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從聖英學院消失了,羽寒曾經去教務處打探過,可是教務處說凌霜請長假離開了,時間是觀摩團出發的第二天。
羽寒想知道請假的截止時間,但是管理員告訴他說這名學生請的假早就到時間了,人卻一直沒有回來,學校也聯繫不上!
聽到了這些羽寒很失落,同時也很擔心,他不知道凌霜發生了什麼,只覺得不會是簡單的事。
夜裡羽寒失眠了,他自己清楚是因爲凌霜,下了牀出了宿舍,徑自來到花園處。
“你去哪裡了?爲什麼連招呼也不打一聲?我們還能見面嗎?”羽寒自言自語的對着一朵望月梅問着自己所有的問題。
夜靜悄悄的,只有知了偶爾的幾聲鳴叫,羽寒在花園裡呆了很久,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引起了羽寒的注意。
“這麼晚了會是什麼人呢?行色如此匆忙,想必是有急事!”羽寒的好奇心戰勝了理智,隨着黑影的方向追了過去。
黑影一路來到了學院的禁地之處,這裡叫做無棣閣,傳聞裡邊住着一位大劍師八階的高手,只是行爲有些怪異,而且極度好色,因觸犯了天都學院的禁律被關押在此,可是從沒有人看到過這裡邊有人。
想想自己父親纔是大劍師三階,八階得是多麼恐怖的存在啊!
黑影身形一晃進了無棣閣,羽寒在下邊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跟了進去。
“劍無棣,十年了,你還要躲在這裡多久?”
從說話的聲音可以聽出是一女子,很顯然這兩個人認識,屬於舊相識,而被稱呼爲劍無棣的男人應該就是被關在這裡的人。
“十年了,我早就放下了,銘心,請不要恨我!”劍無棣的聲音顯得很滄桑,滿頭的長髮十分凌亂,遮住了臉頰,看不清他的長相。
“不恨你?怎麼不恨?當初的誓言都抵不過你對人類的衷心嗎?如今人類已經不需要你了,和我回魔族吧!”叫銘心的女人由開始的激動變爲了溫柔的勸說。
羽寒躲在樓梯口不敢出聲,聽着兩個人講述着自己的故事。
“並不是我對人類衷心,我在鷹嘴澗等了你兩年,最後我被十三道軍令催促,沒辦法趕赴了戰場,那一戰我成了歷史的罪人,魔族大軍壓我境內,死傷無數,而我只因爲對你許諾不再傷害魔族,而眼睜睜看着同類被殺,最後我出手了,雖然打贏了那場仗,但是人類卻傷亡慘重,所有人都知道我與你的關係,我得罪本該處死,好在校長大人請求帝君免我一死,將我關押至此,兩年,你讓我心灰意冷!”劍無棣的一舉一動不像是傳聞中那樣,從話語中能體會得到他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女子沒有說話,嚶嚶的哭聲不絕於耳,像是傷心,又像是委屈。
“我知道我們之間一定有誤會,可即使說清楚了還有何意義?人與魔註定是孽緣!”劍無棣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女子一眼。
“我不信,難道你真的能放下?”
“放的下如何?放不下又如何?”
“好吧,這是你的選擇,不要後悔,我定要人類爲此付出代價!”女子身上散發出一股強大的黑色雲霧,然後整個人消失不見了。
“恩恩怨怨,是是非非!銘心,爲了你的安全,我只能這麼做,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劍無棣終於擡起了頭,看向銘心離去的方向…
“出來吧!還要藏到什麼時候?”
羽寒知道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在高手面前最好還是聽話一點,這是他自己告訴自己的。
“那個…不好意思,我夜裡出來閒逛,無意中看到黑影閃動,不自覺的就跟了過來,沒想到窺聽了二位的秘密,實在對不起!”羽寒自知理虧,先行道歉。
劍無棣撩起長而凌亂的頭髮,露出了原本清秀的容貌。
羽寒以爲他應該是個五六十歲的老者,沒想到卻是個不到三十的年輕人。
“罷了,想必你也是天都的學生,我們這段孽緣沒什麼不可告人的!沒什麼事你可以離開了。”劍無棣沒有爲難羽寒,這讓羽寒感到意外,還以爲自己得受到責罰呢!
離開了無棣閣,想着剛纔發生的一切,羽寒的心思總算從凌霜身上轉移了一會兒。
“站住,偷聽了別人的秘密,就想這麼一走了之嗎?”剛走到一半的羽寒被離去的女子攔了下來。
羽寒暗道糟糕,劍無棣能察覺到自己,這女人自然也能察覺到,現在四下無人,自己又不是對手,她這一肚子氣要是撒在我身上,那我還能活命?
想到這裡,羽寒慌了手腳,強作鎮定的說:“這位前輩,在下無意冒犯,真的只是看到有黑影閃過前來查看究竟的!”
“查看究竟?那你查看到了什麼?然後又有何打算呢?”銘心有意要找茬,就算羽寒怎麼回答,她都不會滿意的。
“放過他吧!銘心。”
這是劍無棣的聲音,羽寒回頭看到劍無棣已經來到了身前。
“我就要殺了他!你能奈我何?是爲了個不相干的人類和我動手嗎?”銘心就是想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是否還有位置,他到底對自己還有沒有感情。
“不要再任性了,縱使殺了他你能得到什麼?除了讓我徹底對你失望,你什麼也得不到!”
“你……!好,那我就看看殺了他,你對我多失望!”
“幽冥彈”
銘心說打就打,一點也不猶豫,想來是個十分倔強的人。
可憐了羽寒成爲了攻擊的目標,躲是躲不過去啦,索性閉上眼睛等待痛苦的到來。
半天過去了依舊沒有感覺到疼,“難道我變成銅皮鐵骨了?”羽寒想着。
事情當然不是這樣的,是劍無棣擋下了銘心的攻擊!
“你要想打,我來陪你,放了他吧!”劍無棣依舊溫柔的對銘心說着。
現在的氣氛非常尷尬,羽寒站在那裡一動不敢動,自己埋怨自己大半夜沒事出來瞎溜達啥?
“兩位前輩,既然有誤會,爲何不說清楚,就算即使無能爲力,好歹也知道當初到底是因爲什麼吧?”羽寒看這麼下去不是辦法,硬着頭皮說出瞭解決辦法。
“銘心,也許是我太自私了,是應該將我們的誤會全都說清楚,結果已經不再重要了!”劍無棣看銘心不可能善罷甘休,只能讓她知道全部真相也許才能放手,於是決定告知隱藏心裡多年的秘密。
銘心本也無心拼個你死我活,見劍無棣低頭了,自己也就姑且聽一聽在做打算。
羽寒是逃脫不了的跟着二人又來到閣中,只是這次有了坐的地方。
“其實當初我被關押至此,院長是想我能夠潛逃的,所以根本就沒有在無棣閣設任何守衛,但是他不知道帝君曾單獨找過我說,如果我敢踏出聖英半步,整個學院就會在暴風城除名,我可以走,但是學院怎麼辦?即使你是魔族,你能眼睜睜看着養育我多年的的地方被毀滅嗎?”
“就算我不顧學院的安危我也不能去找你,我的修爲被帝君封住了六成,現在的我也就只有一階劍師的水平,我背後又被刺上了封靈法陣,和你在一起除了帶給你厄運外,我們甚至沒有實力去面對人魔任何一方。”
羽寒聽着這些,心裡油然而生出一陣同情,感覺他倆是彼此相愛的,可是這份愛牽扯了太多。
“無棣,我錯怪了你,對不起!”女子說完,又就下了眼淚,然後開始訴說那兩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兩個故事也拼湊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