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伸手把顧音拉起來，抹了抹眼淚，“真是命苦。”
顧音順勢起來，站在老太太身邊，緊緊咬着脣，眼淚一直往下掉。
夏明珠拍了拍顧音的肩膀，“音音，不哭了，以後雷家就是你的家，我和你舅舅會照顧好你的。”
顧音點點頭。
顧芒仍跪着，燒了兩份紙錢和香燭，等香燭差不多燃盡，她開口，“爸，媽，顧肆有事，下次回來看你們。”
說完，她起身，繞着墓地把周邊的雜草都清理乾淨。
其他人鞠了躬，給墓地前面放了朵白花。
室外溫度很低，雷淙穿的薄，冷的哆嗦。
夏明珠見狀，看向雷肖，小聲說，“什麼時候回去？淙淙穿的薄，我怕把他凍生病了。”
雷肖看了眼雷淙，“差不多了。”
夏明珠嗯了聲。
在墓地待了大約四十分鐘，一大家子才往回走。
路上，老爺子側眸看着旁邊戴着鴨舌帽，手裡拿着手機似是在回消息的女生，緩緩出聲，“顧芒，我聽說你還是蘭庭的設計師？”
顧芒笑了笑，眉眼挺邪佞，淡淡一個字，“嗯。”
老爺子見她這態度，眸色沉了沉，自己找了臺階，“既然有擅長的就好好學，以後考個三本設計學院，拿個文憑也好看。”
雷肖轉向顧芒，順勢開口，“你那成績自己心裡清楚，前段時間我就讓你住到雷家和音音一起補習，你還在浪費時間。”
顧芒沒說話。
其他親戚也跟着插嘴。
“是啊顧芒，你看這都馬上到高考了，要抓緊時間學習啊。”
“你聽你舅舅的話，跟着補習老師好好學點東西，三本還是可以拼一下的。”
“唉，顧芒，我們也都是爲了你好，你別不聽勸。”
“人還是要知好歹的。”
雷肖等他們說完，又道：“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雷家，全國聯考你也別想了，你那成績去考試也是白去，趁着這幾個月，我讓那些老師好好給你補習，高考衝個三本。”
顧音溫溫柔柔的笑着說，“姐姐，我可以把筆記都借給你，三本對你來說算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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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珠淡笑着，“雖然比不上音音以後要去的京大，但以顧芒的成績，三本真的可以了。”
她是不太願意顧芒去他們家住，可也不好因爲這事和雷肖吵。
雷淙踢着路邊的石子，看向一直沒說話的顧芒，“顧芒姐，你有想去的學校嗎？”
“現在不是她想去的問題，是學校要不要她的問題。”
幾個親戚一聲又一聲附和。
顧芒回了個消息，手機揣兜裡，擡了頭，掃了眼衆人，那雙鋒利的眸子讓一羣人噤聲。
眼角拉着細微的血絲，微紅，說不出的瘮人。
自從顧家兩夫妻去世，她似乎越來越不收斂身上那股狂勁。
眉間間的銳色讓人不寒而慄。
半晌，她扯了下嘴角，回答雷淙的問題，“還沒挑好。”
雷肖聞言，皺眉，“你還想挑？”
顧音笑了聲，“姐姐，適合自己的纔是最重要的。”
以她那成績考個專科恐怕都高攀。
顧芒沒再說話。