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開!”
古流玉一聲喝叫,在冷夕月肩上一推,同時自己也往旁邊閃過,這樣一來,天蟬護法已經趁着這個空檔追上二人。
“臭小子,爲你的無禮付出代價!”
天蟬護法衝到二人中間,一掌劈向冷夕月,隨即回身,全力向古流玉攻來,掌上浩瀚無窮的真氣如狂濤巨浪,一波一波擊出。
古流玉連接了數招,之感對方真力源源不斷,一招比一招強悍。
“老東西,看招!”
冷夕月被對方一掌逼到峽谷石壁上,退無可退,巨大壓力襲來,忙將斷魂紗祭出,將掌力卷在紗中,雪域天蠶絲光暈轉動,冷夕月以無窮真氣灌注到上面,將掌力化成能量,抓住斷魂紗一抖,強大的力量反擊而去。
天蟬護法雙掌翻出,左右兩邊各打出一招,轟然兩聲,氣勁疊蕩,峽谷中亂石飛滾,塵沙障眼。
古流玉暗暗吃驚,方纔的猜測果然不錯,身爲護法,氣靈頂峰修爲,絕非藉助“伐髓煉筋秘法”達到氣靈的強者所能比的,這隨手的一招,就已經完全擋下了自己與冷夕月的聯手進攻。
天蟬護法也是驚疑納罕:“這兩人到底什麼來頭,爲何會有如此強大的實力?又爲何手中有這樣的法寶?”
那條斷魂紗,輕柔順滑,透着冰寒氣息,剛纔他朝着冷夕月發出的一掌,竟然會在白紗的運轉下化成另一股力量。大陸上能化去強大招式的寶物也有不少,但是化去之後便會煙消雲散,而面前這個少女手裡所拿的,竟是能轉化反擊,以雲舒之塔浩如煙海的典籍裡面,竟是沒有對此有一點記載。
“你們是何來歷?爲何會有如此高階的異獸伴隨?手裡的法寶又是出自何處?”
天蟬護法先前追趕以及動手還不覺得奇怪,現在一一問出來,越問心裡越驚:如此年紀就達到氣靈脩爲,一頭介於六階與七階之間的異獸,讓人驚歎不已的玄異法寶,對雲舒之塔不屑一顧!諸般一加起來,也不禁讓他開始懷疑面前這兩人的來歷。
天策帝國內不可能有這樣的勢力,即便是在天策帝國周邊地方的巨大勢力,也不可能做到這樣,尤其那頭異獸,要將之降服,非有氣皇實力不可。
古流玉聽他言語中透露着一絲憂慮,知道他定是害怕自己身後有大背景大靠山,不敢輕易下重手,於是笑道:“你想知道我們的來歷?那就豎起耳朵聽清楚了,我兩人乃琉璃清巒之主宮玄墨的座下弟子,她叫夕月,我叫朝陽。我家老師聽得你雲舒之塔在大陸上燒殺搶掠,手下盡招攬些無恥之徒,專門尋找奇異寶貝,我老師本看中了一部名爲‘幻滅之卷’的功法,卻不想被你雲舒之塔塔主樓天印提前劫了去。我老師古往今來第一絕世高人,自是不願與你一個小小的氣王計較,便差遣我們兩個前來問罪,你識相的回去告訴樓天印,讓他乖乖地把‘幻滅之卷’給本少爺送過來,否則我老師動怒起來,你雲舒之塔可經不起折騰。”
“什麼琉璃清巒,什麼宮玄墨,聽都不曾聽過!塔主閉關三十多年,不曾離開過雲舒之塔,怎
麼去取什麼幻滅之卷,看你們年紀也不過二十來歲,分明就是胡編亂造。哼,在本護法面前說瞎話,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天蟬護法沉喝一聲,反手又是一招攻向古流玉,掌心當中一個拳頭大小的氣勁球,蘊生這巨大能量,足以催山裂石。
古流玉知道對方強悍,雲舒之塔護法,絕非易於之輩,憑藉兩人之力,即便能勝,那也是慘勝,便存心要震懾對方一下,當即將身上衣服扯得粉碎,體內功法運轉,渾身頓時附上一層赤金之色,便似金剛羅漢,威猛不凡。
“寂滅邪羅指!”
強大的真氣從聖魔元胎裡匯聚出來,全都灌注到這一指之上,一指點出,就像天墜隕石,夾帶劈空裂地之勢。整條手臂在浩瀚無窮的真氣催生下,一道幻影騰出,指上真氣也幻出一道虛影,足有手臂粗大。
“轟!”
兩人武技碰觸,響聲震動山谷,亂石崩雲,雙方都感到對方實力的強橫,被播散出來的氣勁震得倒退數步。
“這是……金剛身?”
天蟬護法眼中透着不可思議只神情,死死盯着古流玉一身的赤金之色,陽光照射進峽谷,俯在古流玉身上,整個人就像沐浴着皓皓神光,如同降臨凡塵的神人。
古流玉雙拳平舉,本來就肌肉虯結的身上又散着金芒,更顯得凜凜然不可侵犯:“算你有見識!你可知這金剛身的來歷?”
