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說道:“大人,民婦真的有事兒想和大人說。因爲事關大人家,所以不好直接去衙門裡去。大人如果不跟民婦過去,那麼民婦也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這倒是威脅上了,趙水生覺得好笑,莫不是真的這位就是以前的某個人?
趙水生說道:“也罷,本官聽聽,你有什麼冤情要說的。”
永安跟着趙水生一起過去,在一個茶樓裡,找了一個包廂,這裡的環境很幽靜,別人也打擾不到,永安站在外面看守着,馮氏說道:“大人,我要說的,只想跟你一個人說,我怕別人知道了,對大家都不好。”
趙水生道:“這只是我的一個長隨,在外面守着,不會聽我們談話的內容,你有什麼事兒,請說。”
意思是,不想讓這永安離開。馮氏無法,她現在能單獨見一見趙水生都是難事兒,如今這樣,已經很好了。
眼看着這屋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了,馮氏就突然想要撲過去,被趙水生給躲開了,馮氏撲了個空,不過卻臉上滿臉的委屈,嘴裡說着,“皇上,是我啊!”
一句皇上,讓趙水生的心裡一動,不過面上卻生氣的說道:“本官看你是個婦道人家,一個人帶着孩子也不容易,沒想到你竟然做出如此失禮之事,如此來說,本官也沒有什麼可跟你說的!”
說完就要甩袖子走人。
“皇上,我知道你是皇上,你別走,我是燕兒啊!燕貴妃,您親自封的貴妃!您難道都忘了嗎?我打從第一眼看見您,就知道您是我的皇上!您難道不認我了嗎?”
燕貴妃?趙水生說道:“你瘋了!果然是受的打擊太大了,腦子不清楚了!你自己想大逆不道,本官可不想被你拖下水!再胡說八道,本官不介意讓你閉嘴!”
馮氏見趙水生不承認,絕望中就說道:“是不是因爲那李淑貞?你不打算認我了?你是什麼樣的,我一眼就能認出來,因爲皇上是刻在我骨子裡的,到了哪裡也不會忘!您現在雖然換了人,可是這神態和氣質,我絕對不會忘記!您就是我的皇上!”
憑什麼她過來了,就成了寡婦,還帶着一個女兒,而這李淑貞卻和皇上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兒女成雙,她打聽的消息是,這兩人之間根本沒有別的女人,這是上輩子她幻想的生活,可是卻被那李淑貞給得到了,老天爺太不公平了,爲什麼會成全這李淑貞,而自己本來就被這李淑貞害死了,還成了現在這樣?
她要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包括皇上,還包括那榮華富貴的生活!
至於李淑貞,既然她害死了自己一回,那麼自己也要讓她不得好死!
“瘋子!”趙水生冷冷的說:“永安,你進來!”
永安立刻從外面進來,趙水生吩咐道:“此人得了失心瘋,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把人安靜的送回去,然後找大夫給她看一看!”
馮氏聽了立刻說道:“趙大人,您是想讓我閉嘴嗎?我告訴你,你是知道我的,我不會不給自己留後手,在見你之前,已經把你們的事情寫了一封信,藏了起來,如果我出什麼事兒,這封信立刻就會被送到布政使司,到時候不用我說,你們是什麼下場就知道吧。”
既然皇上這麼無情,她也能狠下心來,大不了一拍兩散!從看到這兩人恩愛起來,她就已經給自己找了後路。
可是趙水生卻不爲所動,直接吩咐永安把人給砍暈,再送了回去,至於怎麼讓這馮氏開口說不出話來,這簡單的很。
趙水生今天聽這馮氏說話,要說心裡沒有波動,那是不可能的,原來這個馮氏,真的不是原來的馮氏。但是他一點兒相認的*都沒有。
上輩子的事兒,就是上輩子的事兒了,和這輩子沒有關係,充其量,她能好好當她的馮氏,他也不會多加干預,可是這個馮氏卻不甘寂寞,非要來個相認,這就怪不得他了。
上輩子,他對這燕貴妃就不是真心,這輩子更不用說,和李梨花過了這麼多年平靜的日子,誰要是給打擾了,他絕對不會放過。
這事情趙水生也想過了,馮氏說的話,無憑無據的,說出去,別人也只會認爲她是失心瘋了,什麼皇上皇后的,根本不可能,還上輩子,大夏,這個朝代以前根本就沒有過大夏這個朝代。
所以無論馮氏怎麼說,也就是別人聽了只當胡說八道。
趙水生爲了怕李梨花擔心,所以就沒有告訴李梨花關於馮氏今天想要‘相認’的事兒。
沒想到過了兩天,劉夫人那邊相請,李梨花雖然和劉夫人相處的不多,可是對劉夫人的爲人還是很敬佩的,劉夫人相請,她就換了一身衣服就過來這邊見劉夫人了。
劉夫人臉色有些凝重,還把人都支開了,劉夫人是有話單獨和李梨花說。
“趙夫人請坐。今天把你請來,是我無意中得到了一封信,信裡面的內容和趙夫人你有關的,只是我不太相信。”這封信太荒誕了,劉夫人覺得是不是有人在和她開玩笑?
