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
“吳仙花,你認不認識死者宋冰瑩?”
“不認識,從來沒有見過!”
“2006年8月26日,下午2點左右,你在哪裡?”林森看着對面明顯很緊張的女人。
“我,我,我在家。”
“你撒謊,那天有人親看看到你在蘇錦瑞家門口出入。”林森一拍桌子,吳仙花更顯得手足無措。
林森讓兩個阿婆進來,來個人仔細打量了吳仙花一番之後,說:“警官,就是她,那天就是她打碎了我端着的瓷盆。”
“對,對,我還說眼熟呢,原來是錦瑞二叔家的,這好幾年不見,一時想不起來,這仔細看着,就想起來了。”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她們一定是看錯了。”
“好,人可能會看錯,但是這個錢包是怎麼回事?”
林森讓兩人出去後,掏出一個粉色錢包。
吳仙花在看到錢包的時候,身體止不住的哆嗦:“這,這不是我的,我的放在家裡,對,在家裡。”
“那,這個身份證又怎麼解釋?”
吳仙花已經語無倫次:“我,我,有一次去看大兒子的時候,可能不小心落下的。”
“那是幾月幾號幾點呢?”
“我,我,過了那麼久,我哪裡知道是什麼時候?”
“你撒謊,你前言不搭後語,上一句話還說不是你的錢包,後面又說是你落下的。吳仙花,你說你沒有去過蘇錦瑞家裡,我們卻在她的鞋子上找到你的指紋,既然你沒有去過他還有在蘇錦瑞家附近找到一個油桶,上面也有你的指紋。”
“既然你不認識宋冰瑩,你們根本沒有見過,那麼她的鞋子上爲什麼會有你的指紋?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當天你去過她家,並且用這個油桶裡的油抹在她的鞋子上!”
“警官,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啊!”
“吳仙花,這些證據足夠我們警察局控告你殺人罪成立,我最後問你一句,你到底有還是沒有?”林森突然站起來,拔高喉嚨,食指用力指向吳仙花。
吳仙花被嚇了一跳,脫口而出:“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想讓那個宋冰瑩摔上一跤,沒想到她會死,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警官,我家有兩個孩子,兒子剛3歲,小女兒纔剛剛出生,我需要錢,我就想讓那個女孩子摔一下,然後用這件事要挾蘇家,拿點錢而已,我不想她死的。”
“你和前夫的兒子還是他們領養的,你爲什麼要這樣害他們?”
“爲什麼?警官你竟然問我爲什麼,警官他們不厚道啊,我送個兒子都給他們,好讓他們將來有人送終,我這麼爲他們着想,他們竟然連個子兒都不給我,警官,他們家出了一個大明星啊,你知道他們前面那個種藥的地是誰家的,也是他們家的,他們家有的是錢,我就想問他們要點錢,他們竟然不給!這是他們的報應,是他們的報應!”
林森看着女人漸漸變得激動的情緒,招人讓外面的人進來。
這件事情,看來已經很明顯了,是這個女人乾的。
林森給錦瑞打了電話,錦瑞聽了之後,心裡猶疑更甚。
其實宋冰瑩就這麼死了,很奇怪。
照理說,人頭顱還是很堅固的,這種摔倒,讓人昏迷腦震盪有可能,但是如果直接致人死亡,這機率卻着實小了點。
而且兇手找到得太快了。
隨着案件的推進,吳仙花經過法院判決,念吳仙花不是有意殺人,但是蓄意傷人罪落實,並且導致人死亡,情節嚴重,故判有期徒刑10年,而犯人正在哺乳期,緩期執行1年。
講臺上,老師正拿着筆,正高彈闊論着馬克思列寧主義,而在座的大部分人已經昏昏欲睡。
孫賢拿着一份報紙興奮地拿給需許耀看:“許耀,你看,法院已經判刑了,錦瑞終於沒事了。”
許耀當然很高興,拿過來仔細看:“這吳仙花運氣不錯,剛好生了孩子,還能緩刑一年。”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挑個這個時候,給錦瑞下絆子,幸好錦瑞仔細,當時就拿了宋冰瑩的那鞋子,不然也找不出這麼多疑點。”
許耀聽到有人說他喜歡的女孩子聰明,眼睛都亮起來:“是啊,錦瑞,一直都這麼細心的。”
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一看看出了他拍攝的那蓮花的特異之處,那時候她拍攝纔剛剛入門,就有那般的眼力了。
孫賢看着許耀那亮晶晶的眼神,心裡酸楚:“許耀,你喜歡錦瑞,爲什麼不去追呢?”
許耀苦笑:“我哪一點比得上秦澤陽呢?我又胖、又沒錢、也沒有秦澤陽那樣的才氣,我配不上她的。”
“胡說,你心底善良,勤懇踏實,你每次拍回來的照片,教授都次次誇獎你,說你把人物的細節拍得十分精準。”
“那不算什麼。”
“許耀,你爲什麼要這麼看不起你自己,只要有恆心,鐵杵也能磨成針,從今天起,你和我一起每天跑步,一定能減下肥來。今年你追不到錦瑞,明年繼續,明年不行,還有後年,距離我們大學畢業還有快3年,你怎麼就追不到她?!”
