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蘿山,森川會議室。
西決給洛連川發消息的時候,他的確在開會。
恆笙出事當天,消息被封鎖,洛連川隱隱約約知道某企業運貨途中,遭遇交通事故,傷亡慘重。
據自媒體發出的消息,這起交通事故,疑似司機疲勞駕駛所致。
想到森川發展起來,會有許多貨車進進出出,洛連川立馬組織高層開個臨時會議。
ppt投屏前的洛連川拿着電子筆,走來走去地強調,
“安全不是嘴上說說,咱們必須落到實處,組織每個人學習交通安全常識。”
策劃組組長哀嚎,“莫不是又要考試?”
洛連川用下巴點了點策劃組長的方向,
“學習就行。”
還不等衆人歡呼,他繼續道,
“後勤部需要組織考試,駕駛員一定要認真遵守規則,決不能再現那家企業的慘劇。”
賀偉舉手,顫顫巍巍道,
“洛總,這是琰城警局官微發佈的懸賞令,您看一下吧?”
洛連川拿過賀偉手機,仔細看了起來,看到熟悉的那兩字,他眼睛一縮。 Wшw▪тTk án▪C ○
那場事故中,損失最慘重的是恆笙,恆笙的高層還在醫院搶救。
警察讀取了路面監控,確定這場交通事故是肇事者惡意滋事。
他們把嫌疑人影像圈了出來,鼓勵大家提供具體消息。
洛連川划着手機沉吟不語,賀偉在衆人的期盼下,舉手提議,
“所以洛總,咱可以不考試嗎?”
洛連川鼻頭一皺,環顧四周,
“一碼歸一碼,小詹去請專家,擇日到我們公司宣傳安全知識,都要學習,都要考試。”
“啊?天哪,還不如剛剛…”
討價還價不成,會議室的人苦着一張臉,哀怨的看着老闆,洛連川拿上文件袋就回辦公室,
“就這麼定了,大家午休吧。”
回到辦公室,洛連川打開手機,發現西決給自己留了條語音消息。
洛連川氣勢洶洶地打電話回去,
“臭小子,少在這爲危言聳聽,不把話說清楚,戰北假期取消。”
哼,就知道拿戰北威脅他。
手握兩條重要信息,西決有恃無恐道,
“老大,我這是好心提醒你,嫂子背後之人不簡單啊。”
他來回翻看自己修長的手,故作神秘,
“你們結婚那日,你不是要把嫂子扔了,你不也好奇她怎麼化險爲夷的嗎?”
洛連川冷笑一聲,還好這個問題他已經問過念竹了,差點被這臭小子帶溝裡。
洛連川比西決還漫不經心,他懶洋洋道,
“知道啊,你嫂子說了,遇到了個好心人,人家救了她唄。”
還好是打電話,洛連川看不到西決那欠揍的表情,他搖着食指,一臉壞笑,
“no,no,no,老大,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懶得聽這小子賣關子,洛連川開始收拾東西,他得去嵐村接念竹,告訴她恆笙出事的消息。
要是老婆敢主動打電話給陌芷青,這也許緩和姐妹關係的一個機會,
“愛講不講,我要去接你嫂子了,盯好陌天闌,其他你隨意。”
可以罵醜話嗎?西決撅着嘴,好不容易耀武揚威一次,人根本不急,難道老大與嫂子,情比金堅?
洛連川不聽,他偏要說,西決扭着肩膀,討好地祈求,
“行,我說,兩個消息。一,我跟了陌天闌一星期,發現他養外室,我把證據發給你。”
第二點不是那麼光彩,他支支吾吾道,
“二仁,黑了別人的網,把那個視頻和送嫂子回毫生的人做了比對,確認是同一人…”
什麼?
這兩個消息彷彿兩顆泡騰片,在洛連川心中泛起一串串猛烈的泡泡,
“陌天闌的事,你繼續盯着,務必要挖到他是什麼時候揹着唐雪養外室的,然後查查他們有沒有私生子。”
不用洛連川說,陌天闌的事,他會認真跟進,他聳着眉毛,好奇的打探,
“陌天闌那邊沒問題,現在的問題是,老大,嫂子背後的人,你敢不敢咬?”
