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洛連川流淚,凌念竹也跟着抽抽嗒嗒起來,
“是我的錯,我明明躲開了砸過來的船板碎片,卻沒想到腿抽筋,劃不動水整個人往下面沉…”
見她這樣,洛連川拿起抽紙,慌張地爲她擦拭眼淚,嘴裡唸叨着,
“是我不對,西決說你不可以哭。是我們的寶寶太優秀了,天神不願意他來人間磨練,就帶他回去享福了。”
換個人說類似的話,凌念竹可能不相信,但洛連川和她一樣,他們有着相同的經歷,相似的感受。
她一時聽癡了,忘了眼眶不停涌出的淚,呆呆的看着洛連川,企圖得到一個結果,
“我在松風碼頭看到的,真是寶寶託夢給我?他讓我們好好生活,讓我們記住他…”
洛連川拿着紙巾的手一頓,忍不住接話:“我是不是還被樹枝掛在空中飄舞?你倆在沙灘上看着我。”
瞳孔一縮,凌念竹雙手拉着洛連川的左手,急急忙忙求證,
“那裡是不是有棵樹高聳入雲?那樹枝一碰到我就拽着我往上飛,我摸不到你,也夠不到寶寶…”
洛連川不等她說完,一把摟住她,用她入懷,
“等我們處理完岳父岳母的事,就去松風碼頭那邊,找個看得見海的屋子,承包一片荒地,爲寶寶種樹,好不好?”
凌念竹把眼淚全擦在洛連川的衣服上,她吸着鼻子,用力抱住洛連川,“好。”
提到爸爸媽媽,凌念竹理智也回來了,在洛連川懷裡仰頭,紅着眼眶道,
“這件事宜早不宜遲,我們明天就動身吧?芷青還懷着孕,既不去恆笙辦手續,也不回凌瀾掌權,好怕王偉傑把她徹底架空。”
洛連川溫柔的看凌念竹,用手點了點她的鼻子,
“事到如今,你仍事事想着別人,我都要吃醋了。”
凌念竹摟着洛連川的腰,看着窗外眨着眼睛的星星,一字一句道,
“唐女士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了,自責會跟着她這一輩子,可不知悔改的陌天闌和骨子裡壞透了的王紅,他們得彌補自己犯下的錯。”
“我想過了,咱倆悄悄回去,把王紅那幾個廢舊別墅摸一遍,一旦摸到確切的證據,我們馬上聯繫鄭警官!”
洛連川思索了一會兒,看着凌念竹的腿,“這事我去,你在醫院呆着就好。”
凌念竹搖了搖頭,她起身回望洛連川,雙手握住他的手,語氣堅定,
“你幫芷青看看凌瀾有沒有什麼財務上的問題,合約上的問題,甚至產品上的問題。”
看洛連川想要反駁,凌念竹忙說,
“我知道你寫了入黨申請,你得去培訓,接受新的知識,還得忙着森川的大小事,找證據這個事,我可以的。”
話都說在這個份上了,洛連川只得悶悶不樂道,
“我讓西決和戰北跟着你,你們一起去找,我才能放心。”
凌念竹微微一笑,靠在他肩膀,柔柔地說了一聲:“好。”
雖然已經商量好,他們還是在一週後纔回的鳳城。
洛連川去鳳城參加培訓,凌念竹便帶着不問和西決他們一起去別墅找東西。
向物管要了鑰匙,西決不情不願的開門:
“不是說好就我和戰北來找,你帶不問幹什麼?”
戰北尷尬的咳了一聲,不問若有所思看着兩人,凌念竹歉疚一笑,主動把不問喊過來,
“這樣行了吧?你們一組,我和不問一組,分頭行動,今天勢必把這十棟廢棄別墅查個底朝天。”
不問恍然,衝西決兩人迷之一笑,
“boss就是怕你們效率太低,才喊上我的,總之淩小姐傷好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你們死了這條心吧。”
西決哼了一聲,把鑰匙扔了一部分給不問,扯過戰北站在一邊,面無表情道,
“你們左邊,我們右邊。照顧好嫂子,該通風通風,實在髒亂的地方別讓她進去,你去。”
凌念竹坐在輪椅上,比了個OK的動作,
“一有發現,馬上電話聯繫,行動!”