孫賢說完,心裡一股股地冒着酸流。孫賢,你傻啊,你明明喜歡這個胖子,爲什麼要把人往別人懷裡推呢?
許耀被孫賢說動了,是啊,他沒有試過,怎麼就知道不行。
秦澤陽,是很優秀,但是正因爲他太優秀,有那麼多的誘惑,他一定都能阻擋下來嗎?如果有一天,他辜負了她,那麼他許耀就是她堅實的臂膀。
今天,宋冰瑩做七七,依照當地的風俗,所有親戚都要去憑弔。
錦瑞原本是不想去的,畢竟宋爸、宋媽看見她,就恨不得讓她千刀萬剮,她去了只會自討沒趣,但是實在抵擋不了錦瑞媽的一哭二鬧三上吊,依照錦瑞媽的想法,冰瑩是她最喜歡的侄女,她就這麼死了,哪怕不是錦瑞的錯,但是當時如果,錦瑞能及時扶住她,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
再說她二妹這麼難過,她二妹家沒個孩子承歡膝下,該多少淒涼。
錦瑞就是讓他們罵幾句,打幾下,能讓他們高興一點,那就是讓錦瑞負荊請罪,那錦瑞也得去做。
於是,錦瑞只得請假前往。
澤陽不放心他老婆步入龍潭虎穴,獨自一人上戰場,連忙自請出徵,要爲老婆大人掃除一切妖魔鬼怪。
兩人就這麼一起去了宋冰瑩家。
來到宋冰瑩家的小區,因爲小區沒有地下停車位,小區的道路上隨意停着車,看起來很是雜亂。
澤陽找了個空位,把車停好,然後和錦瑞一同走到用白布搭建的大棚之下。
一走進,兩人就淋了一個透心涼。
這日子已經步入10月底,天氣正在變涼的時候,這一盆水澆下來,風在一吹,一股冷意只衝人的腦門。
屋裡的人,都安靜地看着兩人。
只有宋媽尖酸刻薄地話在那兒響着。
“貓哭耗子假慈悲,你以爲有錢來不起,有錢就能隨便拉個人墊背給你坐牢嗎?你,這個心狠手辣的殺人兇人,早知道你有朝一日會殺了我家瑩瑩,當初你媽把你生下來的時候,我就該把你掐死,不讓你活在這個時間,讓你禍害人!”
“你能上電視,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憑的是什麼?你不就是憑着一個萬人騎的逼,你少給我來一張冰清玉潔的臉,你自己說,你被多少個男人上過纔有今天,10個,還是100個?”
“啪!”
“啪!啪!啪!”
一張冷臉出現在她的面前,連續幾個有力的耳光,直接把人扇倒在地上。
“你以爲你自己是誰?我敬你是錦瑞的二姨,今天我才和錦瑞來祭拜你女兒!”
“我秦澤陽的女人,還需要爬上誰的牀!我就可以給她全世界,她想要錢,我給她錢;她想要拍電視,我可以買下一個電視臺隨便她折騰;她就是想去月亮看嫦娥,我都能給她製造出火箭讓她去月亮上看個夠!”
“你女兒,我來告訴你,她爬上過幾個人的牀。高中時候的,楊瀾、宋光宇、羅建海,大學的時候......”
“夠了,夠了,別在說了,你是誰?你爲什麼知道地這麼清楚!”宋媽驚恐地看着身前的身影。
耀眼的日光下,她只卻感到渾身冰冷,毛骨悚然。
但是澤陽卻不會就這麼算了,宋媽已經觸動了澤陽的底線,他從不在乎打女人,在他眼裡,除了錦瑞,其他都是渣。
“爲什麼讓我夠了,是怕我說出來之後,會讓你們蒙羞媽?還有更勁爆的,你要我說出來嗎?你女兒的肚......”
“夠了,不要說了,我求求你,不要再說了,我家瑩瑩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求求你放過她吧,放過他吧。”宋媽尖聲驚叫。
錦瑞媽,錦瑞爸這個時候也到了,連忙過來拉住澤陽:“澤陽,別說了,你二姨家也可憐的,今天是你們表妹的七七,你就別說了。”
水滴順着澤陽的頭髮滴落。
他深深看向宋媽:“你女兒落得如此下場,都是她自己的錯,如果你再糾纏,我會讓你女兒做過的事情,讓全世界都知道!”
澤陽脫下自己的外套給錦瑞披上,然後拉起她的走,緩緩走向靈臺。
兩人不顧衆人的目光,上了一炷香之後,轉身離去。
這個地方不歡迎他們,他們已經盡到了心意,那又何必再留。
澤陽緊緊拉住錦瑞的手,走進溫暖的陽光裡。
今天他不狠狠反擊,讓那女人心生恐懼,這一次,她能當着衆人的面給他們潑冷水,下一次,她就會做出更偏激的事情來。所以,他要狠,他要做得比她更狠,讓她打心底裡,一想起他就感到恐懼,這樣一來,她想要對錦瑞不利,總會有些猶豫,而又這些猶豫,就足夠他的錦瑞,保護好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