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許諾,駱小北聽得很懂。
鳳六許下這樣的條件。
是爲了借顧瑩之名,讓自己保護鳳家。
果然不愧是鳳六的主意,夠陰險。
不過要是顧瑩掌握了鳳家的力量;
就能讓那些覬覦之輩不能再任意妄爲了。
關鍵是顧瑩會怎麼想?
曾經傷害過她的家族。
其實還早就拋棄過她一次?
駱小北此刻不能替她下決定。
因此,他打算先看看顧瑩的態度再說。
伴隨着沉默。
鳳六緊張地問:“考慮的怎麼樣?”
駱小北道:“你把事都做了,那就暫且先這樣吧。”
鳳六一陣狂喜。
“多謝!”
“不過!”駱小北語氣凌厲。
“我只站在自己的立場;”
“一切事情,以不能威脅顧瑩爲首要考慮。”
“我允許你借我之名來抗衡龍氏集團;”
“但絕不允許因此將矛盾轉移到我身上。”
鳳六連連點頭。
“一定!以後你和顧瑩遇到的一切,我都替你們擋着。”
駱小北覺得再多說也是多餘,只看之後如何。
他從豪華辦公室走出去。
當走到大堂時。
正好看見灰頭土臉的李滄陽一行人。
孟傑從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嘿,駱哥。”
駱小北和他打了個招呼,問:
“李滄陽他們後來怎麼樣了?”
“嘖嘖……慘。”
此時聚餐結束,但聚會還沒到結束的時候。
學生們接下來會在酒店的泳池開一場派對。
孟傑和駱小北往泳池的方向走去。
邊走邊說。
“你走了以後,那個董事長將他們臭罵了一頓;”
“把他們說成是一文不值的廢物。”
“然後警察真的到了。”
“他們全都嚇哭了,我們都不忍直視;”
“最後我看到那個董事長接了個電話;”
“才把他們放了。”
孟傑邊說邊搖頭。
“駱哥,真想不到,他們得罪了你,會這麼可憐;”
“還好我可是一向對你敬重有加,你以後可要罩着我。”
駱小北苦笑。
孟傑只是看到表面而已。
鳳家真正對付的是這些可憐娃的父母;
所以李滄陽一夥人在剛纔,就相當於人質。
既然饒了他們。
那麼鳳家一定是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
或許那幾個可憐娃,有的已經家道中落了。
鳳家,他向來就沒有好感,對於這種事情,他也覺得和自己無關。
駱小北暗想自己紋身師當得不稱職;
所以才被牽扯進這樣的事端之中。
孟傑打斷他思考。“我們到了,駱哥。”
駱小北在泳池邊望了一眼周圍。
顧瑩和鳳嬌,兩人停留在泳池邊的一排灌木叢旁。
由於駱小北的關係,她們身邊五米之內,無人敢靠近。
“我過去一下。”
“好。”孟傑點點頭。“對了駱哥,能問你件事情嗎?”
“如果是八卦就免了。”
“不是不是。”
孟傑笑道:“我還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
“我現在是紋身師。”
說完。
孟傑嘴巴大張,下巴都快要垂到地上去了。
他懷疑,自己肯定是聽錯了。
駱小北並沒有管他,直接走向顧瑩,見她們姿態親暱。
他心中暗道:“她們居然還是堂姐妹。”
此時細看之下,兩女確實有相似之處。
顧瑩率先注意到駱小北,便拉着鳳嬌起身走了過來。
“你去了好久。”
駱小北看了一眼鳳嬌。
“怎麼,鳳嬌沒有告訴你我去做什麼了嗎?”
“沒有啊?她怎麼可能知道你去做什麼?”
顧瑩撇了撇嘴。“不要老是欺負她行不行?”
駱小北只顧對鳳嬌道。
“你說,是我欺負你,還是你自找的?”
鳳嬌一度十分受用,但在顧瑩面前還是有些矜持地把頭埋進顧瑩胳膊。
顧瑩抱着鳳嬌。
“學妹,別怕別怕。”
駱小北暫時沒有心情和她們調笑。
想要和顧瑩說的話,暫且不表。
只對鳳嬌道:“你給我找的麻煩,我可不會忘記。”
聞言,鳳嬌忙從顧瑩懷裡鑽出來解釋。
“是我父親求我這麼做的,我總不能不聽吧?”
顧瑩幫腔說:“就是就是,他父親還幫了你呢。”
駱小北不理會顧瑩,只對鳳嬌說:“不能再有下次。”
鳳嬌順從的應了一聲。
顧瑩顯然對鳳嬌極其疼愛,不滿地瞪了過來。
“夠了沒?”
駱小北嘆了一口氣,右手捏住顧瑩的臉蛋。
“你也別忘了,我是你老闆,老闆說話,不、要、插、嘴!”
顧瑩吃痛,嗚嗚叫喚着脫身。
她拉着鳳嬌。
“我們去玩,不理他!”
只見二女嬉笑着跑到一邊玩去了。
駱小北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坐在她們之前坐的位置上。
不知不覺中,他身邊一個人也沒有了。
只是此時,駱小北並不覺得孤獨。
閉上眼睛。
自顧自地冥想起來。
意識中。
駱小北下手如飛。
經過多日高強度的練習。
所有圖案他都已經琢磨透徹。
此時他再進行的冥想訓練,已經抵達了嶄新的層次。
在每一針都絕對正確的前提下,做到儘可能快。
這要求他對每一針都形成條件反射一般的感覺。
但這其實正是駱小北的強項。
很快。
他在意識中,就已經完成了一幅完整的手臂刺青。
便在完成的瞬間。
駱小北只覺腦中“轟”了一聲。
前所未有的愉悅伴隨着馨香,從天靈直衝七竅。
“我的刺青技藝,還能更進一步!”
他靈感爆發。
意識中,他練習的對象發生變化。
過去他以各種不同的人爲意識訓練中的對象。
因爲任何刺青必須以皮膚爲載體,否則便不算刺青了。
但是。
上古百越刺青秘術,本來就源自圖騰。
圖騰本來也不單是在人的皮膚上,也就是說。
不應該拘泥於人的皮膚。
所以現在駱小北的意識中,對象變成了“無”。
以刺青的技藝,若能做到無中生有。
豈不是,可以刺青一切!?
他猛地睜開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
便是自己回想起這個靈感,也覺得是異想天開。
只能說,自己現在的刺青技藝,已經得到了質的飛躍。
估計已經達到了天命境的技藝水準。
所以纔會冒出那樣瘋狂的念頭。
對於別人來說異想天開的事情;
或許對於自己,是繼續追求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