西決和戰北同時回答:“好,我們過去了。”
兩人走後,不問直接上樓檢查,還嘟囔了一句:“沒想到這兩人挺有默契。”
凌念竹會意笑笑,划着輪椅走到客廳壁爐,也不嫌髒,伸手過去摸索着,
“要是藏東西的話,是不是先找衣櫃,樓底間,壁爐這幾個地方,總覺得有什麼機關…”
不問聞言,定在樓梯上扭頭看着凌念竹,
“每個人藏東西的習慣不同,你以爲的,可能只是你以爲—”
正說着,啪塔一聲,客廳背景牆牆面開始翻轉。
凌念竹摸着壁爐裡的一塊空磚,一臉懵:“我還沒以爲,它就開了,沒事兒吧?”
“…”
打臉來的如此快,不問低頭,從包裡拿出口罩,迅速帶上,
“淩小姐你就在客廳呆着別動,我進去看看裡面有什麼?”
隔着飛舞的灰塵,凌念竹都能感覺到不問的囧,她點了點頭,從壁爐裡摸出一根幹木柴,
“進去小心點,要不要帶個武器?心理安慰一下也是好的。”
不問接過木柴,“謝謝,不過你得記住,千萬不準亂走。”
凌念竹不耐煩地揮揮手,“行行行,你快去。”
凌念竹就坐在客廳乖乖的等着,三個小時過去,人還沒出來,她有些擔心了,擡起手機就撥,
“西決,你們快過來,就我們分開的那個別墅,我們找到個密室,不問進去好幾個小時了,還沒出來…”
西決和戰北這段時間,只找到幾張無關緊要的合照。
聞言,他馬上對凌念竹喊:“馬上過來,你別急,他那種皮糙肉厚的,一定沒事。”
不過三分鐘,凌念竹就看到兩人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她指着這道翻轉的門,
“裡面會不會有什麼東西,拉住了不問?讓他回不來?”
戰北咳了一聲,冷清的聲音安撫了凌念竹焦躁的心,
“嫂子,這不是密室大逃脫,有NPC那些設置好嚇人的東西。我估計,他是找到有用的東西了,一時間搬不上來—”
西決甩了甩渾身的雞皮疙瘩,跟着戰北的話說下去,
“對對,就是那樣的,你別自己嚇自己,我們馬上下去看看。”
凌念竹推着輪椅靠近翻轉的石膏門,藉着兩人手電的光,看見裡面有一個樓梯,直埋暗處。
“找到不問馬上回來,其他的事,我們從長計議。”
兩人已經走到樓梯那裡,他們仰頭望着凌念竹,
“知道了,下面太灰了,你別下來。”
又是一小時過去,外面的鳥都開始熱的嘰喳直叫,凌念竹後背都涼了,這幾個人在不回來,她要去找物管了。
突然,西決的聲音從裡面傳來,還帶着回聲,“嫂子,給我們備幾瓶水,累死了。”
凌念竹懸着的心才落下,她打開自己的揹包,先拿出一瓶純淨水,
“洗了手在喝。”
還講着話,三人蓬頭垢面從密室鑽了出來,西決甩着鴨舌帽大喊,
“下面堪比地下城堡了,九轉十八彎的,有教室,有金子,還有幾條不知道通往那裡的路。”
凌念竹捏緊了瓶身,吞了吞口水,
“金子?”
不問拿過純淨水就往頭上澆,一瓶不夠,他有去開了開衛生間的水管,找了快沒開封的毛巾擦了擦,纔過來回話。
“而且着五十箱金子,就在王紅別墅下方。我把照片發給你,你慢慢看。”
戰北有樣學樣,去衛生間水管上清理頭上灰塵。只有西決還甩着帽子,吐着舌頭,
“搞得像攜教似的,裡面居然有白板還有教室…我們跟着不問的腳印走,發現他站在一道門面前一動不動,這才把他揪回來。”
不問毫不客氣的拿起凌念竹包裡的礦泉水一口悶,順了順氣,才羞赧笑着,
“對不起啊淩小姐,我忘記看時間了,下面沒有信號,也發不了信息給你。我站在那門前是有原因的,那邊有人講話。”
凌念竹低頭看着他們拍上來的照片,沉吟道,
“要不,我們還是把發現交給鄭警官吧?不白之財和那道有人講話的門,還是他們去處理比較合適。”
兩人聳了聳肩,異口同聲道,“好啊,他們順便可以找找王紅威脅陌天闌的證據—”
洗乾淨的戰北裹着乾淨毛巾走了過來,遞上了一個智能手機,
“不用麻煩了,我找到了,當年嫂子的媽媽給王紅打了一通電話,事情發生的太突然,電話沒掛斷,王紅把整個過程錄音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