭塔接過名片,反覆看着,彷彿想要從中瞧出一點端倪。靈緹不失時機的說道:“我給您發過確認函,難道您忘了嗎?或許您還不太瞭解,我們的雜誌,在全亞洲有上千萬的讀者,這一次前來打擾,則完全是爲了對NACT的地區領導人謝採爾先生做一次專訪,謝採爾是貴黨派剛剛升起的政治新星,其處事風格和政治理念都非常爲亞洲讀者所着迷,可以說,如果他能夠接受我們的採訪,那麼未來謝採爾先生整個政治生涯的舞臺就將建立在世界基礎之上。。。”說完,她向秘書伸出了手掌。。。
貝婭塔略一遲疑,猶豫了一下,終於伸出手,兩個女人的手掌握在了一起。。。
“我可以幫您試試,不過,還不好說,謝採爾先生還是很忙的。。。請稍等我片刻。”女人臉上終於出現了笑容,說完這句話,進屋通報去了。
“怎樣,他們會相信嗎?”我看着她的背影,問道。
“絕無問題。這種不入流的小黨派,一年能有多少機會面對媒體?更何況是“擁有千萬讀者”的頂級雜誌。只要你抓住他們的弱點即可,這種人最虛榮,同時野心又大,只要你對他們多加恭維,然後再給他們吹個大大的肥皂泡在面前,他們就會像狗一樣,對你徹底放下戒心, 然後乖乖的躺下來,翻過子,等着你繼續給他們瘙癢。。。”
“呵呵,你簡直把人研究透了。”
“那是因爲這種人我見的太多了,自以爲是,又奇蠢無比。。。我再告訴你一件事,那個女秘書接過名片的一剎那,我就知道她已經被打動了,你沒注意嘛,那時候,她的眉梢稍稍揚起了一點。這說明那一刻,她心中充滿了喜悅。。。”
靈緹這番話說的讓我五體投地,原來一個眼神也能暴露內心活動,看來以後我跟她說話,還是閉着眼睛好了。。。
果然沒過多久,女秘書興致勃勃的回來,對我們道:“來,請進,恭喜你們,謝採爾先生答應你們的專訪,他現在就在二樓辦公室等着你們,請從那裡上樓。。。”她手指着房間盡頭左側的樓梯。“不過別太久哦,謝採爾先生下午還有重要的回憶要出席。。。”
我趁機觀察着周圍景物,一樓面積不大,最多100平米,地面上鋪着紅棕色的實木地板,房頂掛着老式的吊燈,盡頭緊靠樓梯的牆上,赫然懸掛着希特勒的巨幅半畫像,兩側,則垂着長長的三輪萬字旗,至於“鷹踏魚形”的符號,更是隨處可見。。。想不到在這個被一扇房門與外界隔絕開的小小世界裡,居然有人如此明目張膽的崇拜那個殺人魔王。。。左側隔出了兩間房間,通過透明房門我看出,一間是秘書室,另一間則像是小型休息室。。。在右側的牆壁上則一字排開,掛着許多歷史圖片,內容則無非是美化納粹統治,以及宣傳NACT發跡史的資料。看到這裡,我終於被徹底顛覆:這是那個曾經被奴役過的國家嗎?是什麼力量,讓他們去崇拜曾經對自己舉起屠刀的人?人們就這樣善於遺忘嗎。。。
踏着咯吱咯吱直響的樓梯,我們登上二樓,二樓的格局與一樓類似,只不過兩側都已經隔成房間,樓梯口第一間大門爲雙開式,內部空間估計比別的都大,這個,倒很像是會議室。。。
這時候,走廊盡頭一扇門開了,門口出現了一個材魁梧而微胖的光頭男人,一見到我們兩個,他揚起手臂,遠遠的用帶着濃重波蘭口音的英語喊道:“歡迎你們遠道而來,中國的朋友們!”
靈緹走過去,向他的伸出手,而就在謝採爾想要趁機來個熊式擁抱的時候,她又飛快的抽回手臂。謝採爾僵在那裡,臉上有些尷尬,於是自嘲的對我道:“東方人很含蓄,很含蓄。。。”
我又不厭其煩的向他重複了一遍我二人的份,特別是“千萬讀者”這個數字,我反覆強調了三次,說的謝採爾一對小藍眼兒直放亮光。。。
“來來,裡面坐!”謝採爾把我們讓進屋裡,靈緹掏出一個黑色的羊皮本,裝作記錄,而我,也拿出準備好的MP3放在桌子上,裝模作樣的對訪談進行錄音,其實我連開關都沒打開。。。
“謝採爾先生,所有中國的讀者,都對您的經歷非常感興趣,您能簡單談談您自己嗎?”靈緹拋出第一枚糖果,於是狗熊便開始沾沾自喜的打開了話匣子。。。
“我還是先從我的名字說起吧。。。謝採爾,正如你們見到的那樣,是一個德國名字。沒錯,我本人是德國後裔,我的祖先生活在德意志,我的上,流淌着耳曼人神聖的血液。我想,一定是這種基因,促使我投入了今天的事業中。。。”
“那麼您爲何會選擇NACT作爲實現自己事業的舞臺,或者說,NACT的理論,有什麼吸引您的地方?”
謝採爾臉上立刻浮現出得意的表:“NACT的理論,可以看作是人種理論的延伸。你知道,這個世界上的人,其種族是存在着優劣之分的。在歐洲來講,優秀人種生活在北歐、德國、以及波蘭一代,他們冷靜而睿智,堅強而勇敢,和其他那些民族相比,我們是極其優越的。而在亞洲,本和中國都很不錯。至於世界其他地區,我很遺憾,基本沒有什麼高智商的人類存在。。。”
“本和中國都很不錯,”這句話我可以看作是對我們**的奉承,所謂投桃報李吧。先不說別的,這傢伙比他的老祖宗希特勒要圓滑多了,典型投機心態,明顯是誰給好處,嘴巴就向着誰。。。
“這是個信仰缺失的年代,年輕人忘了他們的使命,而我們的目的,就是把所有優秀人種的力量集中在一起,對抗那些不斷蠶食我們生存空間的劣等民族。我們要把波蘭建設成一個純粹的,生機勃勃的國家!”謝採爾口沫橫飛的說着,吐沫星子幾乎噴到了我的臉上,令我很擔心,我的MP3會不會因此而進水。。。
這個靈緹,她該不會真的坐在這裡聽這個精神亢奮的胖子扯淡吧?你還在等什麼。。。我偷偷看了靈緹一眼。見靈緹開口對話意正濃的謝採爾道:“對不起,主席先生,不好意思我要打斷你一下,我需要去一下洗手間。。。”
謝採爾停了下來,點點頭:“好好,您請便,洗手間就在二樓樓梯口。您快去快回。。。”
當靈緹走出房間時,謝採爾的目光一直越過我,長時間落在她的背影上,我相信,他的眼睛一定沒有離開靈緹那包裹在修短裙中的部。。。靈緹沒有說錯,不管謝採爾是什麼人,他首先是個男人。。。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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