李梨花忙說道:“夫人既然把我請了過來就是相信我的意思,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內容,讓夫人這樣?”
劉夫人也沒有隱瞞,把這封信給拿了出來,因爲她覺得是不是有人在跟她開玩笑,只是劉夫人想着,會不會是這個馮氏跟趙夫人有仇,還是怎麼的,怎麼能便排出這樣一個事情來呢?簡直是莫名其妙。
李梨花拿了那封信一看,這心裡的震動不得不說還是挺大的,自己的猜測竟然成了真,果然是有人着調他們的秘密。不過隨即她有鎮定下來,這種事兒,如果不是親身經歷,誰知道世上還有這種事兒?
李梨花的眼眶一紅,說道:“這個馮氏,我也認識。”就把來安州的路上遇到的事情說了出
來,“好心好意的,幫着她把她家相公入土爲那,我還讓自己的管事媳婦都跟着,什麼也沒有要她的,自己還補貼了不少,也是看她孤兒寡母的,也不容易,誰知道,她竟然因爲悲傷過度,變得瘋瘋癲癲的,這說的都是什麼話。
我不是我自己,我會是誰?難道我還是妖怪不成?要說我家大人科考這麼順利,那也是因爲大家不知道,他有多用功,別人晚上早早的睡了,他都要看到三更半夜。家裡窮,不努力能行嗎?難道就因爲我們突然就中了秀才,成了當官的,我們就不正常了?
要是按照這個馮氏說的,那麼不正常的人多了去了。我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爲什麼會想着無賴我們!難道她是把她相公的死怪罪到我們頭上來了?可是我們只不過是躲過了一劫,難道這也有錯?”
劉夫人說道:“這個馮氏,竟然這麼的忘恩負義,真是太可惡了!”劉夫人本來就不相信這些怪誕的事情,何況,人家趙家不僅幫了她,她不說感激的話,竟然背地裡寫了這告密信,說什麼趙大人和趙夫人是不正常,是別的人佔了身子了,簡直是莫名其妙,難道趙大人兩口子是妖怪不成?
這事兒劉夫人是不信的,她說道:“這樣的人,我也見得多了,說不得她覺得,如果是你們當初在驛站沒有停留,先過去了,那麼被壓死的人就是你們,而不是他們了,所以她把自己家裡人的死怪在你們身上,自己就胡思亂想。”
劉夫人越想越覺得是這樣,這個馮氏可不就是個小雞肚腸的,把天災算到了人家趙家人的身上,能這麼算嗎?
當時走不走的,那是人家自己的決定,怎麼着,因爲人家當初看着雨大不走,就成了你們家人死亡的原因嗎?還誣陷朝廷命官,活的不耐煩了!
李梨花說道:“夫人不相信她的話就成,我們也不能因爲這個事兒,就要恨上這個馮氏了,她也是個可憐人,帶着一個孩子,也不容易。”意思是不找這個馮氏算賬了。
“不知道劉夫人這邊有沒有好的大夫,我想着,能把病治好以後也好一些,畢竟還是個孩子的娘呢。”
劉夫人說道:“好,以德報怨,這個馮氏要是還不知道收斂,那就是她沒有福氣了。”
劉夫人很痛快的把那封信給了李梨花,因爲她覺得這封信完全是胡說八道。她這樣的人也不相信這個馮氏說的事兒,最開始是趙家幫了馮氏,沒想到馮氏不僅不感激,還背後做出這種小人行徑。
這個馮氏和趙家人根本就不是一個地方的,怎麼就判斷出人家不是原來的人呢,果然是失心瘋了。
李梨花拿着那封信回來了,趙水生也從衙門裡回來,李梨花什麼也沒有說,直接把信給了趙水生,讓他看。
趙水生一目十行的把信看完了,問道:“你從哪裡得來的?”趙水生也是在找這封信呢,倒不是怕,而是覺得找到總比沒有找到好。誰知道這信,就在自己手裡了。
李梨花說道:“劉夫人給我的,真沒有想到,這個馮氏竟然真的是!”
“你這麼平靜,是不是早已經知道了?”李梨花問道。
趙水生把前幾天馮氏單獨找自己的事兒告訴了李梨花,“我已經把那馮氏給安排了大夫了,覺得她這樣的人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來,於是就沒有跟你說。”
李梨花說道:“恐怕她來到這裡也沒有多久,怪不得上門來找我,是想從我這裡看出什麼破綻來吧。”她就覺得,這個馮氏給自己的感覺很不舒服,原來還真是有原因的。
這原因就是,她真的是‘熟人’!
要是沒有發現,她會真的放一把火,想要把她和孩子燒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