“傳聞上古之時,人類初生,不勝禽獸之害,天地以獸爲尊,人類只能猥瑣地生存在這個大陸上,後來有體質強橫的人類,練得一身鐵骨,創制出一套能強大肉身的功法,也就是你所使出的‘金剛身功法’,衆多人類修習金剛身,與獸爭強,數千年時間後終於取得大陸的主宰地位。創造金剛身功法的巨人族最後消失在大陸,這套功法最終也就湮沒無聞,遺失在歷史中。那金剛身非有超凡的毅力和肉身基礎不可修煉,否則就會掙斷血脈,撐破筋骨,你是從何處學來此這套功法的?”
古流玉輕蔑地一笑,這一笑又讓天蟬護法心頭怒火燃燒,卻又不敢亂動,雖然經過剛纔一接招,知道金剛身還不能對他造成威脅,但是金剛身的歷史淵源,卻讓他不得不壓抑住心中的怒火。
“這金剛身功法,自然是我老師宮玄墨所傳了。金剛身在萬年前就已經隨着巨人族的絕種而消失大陸,如今整個大陸上,只有我老師纔有這套功法。”
天蟬護法大驚道:“你是說,你老師已經活了上萬年!這怎麼可能?”
這個消息着實是駭人聽聞,連冷夕月也覺得這牛吹得太過了,心裡焦急起來,心想這場架多半是避免不了了。
古流玉卻笑着反問道:“這有什麼不可能?萬年前發生一場曠世的聖魔大戰,戰爭幾乎波及大陸每個角落,那個時候偏偏我老師就脫離出了聖魔大戰,沒有再大戰中隕落,後來一路靜修,如今已經可以說是大陸上的第一人了。”
雲舒之塔古老典籍記載,上古之時,強者橫行,不管人獸飛禽,都在大陸上有着一片天地,後來發生了一場曠世大戰
,戰火燃燒了每一處地方,不管是強者和弱者,都被捲進這場有着異常詭異魔力的戰爭中。
那場大戰不知道持續了多久,許許多多的強者隕落,許許多多的文明毀滅在烽火下,那一段歷史,只能用“毀滅”兩字來概括,被後世的人稱爲“聖魔大戰”,在大戰之前的時代,被稱爲“上古”,因爲很少有資料記載,以致那時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根本無人知曉。
天蟬護法自然知曉古籍上關於這段的記載,而且那本古籍是雲舒之塔前輩尋訪大陸多年才找來的殘本,因此對於聖魔大戰的事,面前這個少年根本無法知曉,但既然說了,那就該是有高人指點,一時心潮起伏不定,喃喃道:“真的麼?真的麼?真有這樣的強者存在?不對,不對,既然你老師已經是當世大陸第一人,那還拿幻滅之捲來做什麼?你以爲胡亂編造一個故事就能唬住本護法?”
古流玉冷笑道:“我老師自然不稀罕什麼幻滅之卷,他老人家只是閒着無聊,同時又關注這世間會有什麼樣的玄妙論著出來,是否有人能超越他對宇宙的感悟,很久前便已經聽說了幻滅之卷玄奇奧妙,只是不知下落。後來得知了下落,去問別人借取的時候,才發現已經被樓天印捷足先登,幻滅之卷的主人臨死前說出了你們塔主的名字。我老師一代高人,自然是不屑於跟樓天印這種無恥之人計較,幻滅之卷的主人連一個樓天印都搞不過,想來那幻滅之卷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論著,於是回到琉璃清巒,繼續自己對宇宙的感悟。”
“感悟宇宙麼?這種境界……”天蟬護法不禁暗暗嚥了口唾沫。
古流玉繼續說道:“後來我老師感悟宇宙有所成就,明白這世間一切事物有其自己的規律,但也有自己的因果,樓天印殺人奪寶,被我老師遇上,那就該是一場因果,理應爲死去之人討一個公道。”
天蟬護法聽到這裡,心裡不禁一突,卻聽古流玉又道:“但是當年我老師已經說過不管此事,而且以他老人家的孤傲的心性,要是回頭再找樓天印說理,也不是他的性格,於是便在大陸上找到我們兩人,帶上琉璃清巒,簡簡單單教了五年,便讓我們下山問樓天印要幻滅之卷,祭奠死去的物主。”
“五年!”
天蟬護法心裡又是一跳,自己如今已是一百三十多歲,從小也是練武奇才,當年突破到氣靈的時候,也已經是八十多歲。面前這兩人這般年齡就已經是氣靈脩爲,已經讓他吃驚了,現在一聽對方說才僅僅是簡簡單單教了三年,就已經到了這個程度,不由得又是震驚,又是不信。
但是古流玉這兩個年紀輕輕的氣靈強者就站在面前,即便不是五年,哪怕多幾年,最多也不過二十年,二十年就練成靈強者,在他所知道的人中,也僅此兩個。
冷夕月接口說道:“樓天印在我們老師眼中,根本就不值一哂,派遣我們兩個下山會他,已經是給足了面子,你回去告訴他,識相的就趕緊將幻滅之卷雙手送上來,否則我二人迴轉琉璃清巒將老師他老人家請下來,到時你們雲舒之塔一個也別想活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