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麼?
對以前的她來說,也許是。
現在,她纔是那些人的噩夢。
顧芒垂下眼,沒什麼表情的坐起來,腳放到地毯上,撩了撩頭髮。
過了幾秒,纔開口,“困了。”
嗓音透着幾分暗啞。
眸子裡的暴戾被她不動聲色斂了回去,睫毛遮掩着,漂亮的臉只剩下不易接近的冷。
男人沒見過這樣的顧芒。
她像是置身一片黑暗,抗拒所有的光,周身瀰漫着暗沉的氣場。
那是一直被她藏匿在骨子裡的嗜血,在她身體裡肆虐。
他看着她,輕緩地出聲,“先吃飯,吃完再去睡。”
刻意壓低的聲音,溫潤好聽。
顧芒看了他一眼,低低的嗯了一聲。
他便拉着她站起來,往餐廳那邊走。
顧芒看着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抿了抿脣,“陸承洲,其實……”
“其實不想說可以不說。”陸承洲打斷她,“先吃飯。”
並沒有多奇怪她情緒忽變。
帶着她走到廚房洗碗池前邊,擡擡下巴,“洗手。”
顧芒沉默了一下,低聲,“哦。”
打開水龍頭,手放在下面沖洗,眼睛看着男人走到小砂鍋前邊,給兩人盛粥。
洗完手,顧芒坐到餐桌前面,支着下巴,微微側着身又看向廚房那道身影。
須臾,男人端着兩碗粥坐到她對面,“吃飯。”
“哦。”拖着尾音,一如既往的慵懶,撐着臉的左手不緊不慢拿起勺子。
粥比昨晚的還要甜一些。
她微蹙的眉心漸漸舒緩開,擡頭問他,“是不是很甜?”
“還行。”陸承洲嘴角勾着淺薄的弧度。
顧芒精緻的眉眼揚了揚,頭也沒擡,挺隨意和他聊天的口吻,“有安眠藥沒,給我半顆。”
今晚她不吃藥,想睡着有點難度。
陸承洲喝了口粥,看了她一眼,“有。”
顧芒笑了笑,漂亮的臉瀲灩惹眼,三分邪,“謝謝。”
女生脣色瑩潤又紅,脣形好看的不行。
陸承洲目光頓了幾秒,不動聲色低了視線。
顧芒吃完飯,又咽了半顆安眠藥,起身打算回房間睡覺時。
門鈴聲忽然響起。
聽見這聲,兩人不由愣了愣。
這麼晚,是誰?
顧芒離門口近,拐了腳步過去開門,陸承洲也朝這邊走來。
拉開門,外面站着一個快遞員,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嬌豔欲滴。
“是顧芒小姐麼?”對方微笑着問。
顧芒掃了眼他手裡的玫瑰花,半眯起眸子,嘴角似笑非笑的挑着,“是我。”
太大束,快遞員抱着都有些吃力,艱難的拿出簽收單,“顧小姐您好,這是送您的花和禮物,請您簽收一下。”
顧芒接過來,簽字,“速度挺快。”
沒頭沒尾的說了句。
快遞員卻聽懂了,笑了笑,誠實的說,“錢到位,什麼都快。”
花和禮物都是那位先生定的,五倍價格讓他們一小時內送到璽宮。
顧芒挑眉,把簽收卡還給他,“花我就不收了,當我送你女朋友的,禮物轉手賣了應該夠你在市中心全款買套房。”
那個人出手向來大方。
快遞員一愣,看着顧芒玩世不恭的朝他擺了擺手,門在他面前闔上。
眨眨眼,腦子全懵了,不知道這啥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