“咬什麼?你當我是見人就咬的瘋狗啊?”洛連川沒好氣地迴應。
他是真沒想到,那見鬼的阿澤,居然是這種身份…麻是麻煩了點,但是他省事兒許多。
念竹是絕對不會和刀口舔血的人一起生活的。
莫名其妙多了個情敵,他還在等機會動手。
現在,聽到阿澤見不得光的身份,他有預感,這個情敵已沒有競爭力。
高興還來不及,主動惹他幹嘛?有毛病嗎?
“啊,你轉性了?”西決難以置信,他擡高了音量。
不對啊,就他那兒護食個性,也怕神秘勢力?
“前腳剛送了禮,後腳就捅刀,不合適吧?先這樣吧,保持着面上的關係。”
“不對,你以前—”
西決還想再說點兒什麼。
嘟的一聲,洛連川掛斷電話,提上公文包,匆匆趕往嵐村。
摩挲着手機,他嘴角含笑,他定要把阿澤身份不經意透露給念竹,讓她斷了另尋別枝的念頭。
淮州,溫澤聞別墅。
溫澤聞坐在唯一書房內最大的一張辦公桌前,他靜靜地看着網絡上的懸賞令和模糊視頻。
嚴叔擡着手機,吹鬍子瞪眼的望着跪在地上的不問,
“執行了那麼多次任務,這次怎麼那麼粗心?偏偏漏了個攝像頭。”
不問垂着頭,沒有打掃好場地,的確是他的失誤,
“不問知錯,請boss責罰。”
嚴叔急得跺腳,他指着不問的頭,痛心疾首道,
“老兒我把你培養出來,是讓你去送死的嗎?”
跪着的不問,往溫澤聞方向挪了兩步,他求道,
“我不想連累boss,一人的失誤一人扛。”
溫澤聞擰着筆蓋沉思,金絲眼鏡泛着冷光,他吐出了今晚第一句話,
“虎頭幫的那兩人…他們當時在哪個位置?”
不問傻眼,這是什麼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他認真的想了想,愧疚道,
“對不起boss,當時我帶着十個兄弟圍着前面那輛車,後面的車,是阿圍弄翻的,他的親弟弟阿苦特地去補了幾下…”
阿苦?哼,真是好名字。
溫澤聞向不問勾勾手,“你過來,這,是阿苦嗎?”
不問聽話的站起來,與嚴叔一起湊到辦公桌面前。
視頻放大,他驚訝的看着阿苦悄悄吧打下來的攝像頭塞進車底下,然後,他跟着先撤的那批人走了。
“莫非,阿苦是奸細?”不問難以置信地看着溫澤聞。
嚴叔氣得砸柺杖,“沒想到是出了吃裡扒外的傢伙,等着,老頭子我去找阿圍。”
溫澤聞嘲諷地搖搖頭,要說疏忽,最大的疏忽出自他這裡,
“嚴叔,別找了,我記得阿圍曾在食堂對好友說過,他家只留下了他一人…”
“您這會兒去,什麼都找不到了,要麼他已畏罪自殺,要麼,他根本就沒回來。”
這時,嚴叔手下的遊樂園負責人給嚴叔發了個郵件。
他點開以後,驚訝的大叫,
“阿澤你看,恆笙車禍清晨,有人拍到那死小子混在人羣裡,跟着好事羣衆一起拍照,一起離開…”
有方向就好,溫澤聞看着不問,
“找到照片裡所有拿着手機拍照的人,不管什麼方法,務必讓他們交手機。”
嚴叔拍着大腿跟道:
“對,把他們在車禍現場拍的照都拷過來,咱們一一排查,我必讓那滿臉苦相的人知道什麼是真的苦!”
“是。”不問領命,他滿身戾氣地走出了溫澤聞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