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看到一個年輕男子盯着自己看,正有些着惱,沒想到他竟然一下子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看過去時還發現他似乎非常激動的樣子。
“你是誰?你認識我?”
聽了周雅的問話,吳天明頓時如同一盆冷水澆了下來,一下子明白了這不是前世,所以周雅並不認識他。
原來,前世的時候吳天明認識周雅是因爲她是第一軍醫大學的學生,在部隊來實習的時候二人認識了,並且成了好朋友。
若不是吳天明後來突然轉業回了地方,二人從此失去了聯繫,還有可能發展成戀人,所以他對周雅當然非常熟悉了,也是他突然看到她之後衝動地原因。
“哦,我叫吳天明,是韓蘇的表弟,聽我表姐說起過你的。”
吳天明臉上的激動迅速地平復了下去,深深地聽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地說道,他想如果周雅也住在省委大院,那麼肯定是認識韓蘇的。
“哦,原來你是韓蘇姐姐的表弟呀,是不是從她家裡的照片上見過我的?”
“對對對,表姐說你和她是好朋友,所以我就記住了你的照片,免得以後見到了不認識。”
“那你是要到她家裡面去嗎?”
周雅看到吳天明前後表情的變化,心中還有些疑惑不解,明明他之前看到自己非常激動,如同看到了一個非常親近的人一樣,但是聽了自己的話後立即臉色變了,語氣也慢慢地恢復了正常,又看到他手裡提着一些水果之類的,於是問道。
“嗯,我剛剛給表姐打過電話了,她馬上就出來了。”
正說着,韓蘇已經從裡面跑了出來,看到吳天明在和周雅說話,驚訝地問道:“周雅,你認識天明麼?”
“表姐,是我先認出周雅姐來的。你忘了,你給我看過她的照片的?”
吳天明一邊笑着,一邊轉過頭揹着周雅向韓蘇眨了眨眼睛,雖然不知道他搞什麼鬼,但是韓蘇還是沒有再說什麼了。
三個人一邊說着一邊向裡面走去,周雅似乎對吳天明充滿了一種好奇心,問了好幾個問題然後才突然恍然大悟:
“吳天明,你不就是那個烈火英雄嗎?”
“周雅,我還以爲你早就知道了,原來現在纔想起呀?”韓蘇打趣她道。
“吳天明,你能不能給我籤個名字?我們醫院裡的姐妹都想認識你呢?你有沒有女朋友,我給你介紹幾個?”
“周雅,要是你自己介紹給天明我還同意,其他的人就算了。”
“韓蘇,你太壞了。”周雅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當她拿出一個本子來時,吳天明還是給她寫了幾行字: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然後落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之後吳天明愣住了,因爲他想起了十年前自己認識周雅的時候也是這一天,自己在新兵連訓練受傷的時候,周雅來到了他的身邊。
看到吳天明呆呆地看着手上的本子,韓蘇和周雅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啦,不過看着吳天明那筆峰剛勁的字體,二個女孩子都覺得心靈受到了一種衝擊。
“天明,你想什麼呢?不是讓你籤個名字,你就當自己是明星了吧?”
韓蘇推了推吳天明,他纔不好意思地醒了過來,將手裡的本子慢慢地遞給了周雅,然後仔細地看了她一眼。
恰好周雅也看了過來,發現吳天明這一眼中充滿了無限的感情,彷彿他是在看着自己深愛多年的女人一樣,不由得臉紅了。
“天明,沒想到你當着姐的面也敢泡妞呀。”
和周雅告別後,韓蘇帶着吳天明一邊走向她的家裡,一邊取笑他道。不過吳天明卻並沒有笑,而是認真地問韓蘇:
“表姐,你說一個人有沒有前世今生?”
“什麼前世今生呀?難道你前世認識周雅麼?”
“沒錯,今天一看到周雅,我就覺得他是我前世非常熟悉的人,那種感覺很特別。”
“怪不得有那麼多女孩子喜歡你呢,你編故事的能力也太厲害了吧。像我這樣深情款款地走到一個女孩子面前說,上輩子你就是我的愛人,這輩子我終於找到你了。呀,保證沒有哪一個女孩子不會被你迷倒吧。”
“算了,你不相信我再說下去倒真成了騙人的了。姑媽和姑父在家沒有?”
“他們都還沒有回來的,只有我爺爺在家裡。”
“表姐,你爺爺也是老革命吧?”
“當然,他和外公還是戰友呢,不過我爺爺的腿上受過重傷,現在基本上已經無法行走了,所以早已經退下來了。”
“哦,老人家喜歡什麼?你看我都忘記問你了,也沒給老人家買點什麼東西。”
“怎麼?你要開始向我的家人滲透了?”
“嘿嘿,你爺爺我不也得叫爺爺嗎?瞭解一下老人家的愛好有什麼問題嗎?”
“我爺爺別看年紀大了,但是還是一個憤青,整天關心的都是國家大事,最喜歡地就是罵那些對我們別有用心的國家了。”
“哎,這一點和我很像呀。”
“切,從來沒有聽你發過什麼牢騷,你還是憤青?”
“我一般不表現在言語上,都是行動。我的志向就是建設一個強大的國家,讓世界上任何的國家都不敢小瞧我們華夏。”
“說得好呀!”
吳天明和韓蘇說着話,不知不覺已經走進了她們家的院子,而吳天明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高昂了一些,被院子裡面的老人聽到了,大聲地喊了一聲。
“爺爺,你怎麼還在院子裡面?外面的風大,還是回屋裡去吧?”
“蘇蘇,這點風算什麼呀?想當年抗美援朝的時候,你爺爺在山上一爬就是三天三夜,那風才厲害,吹到身上跟刀子割一樣的,但是我和戰友們硬是沒吭一聲,直到敵人經過的時候還能夠端起槍來掃射敵人。”
“爺爺,你也知道那是你年輕的時候的事情,現在你老都八十好幾了,怎麼能夠跟那時比呀。”
“怎麼比不了,你爺爺我就是這條腿不聽使喚,合着我就沒有用處了嗎?”
老人聽了有些不高興了,一邊怒視着韓蘇,一邊敲打着自己的右腿,那右腿吊在那裡晃悠悠的,如同乾枯的竹杆一樣。
“韓爺爺,您好。我能看看你的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